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白高举着的双手握住两把事先藏着并用树枝遮掩起来的匕首将其向前一甩,精准地钉在了跟在面具队长身后那两名士兵的面门上。然后钱白的双手不停,顺势朝着那杆正对着自己的突击步枪打去,枪管被他的这一击打得向钱白身子的左侧偏出,一串子弹擦着他的腰间射在了雪地上。
钱白向前大跨一步,想要侧身绕到对方背后勒住对方脖子将其擒倒在地,然而就在这时面具队长却率先发起反击,他将自己的脑袋向着钱白的额头狠狠一撞将他撞退半步,然后趁着钱白脑子一阵晕眩之际,将手中的突击步枪一挥,枪托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钱白的脸颊上将他击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钱白不顾还在发鸣的双耳以及阵阵晕眩的脑袋,立即朝着身旁的空地滚了过去。果然又是一串子弹打在了他刚刚的位置上,还在翻滚着的钱白顺手抄起一块雪地上的石头向后掷去,砸在了面具队长的小臂上。
面具队长那被石头砸到的手臂一痛,拿在手上的突击步枪险些掉了下来,而这时钱白猛地一下从地上弹起,一个干净利落的上踢将突击步枪从他的手上踢飞出去,然后还未收势的左腿转为一个迎面踏将面具队长跺倒在地。
此时两人的位置刚好颠倒过来,钱白看了一眼那杆被他踢落在地的突击抢,刚想弯腰去捡,就被他的眼角瞄到倒地的面具队长正举着一杆手枪瞄准着自己,于是钱白想也不想便以一个鱼跃翻滚藏到了一颗大树的背后,躲过了面具队长射向他的子弹。
面具队长从地上爬起来,望了一眼自己那两个被钱白所杀的手下,愤恨地盯着钱白所藏身于后的那个大树,枪口将其锁死不让钱白有任何移动或者突袭而出的可能。
面具队长捡起掉在地上的突击步枪,此时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颗大树上,他交叉着脚步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慢慢地向着大树背后悄声移动,想要从后包抄这个让自己这时该死的森林里转了一整个晚上,又杀了自己不少弟兄的混蛋。
就在面具队长心里想着是该一枪打爆钱白的脑袋还是该慢慢将其虐杀为自己弟兄报仇时,一种踩到某种异物的触感从他脚上的长靴传来,还没来得及等面具队长将那句“不好”叫出声来,一根被人刻意削尖的木樁便呼啸着朝着他的身后袭来。
面具队长立即往旁边躲去堪堪躲过了这根飞来的木樁,但他的背后还是被木樁擦到撕下了一大块血肉。面具队长惨叫一声,左手捂着伤口跪下地上,而这时一直埋伏在旁的钱白忽然从藏身地点冲出,对着跪在地上的面具队长的脑袋便是重重地一脚,然后拾起掉在地上的手枪对着面具队长的脑袋扣动扳机,结束了这场短暂而又激烈的战斗。
“伦克!我听到枪声从你那边传来!逮到那小子了吗?!”从面具队长所佩戴的耳麦中传来了一阵说话声,钱白走上前去将耳麦从面具队长那被子弹打出个血洞正向外哧哧冒血的的脸上摘下,向着耳麦那头的人冷声道:“他已经死了,下一个就轮到你。”
耳麦那头沉默了一阵后,然后维克托用着近似刀锋般的声音对钱白说道:“你逃不掉的,小子,你逃不掉的!等我们抓到你后,会用一切你所想象得到最残酷的办法杀了你!听明白了吗!”
