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麻将的乐趣
魔恩尚2015-10-25 09:465,170

  送走了庄严一家三口,杨子急忙赶回了家。到了家门口,被已经等候多时的林辉、徐大脑袋和马哥好一顿数落。杨子赔笑着开了门让进了三人,大声宣布:“废话少说,开战!”

  摸好了风向,纷纷落座。

  杨子没着急码牌,而是歪着脑袋浑身上下打量着马哥。马哥今天穿了一件红色体恤,风纪扣系的紧紧的,下身是一条浅绿色的短裤。

  马哥被杨子看的有点发毛,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问道:“你不码牌老踅摸我干嘛?”

  杨子冲马哥一笑,然后开始漫不经心的码起牌来。边码边问道:“马哥,上午去狗市了吧?”

  马哥道:“没有啊,我去那干嘛?我又不养狗。”

  杨子又从头到脚的看了看马哥,问道:“你没去狗市,那打扮的跟狗屁似的干嘛?”

  “你大爷的!刚坐下就找茬是不?”马哥被气得骂了一句,同时侧过身来,把脚从拖鞋里抽出来踹了杨子屁股一脚。

  杨子一边躲一边笑着说道:“你让林辉跟徐哥评价一下,瞧你今天穿的这德行,红配绿的……”

  林辉跟徐大脑袋早就忍不住了,异口同声的附和着杨子说道:“赛狗屁的。”

  马哥气急败坏的嚷道:“懂个屁啊?!这叫青山(衫)常在,烈火中永生。”说完打出了色子,看了看点数,含混不清的念道:“七找驴。”

  林辉很不情愿的扒拉一下色子,算是也掷了一下,五点。嘴上却不吃亏,说道:“七五郎当二,马狗屁。”

  头两圈里,马哥还胡了几把,有输有赢。渐渐的,是一把都不胡了,甚至很少听牌。别人打什么都不点炮,他是怎么想方设法紧小心再小心的还是老点炮。他要不点,别人便自摸。马哥的钱就像卸了闸的洪水一般,流得飞快,兜都快被掏破了。

  看着马哥头顶上立起的本来是用来遮挡另一半秃顶的头发,从头顶开始发源直到脖子四面八方的小溪一样的汗水,林辉、徐大脑袋、杨子三个人挤眉弄眼的想笑又不敢笑,脸憋的通红,像昨天喝了大酒那样。

  马哥像是点炮点晕了头,点了炮就喃喃自语:“怎么搞的?炮缠身么?”胡乱的反方向的用手指梳理着那一撮很长的头发。结果那缕头发像盆景里的吊蓝一样,从耳边散出,呈拱型延伸,最后耷拉到肩膀上。

  杨子三人看着如此模样的马哥,实在是憋不住了,要么三个人凑在一起,用手遮住半边脸,“咯咯。。”的笑个不停,要么就是同时把头低到桌子下面,相互掐着大腿哈哈大笑。气的马哥直敲桌子:“还玩不玩?!不玩拉倒!”

  看到马哥已经有点儿恼羞成怒了,杨子三人使尽全身的力气绷住了笑容,相互指责,“都别笑了啊,有什么好笑的。”“就是!有什么好笑的?不就青山常在,烈火中永生嘛!”……

  杨子站起身来,借口开窗户放放烟来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回过身来,冲林辉跟徐大脑袋正色的说:“注意一下素质,安静点儿啊,该谁上庄了?”

  林辉一边掷出色子,一边笑骂道:“就你丫笑的欢!”几人刚抓了牌,就听见“翁翁”的苍蝇声。

  徐大脑袋训着杨子:“都你放烟放的,进来好几只苍蝇,赶紧把窗户关上。”

  杨子赶紧起身关了窗户,转回身来继续战斗。一边打着牌,一边轰着苍蝇。打着打着,“翁翁”的声音小了许多,只有一两只还盘旋在马哥的头顶上方。可能是马哥抹了101毛发再生精的原因,苍蝇们又比较喜欢这个味道,所以几乎全部都落在马哥肩上的那个吊蓝上,间距大小一致,排列有序。

  杨子边打边注视着这一情况,徐大脑袋也注意到了,冲林辉努了努嘴,示意他也瞅一瞅。

  杨子跟徐大脑袋聊起天来:“徐哥,你看人家马哥,多有才!往那一坐,艺术气息多浓!”

  徐大脑袋应声笑道:“那是!我早就感受到了,那气息太强烈了。哪像林辉啊,就知道数钱,满身铜臭味。”

  林辉贼眼珠一转,知道俩人不定又说什么呢。装傻充愣的问道:“我怎么没看出来啊,你俩说说,马哥身上有啥艺术气息?”

