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很美丽，在她的面前，艾娃不过是一个还没发育的小丫头，芮丽丝比起她来也要显得逊色很多，女招待虽然同样漂亮，可是她的风格更倾向于活泼和平民化，远不如佩妮这样一举一动都足以勾动人心。
查理的那位大嫂同样也是小镇出名美女，只是玛德莲的气质和眼前这位贵族千金比起来要显得造作许多。
少年见过的美女也算不少，大概也唯有洛维娜才能稳稳胜过她。
这样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会刚刚见面就对自己这样好？她为了维护自己，甚至不惜和一位王室成员翻脸。
如果没有看到周围这些人的表现，查理一时可能还想不到这点。毕竟美色最容易让少年的心变得迷乱。
现在周围贵族们脸上那各种各样的表情，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少年，那个女人是在和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做对。
当然，心中的怀疑并不代表着查理会改变对佩妮的态度。
不管那个女人最后是想要什么，现在的她都是在帮助自己，而且就算她有所图，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自己不也是喜欢她的美丽吗？
容貌，实力，财富，地位，这些本来就应该是吸引异性的主要手段，想要得到就要做出付出的准备，自己现在要注意的，无非是付出的东西不能超过自己承受的限度而已。
下午遇到的那个高大的男人说的对，世界上的事情，只有想做和能做的区别，而没有应该和不应该，换句话说，就是不存在真正的对错。
只要有了承担后果的准备，那么就没有什么需要犹豫的！
查理没有发现，他现在的想法和几个月之前完全不同，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在他的心中，规矩，法律，约束，渐渐都开始淡漠了起来。
恶魔血液的影响正逐渐开始显现。虽然仅仅是从吸血鬼的身上取得了一滴，而且在魔法仪式中，那一滴血液也只是作为媒介使用，可是查理还是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变化。
也许这种变化并不能算作意料之外，谁都不清楚恶魔是怎么想的。
查理现在的变化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包括小胖子自己。
洛维娜的沉睡导致了少年身边没有人清楚他的状况，而当他的父母亲消失以后，更是没有人会再去注意小胖子的改变。
一切都可以说是巧合，可是当巧合太多了以后，说明其中还隐藏了其他的秘密。
当查理发现根本没人愿意站出来帮他的时候，开始还有些慌乱，可是渐渐的，他的精神变得恍惚了起来，接下来，就像是发生了一场爆炸一样，小胖子觉得自己的头脑变得豁然了。
他又一次体验到了进行魔法仪式时的那种感觉，整个人分裂成了两部分，一个是参与者，承受着各种压力和痛苦，另一个则是旁观者，冷漠的观察着身边一切的反应。只是这一次，两者之间不再保持平衡，旁观者的思维占据了上风。
这个时候，再称呼成旁观者已经不太合适了，显然，原本的旁观者已经成为了主导，这种冷酷，邪恶的性格，正在*控少年的行为。
“只要有人签字就可以了吗？”
虽然变得邪恶，可是邪恶不等同于愚蠢，查理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径直杀掉威廉，那样的话，等于是在和公国为敌。
人格开始恶魔化的少年，渐渐开始熟悉对身体的控制。一直身为旁观者的他，对这具身体的契合程度更高，而原本对于小胖子来说，只有在面对危机时才会有作用的第六感，现在已经可以完全发挥作用。他能够感觉到光是现在这间宅院中，就有至少三个人可以威胁到他的生命。
墨菲斯在小镇上就能够观察国都中的一举一动，现在的查理还做不到这一点，却也能将侦测范围覆盖大半个艾隆城。
一直以来，夏兰都被人们认为缺乏顶级战力，整个公国仅仅只有几个七阶，而五阶以上的强者数量也不多，只是靠着强悍的军备，他们才得以跻身强国之列。
可是在查理的感知下，他发现仅仅是这大半个艾隆城，就有十余处足以让他心悸的地方，其中有几处甚至让他本能的选择远远避开，那几个地方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危险这样简单，而是随时可以将他彻底的毁灭。
想来也是，按照公开的信息，夏兰大公也不过只有六阶，如果公国的实力真得和传言说的一样，那些在战场上找不到取胜机会的圣域，完全可以潜进艾隆。
就算这座城市各个角落都布置了能量监控，可是如果一个圣域豁出去一心只想破坏的话，那他仍然足以造成难以估量的伤害。
可这么多年以来，除了那位吸血鬼成功的在国都暗杀了几个贵族以外，查理还从来没听说过有其他国家的圣域出现在这里。
也许他们不是因为担心会误伤平民，所以才没有做出这样的举动，这种善良的圣域也许有，可大多数强者能够拥有那样的实力，必然经历了无数的腥风血雨，能够活着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本身就说明他们杀伐无数。
所以也许他们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查理并不知道这座城市在那些顶级强者心中产生的阴影，康斯坦丁在想到审判官们返回国都以后，第一打算就是放弃，就连厄图都认为，如果少年在被他追杀的时候能够逃到这里，他也没什么办法可想。
不是隶属公国的强者，没人愿意来到这座城市，而厄图之所以能够暗杀成功，是因为他特殊的身份，那个吸血鬼出生在这座城市，成长在这座城市，最后在这座城市中死去，生前他又是公国最高阶级的贵族。
对于这里的监控网那位吸血鬼非常的熟悉，所以才能成功的避开负责掌管监控网的拉斯。