“那先把我找出来再说吧。”说完钱白将耳麦丢在地上,一脚踩碎。
打从这场围捕行动一开始,钱白就没有想过自己能有办法将这些追杀者们统统杀光,毕竟以一敌百的剧情只有在电影以及游戏中才可能出现。他从对方能如此迅速而且精准地找到自己这一点上,猜想到身上穿着的那套作战服很可能早在交到自己手上之前便被人安放了某种追踪器,于是钱白将作战服脱下,当做诱饵放进了原本藏身着的树洞里。
之后果然如钱白所料,那些前来追杀自己的敌人第一时间便将放着作战服的那个树洞团团包围,很可惜的是后来的那一阵齐射将钱白原本布置在作战服周围的陷阱全部破坏,算是稍稍打乱了些他原本的计划。
虽然树洞里的陷阱没有生效,但其他被钱白布置在森林里的其他陷阱却大发神威,接连发动杀死了多名士兵。钱白所设下的这些陷阱多为连环陷阱,一旦发动不但踩中它的那个人要遭殃,更会波及到他身边的其他人。这样一来,这些陷阱不但减了一些敌人的数量,更使这些原本三人一组进行搜索的追杀者们被迫拆散小队单独行动。而这时一直藏身着的钱白悄然而出,用手中的匕首割破几名落单士兵的喉咙,并换上了其中一人身上所穿着的装备以及衣服混入这些围捕自己的士兵的行列中去。
钱白而做的这一切完全都是为了引起混乱以及恐慌,好方便自己能够从这些追杀者的手里逃出生天。自打从飞机上掉落到这个森林里的时候,钱白便已经好好探查过附近,在离着他原本点起营火的地方大概两三百米外有一处断崖,断崖下面有一条不算太过湍急的河流,虽然不知道这条河流流向何方,但顺着河流望去隐约可以看到有码头之类的影子。
而现在钱白的计划便是想办法穿越这些由追杀者们组成的的封锁,爬下断崖然后顺着河水逃之夭夭。
伪装成士兵的钱白似模似样地行走于这些围捕自己的士兵中间,身上所穿戴着的用来抵挡风雪的防风镜以及这夜间的森林给予了他极大的庇护,若非靠近仔细观察一时之间还真不能将钱白从这么多士兵里头认出。
钱白与两个举着突击枪正检查着某个树洞的士兵擦肩而过,虽然钱白的脸上毫无异常,然而此时他的心脏却剧烈跳动仿佛快要从胸膛里炸开似的,他压制着自己想要低头、侧身或者任何异样的行为,以非常“正常”的模样从他们的身边经过,还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把两名士兵甩在身后的钱白暗暗吐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那快要炸出来似的心脏,刚想不留痕迹的快步离开,然而从他身后传来的那两名士兵之间小声地交谈让他又忍不住将脚步慢了下来。
“我真搞不懂为什么雷将军要在这个时候把我们所有人派到这种鬼地方,找个什么该死的逃犯,要知道G6那边可是已经开始有大动作了。”
“G6?为什么?”
“谁知道呢?反正我感觉接下来肯定有大事发生,长个眼吧,太平的日子很快就要过去了。”
“嗯,你说,会不会,会不会G6这次不是也许冲着我们,而是为了他们一直所说的那个——你知道的,新贵。”
“什么,你难道还真的相信他们放出的那些鬼话吗?”
“多少有点。”
“得了吧,超级人类曾经统治地球?这得请了多烂的编剧才能写出这样的剧本,不过他们的钱倒也没有白花,这不就有人信了吗,哈哈!”
两人间接下来的对话由于与钱白离得太远已经完全无法听到,虽然钱白对他们所说的内容很是好奇,但此时他也不会冒着危险跟上去偷听这些无用的情报。
G6?新贵?这些从未听过的名词在钱白的脑海里转来转去,又回想起飞机上与雷显隆之间的对话,更是让钱白心里产生出无数个疑问以及猜想。然而现在却不是想着这些多余的事情的时候,此时钱白已来到了断崖边缘,他俯下身去装作搜索似的用着装在突击枪上的战术手电去打量着自己的这一逃生路线。
岩壁挺高大约有10米左右,下方流淌着的河水虽然水面上结了一些冰渣,但也没完全冻上,而且水流也不算太急,用来逃生正适合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在河水两边还有两道浅浅的河岸,若是直接从断崖跳下去的话很可能会跌在河岸上而不是落入水里,看来还得慢慢顺着岩壁爬下去才行。
钱白收回战术手电却没有立即行动,因为此时还有好几名在森林里搜索的士兵能看得到他,若此时行动的话极有可能会被抓个正着,所以钱白知道自己必须耐心等待,等待机会的来临。
机会很快就来了,不知哪个倒霉蛋又踩中的钱白所设下的陷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回荡在森林之中,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就是现在!”钱白趁着没人注意自己,立即蹲下身子顺着岩壁开始往下爬,虽然手中没有任何攀岩工具,但对曾经徒手翻越高山的钱白来说,这十几米的高度他还并没有放在眼里。钱白很顺利的便从岩壁爬了下来,他回过头来望了望还在森林里努力搜索自己的那些士兵得意地笑了笑。
可还没等他嘴角的那道笑容散去,一阵直升机螺旋桨旋转的剧烈轰鸣声在他的上方响起,三束几乎能将人眼睛照瞎的探照灯精准无误地打在了钱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