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期待中,萧瑟先是从乾坤袋中掏出不少巧克力和饼干,然后又掏出几只烤鸭与烤乳猪,还有不少卤肉,接着又拿出数瓶美酒。众人正待伸手哄抢,只见眼前一花,桌上东西全都消失不见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好东西也不知道孝敬师傅,我白痛你们了!”
“师傅!”白灵娇笑着不依,超虚空撒娇。
“啊!师傅!你好歹给我们留点啊!太不厚道了!”陆天的惊天哀嚎响起。其余几人也是捶胸顿足,哀叹遇人不淑。
“没事,我这里还有,那些本来就是给师傅的!”萧瑟早就察觉到他师傅的神识覆盖这这里。
“还有?太好了!”
“噗……好辣……”
陆天害怕美酒被人在抢走,知道门中好酒的老古董不少,就下手晚了可就连瓶子都摸不到了,到时找谁哭去。急忙抄上一瓶揭开瓶盖对瓶就喝,可是人间的烈酒和仙界的就完全是两种概念。
仙界的酒讲究的是功效,哪里有人间美酒的烈度。何况萧瑟出身军中,军中的铁血男儿喝的就是几乎全是酒精的烈酒。他哪里受得了。
“好香的酒!靠!你小子暴敛天物!”
“啪……”
陆天头上挨了一下。桌上的就有全都消失不见,就连陆天手上的也被抢走了。陆天怔怔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欲哭无泪。
萧瑟又拿出酒来,都是刚出现就被人抢走,同时耳边还传来气急败坏的怒骂声。萧瑟摇头苦笑,一边腹谤不已,一边从乾坤袋中拿出美酒。
如此数次之后,那些老家伙也许都拿到了,也就不好意思再与小辈抢夺,纷纷退去神识。终于师兄弟几人都一脸郁闷的拿到了美酒,都抱在怀中一脸戚戚。仔细确认之后才长吁一口气,才小心翼翼的揭开瓶盖,深闻一下之后才倒入萧瑟拿出的杯子中,慢慢的品尝,都是一脸陶醉。
好在萧瑟所藏丰厚,当年他可是掌管着整个部队数百人的饮食,为此他可是搬空了好几个酒厂与超市。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若非最高当局出面压下,萧瑟可就要上军事法庭了。
那些老古董对巧克力、饼干之类的似乎都不感兴趣,全都视而不见。所以,白灵拿起一根巧克力撕开包装之后,轻轻咬了一口,随后眼冒星星,右手一挥,全部被她装进自己的乾坤袋内。然后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紧紧盯住萧瑟。
萧瑟看着她得神色,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急忙又掏出不少。白灵这次倒是没有全部收走,分了一半给陆飞雨。
陆飞雨看着白灵眼中满是疑惑,白灵一手抚额,随即拿出一根剥掉,迅速塞入她得嘴里。陆飞雨见怪不怪的轻咬一口,眼睛一亮。看着萧瑟,把白灵递上的东西收入乾坤袋中。
萧瑟只觉浑身一冷,诧异的朝陆飞雨望去。察觉到萧瑟的异状,凌祀苦笑着摇头。
“小师弟,不必介怀,三师妹只是不懂表达自己而已。““是啊,是啊!三师姐人很好的!看看吧,我就知道三师姐喜欢。”白灵见陆飞雨手下东西高兴地又蹦又跳。真像一只快乐的百灵鸟。
众人可以终于坐在桌旁好好的喝酒,萧瑟拿出的东西他们别说吃了,简直闻所未闻,都是大呼过瘾,就连白灵也是吃得满嘴油腻。
陆飞雨似乎对肉不感兴趣,看都没有看一眼。却对萧瑟无意中拿出的麻辣海带情有独钟,一连吃了好几包。萧瑟急忙掏出不少送给她,她轻声对萧瑟说了句谢谢,若非萧瑟修为高深,差点听不到。
众人一边喝酒一边打闹。期间,萧瑟知道了那个被他报上山的小孩叫住叶枫,由于资质绝佳不下于萧瑟,被落云峰之主天心宗宗主的二师弟收为关门弟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萧瑟由衷的为他高兴。
原来,天心宗除却主峰天灵峰外,还有落云峰、天云峰、无极峰、智凌峰、连云峰五座山峰围绕,组成一座大阵,拱卫着天灵峰,平时这座大阵开启,将天心宗隐入天地之间,外面完全无迹可寻。只有五百年一次的招徒大会或是达到条件的弟子出师或是外出历练才会开启。
萧瑟很快发现,陆天就是几人中的开心果。各种搞怪层出不穷。笑闹之余萧瑟感觉到一丝温馨。恍如回到了身在军营那段时光。眼中露出些许笑意,随即暗淡。拿起一瓶酒一饮而尽。
凌祀与张青云对视一眼,暗自摇头,都知道萧瑟想起了以前悲惨的往事。很快其他几人也察觉到了。张青云一使眼色,其余几人都悄悄离开。只留下凌祀和陆飞雨坐在旁边。
“小师弟又想起以前的事了?”凌祀喝了一杯酒,没有看着萧瑟,轻轻的说。
“恩!不好意思!打扰大家的雅兴了。”萧瑟收回心神情绪低落的说。
“你觉得我们师兄弟如何?”