  徐大脑袋给他一指马哥的头顶,说道:“上有经典大片《巴黎上空的鹰》。”

  杨子接着也一指马哥的吊蓝,说道:“肩抗着民间传说《鹊桥》。”

  林辉拍着桌子哈哈大笑。马哥被这三个人笑的不知所措了,起身走向卫生间,照镜子去了。

  杨子三人悄悄地估算着马哥已经输了多少钱,杨子探身子扒拉开马哥座位跟前的小抽屉,已经没有票子了。刚要合上抽屉,突然看到里面有一个金属牌,金光灿灿的,煞是耀眼。拿出来一看,上面用隶书写着“护身符”三个醒目的字样,底下还衬托着一些莲花什么的,四周则是写着看不懂的字体很小的梵文。

  杨子拿着“护身符”对林辉和徐大脑袋比划了一下,小声说:“这肯定是马嫂去哪个庙里给求的,连带着那身狗屁衣服一定也是用来旺财的。”

  林辉和徐大脑袋撇了撇嘴,然后又轻轻的笑起来。

  杨子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突然起身回卧室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了一把小锁头装进裤兜里,回到座位上大声喊道:“马狗屁,咋的啊?还玩不玩了?”

  马哥没反应。

  过了一会,马哥甩着手上的水走了出来,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一看就是刚用凉水洗了把脸。

  杨子突然站起来,转身面对墙壁,两只手做着撩水泼脸的动作,然后脸靠近了墙,目光失神的凝视着墙皮,样子很痛苦的对着墙说道:“我怎么这么背啊!”

  徐大脑袋起身来到杨子后面按着杨子的头向前推了一把,杨子差点就来个羊爱上狼,头撞上墙。

  徐大脑袋笑骂道:“你也太损了吧,人家那点秘密你都给抖落出来了。”

  林辉在一边学着马哥的口气,说道:“多大点事啊?青山常在,烈火中永生。”

  马哥颓废的坐在那,看着面前这三个人的挑逗,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用手捋着头上的那一缕长发。

  杨子重新坐下来,看着马哥,问道:“输了多少?”

  马哥虚脱般的随口答道:“两千五。”看来是在卫生间早就清点过了。

  杨子又问道:“那咋地?还玩吗?”马哥没吱声,而是从浅绿色的短裤兜里掏出一把零钱,面值最大的是五块的,还就一张。剩下的不是一块的就是五毛的,五毛的居多,还有几张一毛的。

  杨子安慰马哥,说道:“马哥,别泄气!你要玩,我们仨就是凑也给你凑出个三五千来,你就放心大胆的输,看看到底能输多少。”

  马哥头枕着椅子背儿,斜着眼看着杨子,说道:“去,厨房拿刀去,你们三个直接把我砍了分了得了,你大爷的!”

  杨子看着马哥,又开始给他上起了课,说道:“马哥,不玩了咱聊会天。知道为什么会输吗?不仅是你打的臭,更重要的是你心态不正。你说你穿的这跟狗屁似的还掖着护身符,你想干嘛?你媳妇给准备的吧?你就没憋好屁!话说回来了,你也不想想,你那些玩意管用吗?你也不看看你跟谁打仗呢。知道麻将的“麻”字怎么写吗?是一个“广”字下面一个“林”,林辉的林,杨林的林。”

  林辉和徐大脑袋边听边笑。马哥也禁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丫接着说,还有什么大道理。”

  杨子来了神,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觉得吧,以后你再来的时候应该带块小黑板,把我打牌的思路和技巧都记下来,平时吃完晚饭看完新闻联播,电视剧什么的少看点,把小黑板拿出来学习学习。还有,我建议你先把名字改了,你这“马哥”的名字实在是晦气。这样吧,你改个外国名字吧,老外都不信邪。我帮你改一个吧,嗯……你看叫“马约翰”怎样?”

  徐大脑袋边上煞有其事的喃喃自语:“马约翰?越打越出汗。”

  杨子憋不住对徐大脑袋笑骂道:“徐大脑袋你这坏水,你就误导马哥吧。”

  林辉走到马哥身边,打开他的抽屉,拿出他的护身符。刚要仔细端详,马哥“嗖”的一下,一把给抢了过去。嘴里还嚷嚷道:“这可不能随便乱看。”

  林辉气的在马哥后脑比划了两拳,意思很明显:“我捶死你!”

  杨子看着马哥手里的“护身符”,无奈的说道:“马哥,回去告诉你媳妇,水平才是最重要的,不要搞什么精神寄托。您弄个大金牌儿往那一搁,谁不惦记着?老让人惦记着,那还好得了?要弄也弄个像那么回事的,你看我这个,”说着从兜里掏出那把刚从卧室找出来的小锁头,接着对马哥说道:“看见了吗?马哥,咱这是有讲儿的,锁头是什么?门神!咔咔一锁,咱这兜里的钱,谁还赢得了去?”

