「东洲。东海。悬空岛」
白玉京脚下。
一名帝国的蝎狮骑士闯到了白玉京的正门之下。那样突兀,空旷的天地间,仿佛跃动起来一抹星火。
两名,三名。
百名,千名。
帝国大军,如黑云般,终于压向了这白玉构筑的华城。
傅人心和舒伯雅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晨风之中,帝国的军旗猎猎作响。最后的一方明黄大旗,用金线绣着剑纹,高悬在上。
“帝国王室的剑旗,和明姨说的一样,帝国太子亲征了。”傅人心沉默许久之后终于开口。
“你怕了?”舒伯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大军在前,总是令人害怕的。”
帝国王室的剑旗被高举在帝国大军之中,缓缓而行。
“潘师叔死了,我倒是没想到。以他的身手,就凭帝国的那些杂碎根本不可能拦下他。”舒伯雅双眼微眯看着白玉京下的剑旗,“可惜,他是借此一心求死。你的后手呢?”
“我哪里还有什么后手。让一心求死的师叔去阻拦太子那一路的前锋,在把这件事告知明姨,无形中迫使明姨出手,借此暂缓太子那一路的攻势,着就是我能做的全部了。”傅人心的食指在白玉城墙上扣了扣,“这城墙不错……我以为,师父总会给我们留下点什么保命的底牌,哪想到他就这么置身事外了。可惜……好像我猜错了什么。”
“帝国想挟大势以屠我白玉京,按理说,楚冠南他们这些人不应该坐视不理啊,”舒伯雅翘了翘唇角,“等灭了我们,帝国的气焰不是要越发嚣张了,他们的时候能讨得了好?”
“便是我们两个,又如何?”
“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说不准死了还得为你数钱。”
“怕什么,大师兄和二师兄不是还没露面吗。世人皆谓我毒,避之如蛇蝎,岂知在他们眼里温文儒雅的大师兄才是我们五楼阁里最可怕的存在。”
山雨欲来风满楼。
舒伯雅看着白玉京下那领着千骑傲立阵前的蝎狮骑士,脸带微笑:“帝国在挑衅我们啊。”
“我们为什么要把手上的牌都砸进了天蝎城,为什么潘师叔会在狮子城赴死?”
“为了搓一搓他们的锐气。”
“那我们能容许帝国如此嚣张么?”
“不能。”
“师兄,我不像你,曾经投身于军旅,有着军人的荣耀,我只知道,那是挑衅!”
架设在白玉京城墙上的魔源炮露出了它们狰狞的面容。
嚣张地傲立在白玉京下的帝国蝎狮骑士冷漠而轻蔑地看着白玉京上的士兵,眼里满是不屑。这一切却都被巨大的能量弹冲出炮膛,在空气中惬意地嘶吼时的怪啸声湮没了。巨大的能量弹吞噬了他的身躯,吞噬了他的蝎狮坐骑,没有余下一丝痕迹。
无论是帝国的,还是白玉京的士兵,傻傻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死一般的寂静,恐惧在蔓延。
那名骑士身后的两名副官傻傻地看着面前再次变得空旷的场地,茫然而不知所措。他们的蝎狮已经被那可怕的场景刺激了,生物的本能让它们不安地嘶吼,随即四处奔跑起来。
他们身后,高举剑旗的少尉座下的蝎狮也跟着飞窜起来。
剑旗落地,然后被炽热的能量燃烧成灰烬。
白玉京上下数万大军依然沉默,只是目光已经从广场上那能量弹湮灭之处移向剑旗。
帝国王室的脸面,丢到了极致!当众削却帝国的面子,即使白玉京今天败了,帝国也无颜再去面对世人了。
这一炮,轰得巧妙,轰得精彩,不可谓不毒。
“这就是我的作风,不是吗?”
舒伯雅没有应傅人心的话,只是悄然无声地嘀咕了一句:“最毒,傅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