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的森林之中都有不少由木头搭建而成的林间小屋,这些小屋除了少数是富人们用于度假的别墅外,大部分都是有由当地政府出资兴建,供护林人、采山人和伐木工人进行驻足休歇。
每到冬季来临森林进入休林期,这些林间小屋却并没有随之关闭而是继续为冬季前来考察生态的科研小组,或是那些打着“探索自我”为名号前来探险、旅行的年轻人们提供一个躲避风雨以及住宿的场所。
然而今天夜里,森林里的某一件林间小屋又多了一项新的用途——斗阵场。
虽然这个从某部B级片里偷来的名字叫得好听,但实际上不过是这些士兵们举行的一种虐待俘虏的仪式罢了。每当抓到些特别难缠或是让他们吃尽苦头的敌人时,士兵们不会简简单单地赏对方一颗子弹让其轻易死掉,而是会为他举办这么一个斗阵场,用尽各种手段将其活活虐待致死。
而今天斗阵场的主角正是让这些士兵损失了十多人外加连一名队长都搭了进去的钱白。
被剥光上衣的钱白双手反绑举高吊在房梁上,在他周围围着一圈同样是打着赤条,血红着眼睛用着自己所能发出的最大声音疯狂呐喊的士兵,他们所发出的鼓噪声几乎都快要将这间林间小屋给彻底震碎。
一名*着上身体格健壮的士兵正将他的拳头不断击打在被吊着的钱白身上,他就如同是在训练馆击打沙袋一般,重拳在有如打桩机般不断挥击的同时还戏谑的做出些花销的动作。
脸上、胸膛、腹部不断被殴打着的钱白一声不吭,任凭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只是用着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那名正在正在进行拳击表演的士兵似乎被钱白瞪得有些发毛,于是一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眼眶上,留下一个青紫色并溅出鲜血的瘀伤。
这时旁边一个一直看着手表的士兵忽然大声宣布:“时间到!”
此时拳击手高举双拳,像是刚刚赢下了金腰带一般发出胜利的欢呼绕场一圈,还不时与周围的同伴击掌庆贺。那名看着手表的士兵走上前来一把抓住钱白的头发将他低垂着的脑袋拉起,与其对视一眼后将手放开,然后转过身来向着那些士兵故作遗憾地说道:“很遗憾……胜利者依旧是——我们的杂碎先生!”
围在周围的士兵们很是配合的发出一阵遗憾的叹息,而那名像是主持人的士兵此时似乎还嫌气氛不够火热似的故意挑衅道:“真不敢相信,连续四个人别说没能将我们的杂碎先生打死,就连让他昏过去都没能做到,维克托队长,你怎么说?!”说着将手指向坐在一旁的维克托,而其他人的目光也跟着望向了这位队长。
和屋子里的所有人一样,维克托此时也光着上身正磨快着手中的一把匕首,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于是他抬起头来用着半是玩笑半是命令的口吻说道:“没用的东西,统统给我去做一百下掌上压!”
在此之前不久,就关于如何处置钱白这一点上包括维克托与金在内的三名队长曾发生过一些争执,作为这次行动的领队,金认为应该按照接到的命令将钱白就地处决,而那个圆脸汉则认为该好好举行一次斗阵场犒劳犒劳这些在森林里冻了一晚上的兄弟们。
一票对一票,于是决定权交到了维克托的手里。
“维克托,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就地枪决,不得延误,这点不用我再提醒你吧!”金看着靠着树墩席地而坐的维克托,语气严肃地说道。
维克托像是没有听到金再说什么似的呼了一口去,反复打量着那把从钱包手里缴来的匕首,好一阵才开口说道:“金,关于伦克那家伙,你对他有什么美好的回忆吗?”
“你想说什么?”
“回答我就好。”
金想了一下后对维克托说道:“没有,一丁点都没有,那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维克托将头昂起靠在树干上,像是望着天空又像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说道:“我也没有。就像你说的,那家伙就是个混蛋,阴险、傲慢,说话不留情,又不爱搭理人,老是拿眼角看人。但是那家伙曾救过我一命,虽然他是奉命行事,但他的确曾独自闯进G6的营地将我从死人堆里拖了出来,所以,我到现在还欠着他一条命,要知道欠着混蛋一条命的滋味可不好受,而现在我终于不用想着还给他了……”
说着维克托低下头来沉默一阵,然后他猛地一抬头对金说道:“我绝不会让杀了他的人这么便宜的死掉,即便是违抗命令我她妈也不在乎,斗阵场一票!”
