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刚才碰到的那些头发?想着就真的感觉自己的喉咙里毛毛的,一阵恶心。能这么悄无声息地让我中招,也许是这里的空气或者是陶罐碎片之类的。
闷葫芦弯下腰来捡起一块陶瓷碎片在地上写着:“我帮你处理下伤口,我也不能说话了。”我连忙点头,胖子把玉婷放倒在地也安静下来。这一静下来,整个空穴的阴冷就透骨而来,冷清之感顿现,有点像从迪厅里走出来那一刹那的感觉,我瞬间感觉有点好笑,只得咬牙沉住气。
胖子把玉婷放下来就发现她身上已经缠绕上了很多头发,他在地上写道:“先别问,帮她把这些头发弄掉,用火把烧。”
上来的时候有带登山用的专用小火把,可以用来取暖和发信号,其实就是只大型的打火机,我拿出来摇了摇,就打了起来,往玉婷身上弄去。不知道是因为高温还是如何,那些头发一靠近打火机全部都缩了一下,接着发出“吱”的一声,立钟就把玉婷胸口的头发全部都烧掉了,接着就烧起其他地方来。
这一烧玉婷被烫醒了,她嘶哑的喊了一声:“你们干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恶趣味,烧了几下我就感觉很好玩,那么多头发烧起来很过瘾,这时我才发现,火已经把她的衣服烧穿了,连她里面的粉色文胸都焦糊了一大片,我尴尬的摇摇头。
玉婷的体力透支得十分厉害,脸色苍白,胸口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划伤,可能是胖子把她背在背上跑的时候没注意被周围的陶瓷碎片划伤的。她本身人就瘦,那道伤口就更显得狰狞,殷红的血从文胸里透出来,看样子似乎是胸部受伤。
起初我还有些尴尬,后来她竟然一下撕开自己的衣服,把文胸脱下。白皙的皮肤漏在我面前,想不到她一个壮族女孩竟然生的如此白皙。我帮她用她随身带着的一种云南白药混合了消炎药的粉末先止血,她就忍着痛把头偏过去装作看周围的东西。
歇了一会我们都戴上了防毒面具,果然是空气搞的鬼,我们休息了一会就可以说话了。闷葫芦就道:“她身上的头发是因为有血吸引才缠上去的,我们要小心了。”
我赶紧四处查看我的伤口,因为刚才似乎被陶片割伤了。想着,我就去看我自己的伤口,一看之下,我就打了一个激灵,我看到我的手上竟然还有稀稀落落的几根头发。
于是我立即去拍,就发现黏住了拍不下来,就去抠,一抠忽然钻心地疼,仔细一看,就发现那头发竟然是从我的伤口里长出来的。
我扯了一下,伤口就翻开来一点,里面的肉和头发纠结在一起,几乎让我崩溃了,我立即就去看我的脚,脱掉袜子,那些被瓦片割伤的地方,都是黑色的毛刺。
我不知道这些头发是粘到我的伤口里的,还是真的是从里面长出来的,但是,不管是怎么进去的,都让我心里非常的难受,有一种强烈的无法抑制的欲望,想把这些头发扯出来。但是,只要拉动头发,整块伤口都会疼,这种痛感非常深,显然在伤口的深处都有头发。
如果是摔倒之后,陶片划破我的伤口的同时把这些头发带进去,倒也可能形成这种状态,可是,我咬牙想用力把头发扯出来,连里面的肉都翻了出来,头发却扯不出来。而且扯完之后,伤口的深处就会立即发痒,好像是头发在里面生长一样。
我想着闷葫芦说的头发感觉到玉婷的血腥味爬到她身上来,就意识到很可能这些头发真的是有生命的,如果它们真的在我的伤口里生长,一想象它们顺着我的血管和神经爬满我的身体的情形,我就想立即把手剁下来。
这是我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又开始作怪,如果我死了,有人打开我的颅腔发现大脑里盘满了头发,那是多诡异的场景,都可以去拍恐怖片了。
闷葫芦注意到了我,他走过来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不要怕,我来帮你弄。”几乎是同时我就感觉到手掌一阵剧痛,滚烫的匕首尖部刺进我伤口的剧痛,我一点不落地全部灌入我的大脑。
闷葫芦的动作非常快,我能肯定,无论我的伤口内部有多糟糕,他都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剧痛只持续了三十多秒他就放开了我的手。
抬头一看才知道胖子已经把火把打起来,闷葫芦拿着朴刀在火上烧红了之后给我处理伤口。
鲜血从我的伤口里流出来,伤口周围的皮肤还泛着热气,有的地方都已经被烫黑,空气中散发着焦皮肉的味道。我大叫着抗议,胖子捂住我的嘴道:“他娘的,你自己看看再叫唤。”
我低头一看就见闷葫芦的朴刀的刀尖,上面是一小片指甲大小的陶罐薄片,上面还粘着类似我肉的东西,头发、陶片和肉几乎是缠绕在一起。仔细看去那些头发真的很粗很黑,火光的照耀下它们居然像蛇一样还在轻微的往肉里蠕动。清晰地看到,那些头发是从陶片上长出的,竟然穿过了那些肌肉组织。
闷葫芦看着刀尖上的肌肉组织,却露出奇怪的神色,把从我手里挖出来的那块陶片放到地上的头发球陶罐旁边。刚开始那些陶罐上的头发球竟然开始轻微的蠕动起来,我还以为那些头发球想要把带血的陶片缠绕进去,没想到事实恰恰相反,那些头发居然缓慢地蠕动着想要远离那块带血的陶片。
看胖子也露出惊讶的神色,闷葫芦甚至问我:“你究竟是哪里人?”
我被他问得一愣随即想到闷葫芦可能以为我是苗人,我就道:“我是山西晋城的啊,怎么了?”
闷葫芦不可思议的摇摇头:“你竟然是RH阴性血。”
RH阴性血又叫熊猫血,是指RH阴型血,非常稀有的血型,因为极其罕见,被称为“熊猫血”。在中国人群中,苗族是Rh阴性血比例最多的民族,汉族人所占的比例极少,如果同时考虑ABO和Rh血型系统,在汉族约13亿左右的人群中寻找Rh阴性血人的机会不到百万分之三,十分罕见。
我更是惊讶到了极点:我清楚地记得我的户口本上写着是AB型血,怎么会是RH阴型血?我就和闷葫芦说了这一点,闷葫芦淡淡道:“你确定你的父母都是汉族人?”
我点点头道:“我们家族世代都在晋城。”
没想到闷葫芦目光炯炯地盯着我道:“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你属于哪百万分之三其中一个。二就是你的户籍证明是假的,你是一个苗人,你是被你父母从苗族抱养的,这种血型错不了,只有这种血型邪虫才会排斥。”
我顿时愣住了,脑海里回想起每当学校和工作中需要用到户籍证明时父母脸上的尴尬,难道我真的就是一个苗人?
闷葫芦突然转身一把撕开我的衣服,拿起还有余热的朴刀就往我的后背烫去,顿时胖子在后面惊讶道:“天啊,李佑,你竟然也有龙魂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