“虽然与你们相处不久,但是我感觉你们都是一群值得相交的人。”
“哦?”凌祀放下酒杯,又给自己倒上一杯。望着萧瑟,听闻这句话,眼中满是笑意。
“有些人相处一辈子,再相聚也会形同陌路;而有些人,哪怕初次见面也像故友重逢!看到你们我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我以前那群出生入死的兄弟,那些为我挡刀挡 枪的兄弟。”萧瑟一仰头一瓶酒又以下肚,他没有用修为压制酒气,连续数瓶烈酒,他微微有了酒意。
“呵呵!小师弟以为师兄我今年多大了?”凌祀轻小说一声,悄悄转移话题。
“大师兄应该年过半百了吧,”萧瑟看着眼前这张年轻却又充满沧桑的脸。
“年过半百?呵呵!我早已活了两千年了!两千年啊!这要在人间,只怕早已沧海桑田、改朝换代多少回了吧,可是我还这么活着。”凌祀拿起一瓶烈酒倒入口中。
“啊?”萧瑟满脸震惊,就连旁边的陆飞雨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我们之中,老二张青云也过了千岁,只有白灵和飞雨最小才六十多岁,其他几人都已过了百岁。”凌祀继续静静地说着。
“我也曾有慈爱的双亲,心爱的妻子,调皮可爱的儿子。这些我都曾有过!”
“你知道修炼者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吗?”萧瑟就欲回答,凌祀沙哑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刚到嘴边的话。
“不是虚无缥缈的心魔!不是悬在头上不知何时劈下的天劫!更不是传说中的灭世之战。”凌祀喝了一口酒,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最大的悲哀就是,你看着身边挚爱的人一个个离开,自己却孤独的活着!”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凌祀紧紧盯着萧瑟,神皇巅峰的修为完全爆发,萧瑟急忙将还是神王的陆飞雨护在自己身后。
“大师兄!”
“不好意思!失态了!飞雨,你没事吧?”陆飞雨轻轻摇了摇头,走上前来替凌祀倒上一杯酒,也替自己倒上一杯。她端起杯来朝两人示意,双手握杯,一饮而尽。
“三师妹……”凌祀来不及制止。
“咳咳……。”陆飞雨剧烈的咳嗽,小脸憋得通红,煞是可爱。
“你呀,怎么还是这么莽撞?难受吧,快运转法力消去酒劲。”
陆飞雨一边咳嗽一边倔强的摇头。萧瑟和凌祀苦笑着摇头。萧瑟暗道:好单纯的丫头,好笨拙的表现自己感情的方式。
“你的意思我和小师弟都明白。刚才我只是有感而发,没事的!”
经过陆飞雨一闹,刚才凝重的空气缓和了不少。
“凭大师兄的修为,应该可以为嫂夫人和令尊令堂延长寿命啊?”
“不错!我三十岁被师傅带回师门修炼,虽然那时修炼之日还短,修为也远不及现在高深。但是凭借当时师门赐予的灵丹,我确实可以做到,而且也这样做了!”
“那为什么……”
“他们说生老病死本来天数,就算我可以为他们延长一时,难道我还能永远为他们延长下去?与天地同寿?早晚有一天他们还是会离开。不如顺其自然。”
“当年你嫂子临终之前,拉着我的手,眼中尽是满足,她告诉我,虽然不能陪我天荒地老!但是能和我相处一世,她已经很幸福。因为我们曾经拥有过!”
“不愿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嫂子真是蕙质兰心啊。”萧瑟轻叹。
“不错!就像小师弟你一样。你那些兄弟替你挡刀挡枪,为你慷慨赴死;你挚爱的女人为你挡下致命一击,难道他们付出生命只为换回你这具行尸走肉吗?”凌祀忽然话锋一转,厉声喝问。萧瑟如遭棒击,身上冷汗滚滚而落,喃喃自语。
“是啊,小张、大刘、老王……他们扑在我身上挡在我身前时都告诉我要好好活着;小语在我怀里,凄美的容颜努力露出最后的笑容,要我不要悲伤,替她帮她好好活着,替她好好享受这个世间。我怎么如此糊涂,真是糊涂啊。”
萧瑟放声大哭,哭的肝肠寸断。陆飞雨一脸焦急,凌祀悄悄摆手,示意。
“让他哭吧!压抑的情绪哭出来就好了。到时候一个全新的小师弟、真正的小师弟就会回来了。对他的心境也有莫大的好处!”
陆飞雨一脸茫然,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
“痴儿!”
一声弱不可闻的叹息传来。良久!萧瑟慢慢止住了哭泣,对着凌祀一揖到地。凌祀坦然受之。
“你悟了?”
“多谢大师兄当头棒喝,不然小弟还钻进死角无法自拔!我终于想通了。”
萧瑟脸上泪痕累累,却是一脸轻松,郁结的眉头早已舒展。心中多年的心结终于解开,萧瑟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突破瓶颈进入天境。
“恭喜小师弟归位,同时修为大进!双喜临门。来咱们兄弟走一个。”说完端起酒杯和萧瑟碰了一下仰头喝干,随后大笑着扬长而去。
陆飞雨看了一眼萧瑟,也随凌祀离开。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萧瑟重新倒上一杯酒撒于地上。
“干了!兄弟!”
“小语!我回来了,你曾经深爱的萧瑟又回来了,你高兴吗!我想你一定很高兴吧。不好意思!我又在喝酒,你曾经最讨厌我喝酒的。
呵呵,可是我每次出任务你还偷偷往我乾坤袋中藏你自酿的糯米酒。虽然我早已知道,那些家伙也经常起哄。可是我怎么舍得给他们喝,这是你的心啊!她只能属于我。”
萧瑟拿出一个精致、晶莹的瓷壶,打开壶盖,陶醉的闻了良久。郑重的为自己倒上一小杯,认真而执着的品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