  林辉跟徐大脑袋都咯咯的笑了起来,马哥却没反应,盯着小锁头发起呆来。

  徐大脑袋看了看发呆的马哥,然后对杨子说道:“既然不玩了,那我回公司喂趟猪去。”

  林辉一听徐大脑袋要走,急道:“喂什么猪啊,再找个人接着玩呗。”

  徐大脑袋看了看表,说道:“这都几点了,一会该吃饭了,要玩晚上再玩。”

  杨子对徐大脑袋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吧,看看你那些横也不吃的猪到底啥样。”

  徐大脑袋笑道:“横也不吃的走了,你跟我去喂横都吃的去。”

  马哥和林辉回家了。

  杨子和徐大脑袋一起去喂猪。

  二人还没出星城,杨子便接到二休的电话。二休问杨子在哪,杨子告诉他正准备去徐大脑袋的公司去喂猪。二休听说喂猪便来了兴趣,让杨子和徐大脑袋等他,他也要去看看。

  杨子和二休坐在徐大脑袋的车上,像小孩春游一样兴高采烈。杨子告诉二休说中午庄严带着媳妇孩子来蹭饭并说想找点事干干。二休说他也觉得这日子过于简单了现在除了周末打会麻将再也找不到什么别的乐趣了。

  徐大脑袋的公司就在离星城不远的一个村子里。整个公司其实就是两个大院和一排简易的平房。靠里的院子里盖了个很大的仓库;外面的院子面积很大,一边停满了各式各样那个的货车,另一边就是新增添的猪舍了。

  杨子站在院门口,左右看了又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运输公司里面货车与猪舍相对应有些不伦不类。杨子把这感觉告诉了徐大脑袋,徐大脑袋对杨子说的“感觉”只是付之一笑,表情显得得意而又神秘。杨子看徐大脑袋如此表情,不禁心中猜疑:“这里莫非有什么玄虚?”

  杨子和二休帮着徐大脑袋喂完了猪。猪圈里难闻的气味熏得杨子和二休不停的发着牢骚,纷纷埋怨徐大脑袋怎么想起养猪这么一个又脏又累的营生。徐大脑袋讥笑他俩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什么事也做不成。

  洗过手之后,杨子和二休坐在徐大脑袋的办公室里喝茶闲聊。

  杨子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向徐大脑袋问道:“徐哥,说说,你怎么就想起养猪了呢?”

  徐大脑袋笑道:“说出来你们或许不信,这都是我那死去的老姨夫给我指好的路。”

  杨子更加好奇,问道:“你姨夫?死了怎么还给你指路?”

  徐大脑袋说道:“我慢慢给你讲,我们家孩子多,家里条件不好。我到了二十几岁的时候,连个正经的工作都没有,就别提搞对象了。我妈为我的事见天的犯愁。突然有一天,我老姨夫来我家,进门就给我妈道喜说我该搞对象了,还说这女的是个老师,跟了我还会带着一辆货车做嫁妆,以后我就靠这辆车慢慢致富。”

  徐大脑袋说到这,冲杨子和二休摆了摆手,说道:“你俩先别不信,听我接着讲。起初我跟你们一样,绝对不相信我老姨夫的话,以为不过是他安慰我妈才乱说一气的。没想到,没过几天,就有人给我介绍对象,而且对方竟然真是个老师也就是你们现在的嫂子。我以为不过是巧合,和我老姨夫说的不挨边。后来我跟你嫂子接触了一段时间,她还真就看中了我,一心要嫁给我。我当然也是满意,回家跟我爸妈一说,我爸妈自是乐得合不拢嘴。等到双方父母见了面,谈及我跟你嫂子的婚事的时候,你猜怎么着?当时我那未来的岳父提出送辆货车作为女儿的陪嫁,让我以后跟着他跑货运。你知道当我知道这事的时候啥想法?‘我老姨夫真神了!’我便去了我老姨家,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老姨夫。我问他怎么知道这些的,他得意的说他会算。我又问他怎么算的,他没告诉我,只告诉我算到的时候,脑子里跟过电影似的‘一个老师跟你搞对象,后来结婚时她爸爸送了辆货车当嫁妆,以后我就干起了运输而且越干越好,到后来我成立了运输公司,几年后又在公司大院里又养了猪。’所以,我现在就养起了猪。”

  杨子聚精会神的听着徐大脑袋的讲述,脑海里不断的跟随着徐大脑袋讲述的内容去幻想。

  徐大脑袋讲完了,杨子问道:“你老姨夫还给你算过什么?”

  徐大脑袋摇了摇头,说道:“后来没给我算过,但是我听他讲过许多。可惜,他不到五十便死了。也正是他的死,我才知道他那些‘算’的本事都是跟我老姨学的。我老姨说‘算’了不能说,说了便泄露了天机,会遭天谴的。可我老姨夫不听,总是‘算’了就说,这不,刚五十就死了。”

  杨子道:“可惜!”

  徐大脑袋道:“我本以为你会不相信我说的,看来你是信了。”

  杨子道:“信啊,为什么不信?”

  二休说道:“我也信!”待杨子和徐大脑袋都看向二休的时候,二休说道:“我二叔家在沈阳,他的二儿子,也就是我二哥,现在就专门给人看‘异病’,听说在东北很有名气,还经常被请到北京来呢。”

  杨子问道:“‘异病’是什么?”

  二休却道:“不清楚。”

  吃过晚饭以后,原本约好的“四人”麻将刚要开始,王瞎话却是不请自来。杨子只好退居二线一盘观战,让了位子给王瞎话。幸好二休上演了一把《九条做将,单钓幺眼》,倒也没让杨子感到寂寞,捧腹大笑了一个晚上。

继续阅读:第4章 超级野参王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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