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oupofSix,通称G6,又或六国集团。
这个从猎巫时代便已开始存在的神秘炼金术组织,除了被他们视为总部的SC-沙罗曼达之外,在广漠的大地上仍有英国、日本、澳大利亚、新西兰以及冰岛这五个国家被他们所支配。
然而事实上G6对如何管理一个国家并不放在心上,他们重心从来都是在建立于五国的实验室里而非国家政府之中。
就好像一个懒惰的园丁,G6并不介意野草与土拨鼠们占领自己的花园,但必要时他也会让这些住客们明白,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就像在1649年,G6利用了奥利弗·克伦威尔将不列颠岛原来的主人赶走,建立起了一套自己新秩序。
但在克伦威尔死后其子无又无力继承他父亲的权力时,G6便无情地将克伦威尔家族抛弃,选择了重新复辟斯图亚特王朝,并通过威廉三世之手将不列颠群岛,以及后来同属于日不落帝国的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完全掌握于手中。
而在日本,G6则另有一套做法。
早在马休·佩里的舰队停泊在东京湾前,G6便已通过武士阶层掌握了这个国家。然而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原本作为轴心国幕后推手的G6在希特勒从莫斯科败走之后,便开始调转自己的矛头指向了德意志这个自己曾经的盟友,以及对自己唯命是从的日本。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美国取代G6成为了日本的新主人。那些原本听命于G6但此时却受到清洗的高层官员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也是基于G6对自己的背叛,将他们手中掌握着的那些关于炼金术与G6的秘密向同盟国和盘托出。
这使得G6这个从13世纪以来便一直接力隐藏自己的神秘组织,第一次暴露在了世界各国的眼皮之下。更严重过的是美国对日本上层建筑的肃清使得G6完全失去了对这个国家的掌控,这意味着G6六大实验室之一的日本本州实验室也面临着同样的命运。
虽然在日本投降之前,G6便以下令撤走所有在本州实验室工作的炼金术士,并同时销毁了大量机密文件,更运用了炼金术将本州实验室彻底封锁,让后来的美军即便是找到了本州实验室的所在地也无法顺利进入。
但对于G6而言,六大实验室的存在缺一不可,于是如何重新夺回对日本的掌控权,就成为了G6在战后的首要工作,就连刚刚具体投入研发的天使机体都只能排在次席。
然而在美国的严密监控下,新成立的日本战后政府成为了一个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钢铁堡垒,G6无法再像以前一样随意将自己的人手安插到其中。而一些逃过了审判以及清洗的原高官,也因G6的临阵倒戈而彻底投向了美国。
在美国的高压统治之下,虽然杜绝了G6重新主掌日本政府的可能,但也为G6的重返打开了一道方便之门。
为了彻底瓦解日本残存的军国主义势力,除了对旧有官僚体系进行大规模清洗之外。从1945年到1948年的三年之间里,时任驻日盟军最高总司令道格拉斯·麦克阿瑟更是多次颁布法令,强令三菱、三井、住友和安田这四个在日本经济体系中占据垄断地位,并在二战时对日军进行大规模资助的财阀进行解体与分拆,单单是曾经庞大的三菱商事,就在《过度经济力集中排除法》的命令下被拆分成了139家小型公司。
麦克阿瑟这样一来自己便彻底铲除掉了美国在日本的所有威胁,但他不知道的是一直隐藏于暗处蠢蠢欲动的G6,已经趁着财阀解体而成功借尸还魂。
G6运用自己从中世纪以来便积攒着的庞大资金,在表面里通过众多的代理人对已经解体的四大财阀进行大规模收购与投资,在暗地里着则以威胁、敲诈、收买甚至暗杀等手段,将四大财阀所分拆的小公司全部集于自己的掌中。
并在冷战暴发,美国急于寻求日本的经济支援而放宽法令时,将这些零散的小公司重新归为一体,让掌控着日本经济命脉的四大财阀再次崛起。
而G6也通过四大财阀之手,将其影响力从经济层面扩散至政治层面。
运用金钱的威力,G6与四大财阀培养出了一批又一批效忠于他们的国会议员与政府官僚,一点一滴地将美国所建立起的新政府腐蚀瓦解,最终在1972年被誉为“今太阁”的田中角荣上台之后,G6已将美国在日本国会里的势力完全清扫而出。
时至今日,虽然在国家关系上日本仍像一个跟屁虫般在美国屁股后面唯唯诺诺地行事,但实际上就如之前所说,G6并不在乎他花园里的土拨鼠经常向闯入自己花园的不速之客讨东西吃,但无论是土拨鼠还是那个闯入花园的不速之客都得明白一个道理,谁才是这座花园真正的主人。
当然这些只涌动于暗处的政治博弈并不是钱白这样的一个外人所能够知道的,他也并不知道自己眼前的这座被清洁工人刷洗得光鲜亮丽,但却设计老旧如同一个刚学会用电脑绘制图画的孩子所绘制而出,四四方方的大楼墙面上布满了整齐划一窗户的建筑物,就是四大财阀之一的住友财阀位于大阪的一个制药公司总社。
同时也是G6在日本关西地区的分部所在地。
此时已是入夜时分,大楼内的员工早已下班回家,整座大楼不见一丝光火,月光映照在屋外的灰质玻璃上,反射出一层阴森的银色。
咲乃弥生将车随意停在路边,与钱白一道走到大楼的正门前抬起手来敲了敲那由钢化玻璃所制成的玻璃门,发出一阵清脆的敲击声。
“打开它吧。”咲乃弥生用一种轻快地口吻说道。
“打开?你是说……”钱白看了一眼前面,他知道这扇看上去弱不禁风的钢化玻璃门实际就有如一块透明的铁板般坚硬,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想要打开它的办法只有一种。
“没错。”咲乃弥生点了点头证实了钱白的想法,然后借着说道:“不然你以为我带你来是干什么的?”
钱白摸了摸那扇玻璃门,以自己的力量想要把它打碎倒是不难,但问题是他必须先得解决一个问题,所以他问道:“你总先得告诉我,你来这里到底想要干什么吧?”
咲乃弥生歪着脑袋稍稍想了一下,似乎觉得告诉钱白些实话也未尝不可,于是便说道:“找出出卖我,以及背叛G6的人到底是谁。”
“在一个制药公司里面?”钱白不可思议地说道。
“你不需要了解太多。”
“好吧,反正我现在被你捏在手心里,还能有其他的选择余地么?”面对咲乃弥生一贯的冷漠,钱白只好无可奈何地说道。
钱白走到玻璃门前沉腰站定深吸一口气后猛然出拳,那堪比攻城炮的劲道砸在了钢化玻璃之上,原本光洁透明的表面立即布满如蜘蛛网般的裂痕,并且整面玻璃从门框上脱离弹飞而出。
这时,安装在大门上的报警系统立即发作,刺耳的铃声响起红色的应急灯也随之照亮了原本漆黑一片的大楼。
面对那连几个街区都能听得到的警铃声与闪烁不定的应急红光,咲乃弥生却是满不在乎地一脚踏进了大楼里头,并示意钱白跟上自己。
钱白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以及她哪用豪迈这个词来形容也不为过的步伐,苦笑一阵后只好跟着她走进了大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