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里找到白姐姐的时候,她正洗漱完毕,一身素衣包裹着她丰腴绝妙的身材,半湿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胸前,脸庞泛着微微的红晕,眼神里闪动着喜悦和嗔怪之色。
“白姐姐,我今天早上被枪手袭击了!”一见面,徐千里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一样,随口就诉出了自己的苦处。
“哪儿受伤了?要不要紧?”白姐姐急忙走过来,攀着徐千里的手臂,无比担心地说。
“没事!我毫发未伤。”见白姐姐如此担心自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热乎乎地流遍全身,他连忙安慰道,“我有‘万人敌’的本事,平常七八个蟊贼是奈何不了我的。”
白姐姐急忙拉着徐千里坐下,在他的前后左右瞧了瞧,似乎担心徐千里隐瞒伤情似的。最后指着徐千里脏污不堪的衣服,责备说,“弟弟,看你的衣服都脏成什么样了!你再看看衣领,比镗刀片还黑亮,臭不可闻!”
“呵呵呵!不妨事的,习惯了。”徐千里尴尬说。
姐弟二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徐千里心里倍觉轻松。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放下一切事物,丢下所有包袱,胸间淌满了浓浓情意。
“姐姐,你怎么会那么有钱呢?我不敢说,你是全国第一,但是你绝对是新疆的第一富姐!”徐千里调侃着姐姐道。
“什么富姐?说得好像姐姐很奢侈,很作威作福似的。你看我从不穿绸缎,从不让下人伺候,我像富家千金小姐吗?”白姐姐嗔怪道。
“弟弟,你平时这么忙,生活上谁来照顾你啊?你父母不在身边,难道他们没有给你安排丫头伺候着吗?不然,像你现在这样过的什么日子哟!”白姐姐转移话题,关心起徐千里的生活来。
“我一个男人四处奔波,要什么人照顾啊!”徐千里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忽然,他猛地跳起来,盯着白姐姐激动地说,“哎,姐姐,要不你搬过来住吧!还是由你来照顾我,怎么样?”
“我?你想得倒美!”白姐姐不满地白了徐千里一眼,数落着说,“姐姐每天一大摊子事情,还要挤出时间来照顾你这个懒鬼?把姐姐我当成你们家的使唤丫头啊?”
“谁叫你是我的姐姐呢?”徐千里回了一句,然后没精打采地说,“算了,就这样过吧!其他人谁也没有你会照顾人,我也懒得再去请人了!”
“哎,弟弟呀,有个事情你可得小心。”白姐姐一脸郑重,说起了正事,“我听说和你整天呆在一起的那个人,叫毛拉吐尔贡。他最近遭到了不少宗教人士的攻击,是不是这个人思想有问题?”白姐姐担心弟弟辛辛苦苦打下这么一片灿烂的阳光地,别一不小心被人带到阴沟里面去了。
“毛拉吐尔贡最近一直在研究学问,我都见得少。”徐千里解释了一下,毫不在意地说,“不过是学术之争而已,翻不起什么大浪。”徐千里从来没有怀疑过毛拉吐尔贡的人品,对这样执一颗公正之心的人研究的学问也是充满了期待。
“你心里有底就好!”
又坐了一会,谈论了一些经营上的事情。白姐姐看着徐千里喝完了第三杯茶水,便起身赶徐千里回家。
徐千里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客栈。白姐姐告诉他,她已经租好了房子,过两天就可以搬过去住。到时候有换洗的衣服就可以送到家里来,要是吃不惯警署的大锅饭也可以回家里来吃。
徐千里来到道府衙门口,正碰上两个匆匆忙忙出门的衙役,衙役拦着徐千里说,巍大人有急事招徐大人相商。
他来到前衙,就见大堂之上的巍耀明一脸愤怒之色,茶碗的碎片撒了一地。刑名师爷朱钟侍立一边,也是一脸愤然。
见徐千里来了,巍耀明豁然站起身来,高声叫道:“贤侄啊,搞清楚了,是维吾尔小瘪三!娘希匹!这群维吾尔小瘪三一个个心眼贼坏!”原来,偷羊的事情已经搞清楚了,竟然是维吾尔那群贼人自己搞的鬼!所谓偷羊事件不过是维吾尔一些极端分子自导自演的一曲闹剧罢了。被偷的羊是维吾尔一个极端仇汉的土财主的,偷窃者是这个土财主豢养的狗腿子。
“他们来这么一曲贼喊捉贼的滥剧,嫁祸流民,挑起民族矛盾,居心何其险恶!用心何其恶毒!可叹我们差点儿还中了他们的奸计啊!”巍耀明惊叹不已。
“所幸没有酿成更大的骚乱。”徐千里总结了一句,然后冷静地问道,“这些情况是怎么得到的?”
朱钟连忙汇报说:“我们先是选派几名得力衙役展开偷偷调查。他们装扮成卖货的、收羊皮的涌到村庄里去打探消息。很快一衙役从一名维吾尔醉汉嘴里探得大致的情况。获得情报后,我们立刻组织衙门捕快以迅雷之势突袭村庄,捕捉了几个重要案犯。通过突击审讯,案情终于真相大白了,审讯的口供也已经全部拿到了。”作为刑名师爷,朱钟很为自己工作的高效率而自豪,情节叙述得起伏跌宕,有声有色。
“朱大人的工作效率果然很高!”徐千里对朱钟的工作赞了一句,然后若有所思地说,“现在的局面非常微妙,普通的汉人、维人都不明真相,各府县官员在骑墙观望,少数极端民族主义者唯恐天下不乱,宗教文化界人士容易以偏概全发出不当言论……”
“咱们要好好利用这一案件,让所有汉人、维人都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将某些极端民族主义者的阴谋诡计放置阳光之下,从而彻底揭露他们的挑起纷争、制造维汉对立的丑恶嘴脸!”徐千里语气坚定地说。徐千里知道,只要发挥好这件事情的正面影响力,令人担心的微妙局势将会急剧好转。
徐千里继续分析说,“咱们要大张旗鼓地宣传这个案件。一是把案情写成榜文,全城各个角落张贴。二是发挥衙役们的宣传才干,敲锣打鼓一条街一条街地去喊话。我们的目的是要让普通的维吾尔人都站到官府这一边,让极端民族主义者失去民心,失去土壤!”徐千里说着,竟然有些亢奋起来。
“还有,让衙役们押着这几个案犯游街,以破坏民族团结的罪名进行公审公判!”巍耀明激动地嚷道,后又自觉不恰当,连忙改口说,“不过现在不宜搞大规模集会,这个公审公平改在以后局势平稳后再搞!”
“我们可以通过官府渠道将此案在南疆各府县广为传播,尽量做到尽人皆知,无人不晓。”朱钟献计说。
朱钟离开后立刻着手办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