再加上他最后一次出手前一直有所控制，没有造成大规模的骚乱，这就让公国觉得，没有必要为了抓住他而在教会面前暴露那些秘密。
查理并不知道这些，不过感应到的东西已经足以让他收敛很多。
异常化的少年原本准备无视掉所有的规矩，就这样当着这些贵族的面，杀死那个敢于挑衅他的男人。可是光凭着这里的那三个人，已经足以让他的打算落空了。就算他侥幸杀死了威廉，接下来会出现的，多半就是那几处让他恐惧的东西。
不过他并没有因为畏惧而放弃杀戮的选择，不可以挑战规则，那么在规则之内让自己感到满足也是可以接受的。
所以他必须要在现在促成决斗。
“只要有人签字，就可以马上开始了吧。”少年的性格出现了改变，却没有体现在他的外表上。
查理装出平时的样子，虽然他的声音带了一点冰冷，不过还不至于引起这些和他并不熟悉的人们的怀疑。
“是的。”佩妮心中正在烦恼，如果今晚不能*迫威廉放弃决斗，那么就连时间这一最有利的条件都无法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因为查理已经提出过了这一选择，可是又是因为少年的原因导致决斗无法进行，那么他将被视为自动放弃了自己的权利。
现在整个决斗的选择权利都转移到了威廉那里。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局面了，如果那个家伙真的要求明天或者后天就举行决斗的话，女孩根本不能保证消息可以传到大公的耳中。
在没有得到召见的前提下，有资格随时拜访那座宫殿的人并不多，她的父亲倒是可以，可是现在他却不可能回到这里。
依靠书信的方式，同样需要时间。
大公现在已经不太处理公国的政务，一个王室成员和一个准备接受爵位的平民决斗，就算有人呈报上，一时半会也排不上位置。
这间宅邸的主人，克撒伯爵倒是能够随时进宫，可是在佩妮看来，他绝对是一个糟糕的选择。
和刚刚抵达这里不同，现在的女孩希望将查理完整的掌握在自己手中，而那个伯爵显然对于少年的关注并不少。克撒一直以善于发掘年轻人才而出名，相信在查理刚才展示了实力以后，他肯定也会想将少年招至自己麾下。
在佩妮看来，那个伯爵已经在准备这样做了。
因为在她确认查理的价值之前，那个男人就已经决定了为少年举办宴会，可是当查理真正陷入麻烦以后，他却在一旁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佩妮猜想那位伯爵多半正在等着自己的求恳。没有好的借口，就算是克撒，也无法贸然插手，抢夺这个少年的归属权。
毕竟发现了少年，并且将他推荐给大公的，是她的父亲拉斯子爵，所以克撒能做的只有等待机会的出现。
错了，他并不是等待机会的出现，而是主动的创造机会！
佩妮暗自责备自己的大意，正是她配合着那位伯爵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因为她没有听从父亲的建议，对小胖子的不重视，才会导致威廉出现的时候，她没有时间去安排对策。
也许现在最好的选择也只有克撒伯爵了。
就在女孩思索这次的风波平息以后，她该如何阻碍那个男人接近查理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句话。
“那么，你可以准备接下来的程序了。”
说完这句以后，查理走向了人群。
“就是你了。”他指着刚才为他解释决斗陷阱的那个贵族。
“你刚才已经帮了我不少忙，能不能请你再为我充当一下公证人。”
少年的话并不是疑问，而是用了不容否定的语气。
看到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那个贵族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好心竟然会带来这样的麻烦。
他的确是愿意帮助查理，不过一切必须在不威胁到自己的前提下才可以，让他站出来和威廉做对是绝不可能的。
他摇了摇头，准备转身走开，只要自己不在现场，那么这个该死的小胖子就不能为难到他。
可是他没能走成，因为查理已经拉住了他的一只手。
“你这是要去哪里？文书在那一边。”
查理像是没有看出对方的拒绝，指着佩妮那边说道。
“放手！放手！”贵族挣扎着。
少年的力量就连守护骑士都无法抗拒，又怎么是他能挣脱的。
威廉不屑的看着眼前的闹剧，自大的他不相信会有人真的敢站出来和自己为敌，这一刻，他忘记了其实院子中还是有很多人并没有站在他父亲的那一边。
不过这些人因为种种原因，的确不可能公然为查理帮忙。
“这就是你挑选的人吗？”他开始嘲讽佩妮的品味。
佩妮觉得头疼难忍，为了处理好这些复杂的关系，解决掉查理的麻烦，她已经费劲了心思，结果这个少年现在又开始惹祸。
用武力*迫一位贵族，虽然很多时候做出这种行为的人并不少，可是他们总要找一些借口，就像威廉那样，好歹还用了一个侮辱王室成员的理由。
而查理这就是*裸的无赖行为。
没等她上前，已经有人看不下去，站出来指责少年。
“查理先生，请你放开手，他不愿意为你公证，所以请你去找其他人，不然我可以按照公国的法律，现在就将你逮捕。”
说话的这位是查理见过的熟面孔，那位梅奥子爵。
这位子爵可谓是在短时间内经历了数次大悲大喜。
因为打算通过质问查理，来引出拉斯子爵，他不小心说出了藐视大公的言论，可是接下来，他又成了为众人解开秘密的人。虽然最后他退缩了，至少也算露了下脸，给了众人一个提醒，让他们放弃针对那个少年，这样也算是给了不少实权贵族帮助。
刚刚安心的他，没过多久，又发现了那个被他指责少年竟然真的拥有超出常理的实力，他的所有指责全都成了对天才的妒忌之言，而他也将因此而变成为众人鄙夷的小人。
最麻烦的是他还得罪了那个未来无可限量的天才，这让他感觉如坐针毡。
不过这种惊慌的心情才出现，又消失了，因为查理不知道贵族间的准则，他的无知导致了和威廉伯爵之间的冲突升级。双方已经不可能调解，而决斗一旦开始，那么不论他输赢，都会造成足够严重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