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维克托又看了一眼他身边满脸兴奋的圆脸汉子,嘴巴张了张像是还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放弃,于是他说道:“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雷将军那边……到时,我会向他汇报的,另外我要把伦克的六队带走。”
“什么!”那个圆脸汉子忽然叫了起来说道:“你要把六队带走,这怎么行!他们用权力去参加这次斗阵场,为他们的长官报仇,要是没了他们这该少多少乐子啊!”
金恶狠狠地瞪了那圆脸汉子一样,一字一句地说道:“别给我得寸进尺了!里贝特中尉,需要我提醒这次任务的负责人是谁吗?”
里贝特很是不忿地皱了皱鼻子将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却也没再说什么。这时维克托则站了起来对着金挤出一个微笑来说道:“谢谢你,金。”
金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又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来向着自己的部下挥了挥手开始进行返程的准备。
时间回到现在,四个被罚做掌上压的士兵很快完成了他们的处罚,而被吊在场地中央的钱白也像是从刚才的殴打中回过气来似的轻咳了几声,并将一口血水连带着被打掉的几颗牙齿吐在地上,他抬起头来目光轻蔑地扫视了一圈周围那些士兵,像是在说:你们难道就只有这些能耐吗?
被钱白放肆地眼神激怒了这些士兵们,就在这些士兵们喊叫着想要冲上来时,一柄匕首忽然飞到了他们跟前的空地上,阻止了这些疯狂的士兵。士兵们顺着匕首飞来的方向望去,此时维克托已经站起身来用手扶着脖子活动了一下,说道:“第二回合还没开始吗?”
“啊,对,没错!没错!”此时那个担任主持人的士兵立即大叫道:“先生们,你们对刚刚的表演一定很不满意吧!没关系,夜还长着呢,大家不过是刚刚品尝了一下前菜而已,现在马上开始我们的第二回合!”
在士兵们的欢呼声中,那名主持人走到场地中央一指他的左边一名正甩弄着手中匕首的男子,用着故意拉长地声音说道:“在斗阵场这一边是体重250磅,战绩9胜3败,负责左腿,来自法国的让吕克!”
说完,他的手接着指向右边的维克托,继续说道:“而另一边,则是来自俄罗斯,体重205磅,我们的‘活刀’记录保持者,14胜0败,负责右腿的维克托上尉!”
“女士们先生们,第二回合‘活刀比赛’即将开始,让我们开始下注吧!赌一赌谁在见到骨头前能在我们的杂碎先生的大腿上割下最多的肉来!”
周围那些亢奋过头的士兵们纷纷将掏出身上的钞票,丢在自己所支持人的脚下,而这时维克托走上前几步,挥舞着匕首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伤痕累累,脸上更是被打得不成人形的钱白,冷笑道:“看到这个没有,这是从你身上搜出了的刀子,你拿着它的时候没想到这把刀子最后会要了你的命吧?不过你放心,现在你还死不掉,这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到最后你可别妄想着自己死掉的时候还能保持着完整人类的摸样。”
说着他用着匕首拍了拍钱白的脸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惊恐来,然而让他失望的是直视着自己的钱白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眼神里依然找不到一丝恐惧,锐利而又坚韧的目光死死盯着身前的维克托。
维克托收起来笑容站起身子,微微一点头说道:“还真是条硬汉,不过就看你能不能死撑到最后。”说着转过头来向着主持人点头示意了一下,表示随时可以开始。
这时主持人将手一挥高声道:“那么!就让我们开……”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间小屋的们忽然被人打开,从外灌进来的风雪让屋里头着狂热的气氛不由得一冷,众人齐齐往门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个叫里贝特的圆脸汉子此时正穿着那套被钱白丢在树洞里的黑色作战服对众人说道:“给我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