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了这里其实我们三个都比较明白了,要想搞清楚闷葫芦的身世,还有张半仙的诡异经历,以及那个古墓帛书的一切,我们必须要重返当年张半仙下过的那个古墓。
婷婷眨了眨眼道:“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个古墓的位置,但有一个条件。”
胖子就道:“哎呀妹子,你现在就是要哥哥的内裤,哥哥也豁出去了!给你!”
婷婷“切”一声道:“恶心,谁要你那内裤,只要你们把找到的东西给我,就算完成了哦!”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不得不依靠这个小丫头,我只好答应一声:“好,成交!”婷婷马上指着墙上的地图道:“我只说一次,就在,这个位置。”她那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一圈,我一看不得了,因为这个地方在渭水之畔,是山西和河南交界的地方,正是晋城这个地界内。
看样子这个古墓的位置应该在晋城郊区。
话不多说,我们辞别了张半仙之后开始准备,闷葫芦无奈地叹了口,说:“我们三个人还不成事,我先计划一番,这几天我就先搞搞,你得帮我去置办些东西。”说着他迅速写了张条子给我,对我说,“千万别买了假货,还有,准备套旅游的行头出来,不然还没到地方,我们就先拘留了。”我点头答应,就各自分头去忙。
闷葫芦要的东西都比较刁钻,我觉得恐怕是故意为难一下我,因为这单子里的东西一般店里还真没有,比如什么分体式防水矿灯,螺纹钢管,考土铲头,多用军刀,折叠铲,短柄锤,绷带,尼龙绳等等,我才买了一半就花了将近一万块钱了,心里那叫这个心疼啊,直骂这家伙,妈的感情不是他花钱。
说起这地方,该怎么说呢,真只能说这就是一个地方,什么都没。我们先是长途汽车,然后是长途中巴,然后是长途摩托,然后是牛,我们最后从牛车下来的时候,前看后后左看右看还是什么都没。
一直马不停蹄地走了几天几夜来到了晋城市阳城县蟒河附近,这里完全是一片茂密的原始丛林,亏得我们这身旅游团的行头才混过了蟒河保护区的工作人员。我们在这营地里生了火,简单吃了一顿晚饭。
那压缩食品的味道实在是不好吃,我几乎就喝了几口水。
闷葫芦一边吃一边看着地图,他指了指地图上一个勾着“九曲湾”的地方道:“我们现在肯定是在这里。”
我和胖子都凑过去,他接着说:“这里应该是古墓祭祀的地方,下面应该是祭祀台,陪葬的祭祀可能就在这下面。”
闷葫芦蹲到地上,抓起一把土,熟练地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摇摇头,又走了几步,又抓了一把,说,“埋的太深了,得下几铲看看。”
我和胖子听的一愣一愣的,毕竟这是盗墓者才擅长的功夫啊,随即我就想起了一点:在恶水村闷葫芦曾经说过他是发丘中郎将的后人,或许盗墓这门功夫早就深入他的骨髓。
我们把螺纹钢管接起来,把铲头接上,闷葫芦用脚在地上踩出几个印子,示意这里就是下铲的位置,胖子先把铲头固定,然后用短柄锤子开始下铲,闷葫芦就把一只手搭在钢管上,感觉下面的情况,一共敲上十三节的时候,闷葫芦突然说:“有了!”
我们把铲子一节一节往上拔,最后一把带出来一拨土,胖子卸下铲头,走到火堆边上给我们看,我和闷葫芦一看,脸同时白了,就连闷葫芦也啊了一声。原来那土就像是在血里浸过一样,正滴着鲜血一样的液体。
用闷葫芦的话说就是:血尸墓。
我和胖子都看着闷葫芦,想看他怎么决定,胖子但不住寂,点上一只烟,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先挖开来再说。”
我和胖子又下了几铲,然后把铲头都拿给闷葫芦看,闷葫芦每个铲头都闻了一下,用泥刀开始在地上把那些铲洞连起来,闷葫芦在地上勾画着什么,一会儿的工夫,地上就画出了古墓的大概轮廓。
一般来说,古墓上面什么样子,下面的墓肯定就是这个样子的,很少有盗墓者会弄错的,但是我看着这个轮廓,就觉得不对劲,大部分的战国墓是没有地宫的,可这个下面明显有,而且还是砖顶,真太不寻常了。
闷葫芦用手指丈量,最后把棺材的位置基本确定了下来,说:“下面是砖顶,我铲头打不下去,只能凭经验标个大概的位置,这地宫太古怪了,我不知道那里的砖薄,只能按照宋墓的经验,先从后墙打进去看看。如果不行还要重来,所以手脚要快一点了。”
胖子来了精神道:“开干!”随即旋风铲子上下飞舞把盗洞的下面挖得很大,并清理出一大面砖墙,我们打上矿灯,下到里面,闷葫芦看到胖子在拿手敲砖墙,忙把他按住了:“什么都别碰。”那闷葫芦眼神极其锐利,吓得胖子一跳。
他自己伸出两根手指,放在那墙上面,沿着这砖缝摸起来,摸了很久才停下来,说:“这里面有防盗的夹层,搬的时候,所有的砖头都要往外拿,不能往里面推,更不能砸!”
胖子摸了摸墙,说:“怎么可能连条缝都没有,怎么可能把这些砖头夹出来?”
闷葫芦自顾自,他摸到一块砖,突然一发力,竟然把砖头从墙壁里拉了出来。这土砖是何等的结实,光靠两根手指要把一块砖从墙里拔出来,不知道要多大的力量。这两根手指真的非同小可。
他把砖头小心地放到地上,指了指砖的后面,我们看到那后面有一面暗红色的蜡墙,说:“这墙里全是炼丹时候用的礬酸,如果一打破,这些有机强酸会瞬间浇在我们身上,马上烧得连皮都没有。”
闷葫芦让胖子往下面又挖了一个五米的直井,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只注射针头和一条塑料管子,他把管子连上针头,然后把另一端放进那深坑里。我打起火折子,把那针头烧红,闷葫芦小心翼翼地插进了蜡墙里,马上,红色的礬酸便从管子的那一头流进直井里去。
很快,暗红色的蜡墙就变成了白色,看样子里面的东西已经全部都流光了,闷葫芦点点头,说:“行了!”我们马上开始搬砖。很快,就在墙上搬出了个能让一个人通过的洞,胖子往洞里丢了个火折子,借着火光,观察了一下里面的环境。
我们从墓的北面打穿进来,看见这地上是整块的石板,上面刻满了古文字,这些石板呈类似八卦的排列方式,越外面的越大,在中间的越小,这墓穴的四周是八盏长明灯,当然已经灭了,墓穴中间放着一只四足方鼎,鼎上面的墓顶上刻着日月星辰,而墓室的南边,正对着我们的地方,放着一口石棺,石棺后面是一条走道,似乎是向下的走向,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去。
闷葫芦探头进去闻了闻,然后招了招手,我们一个接一个地钻了进去。
胖子看着地上的字,对闷葫芦说:“小哥,你看看这些字,能不能看出这里葬的是什么人?”
闷葫芦摇摇头,也没说什么。
我们打起好几个折子,扔到长明灯里,这整个墓室就亮了起来,心里就直发毛,这时候胖子竟然爬到那鼎上去了,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突然,他欢呼了一声:“同志们,这里有宝贝!”
我和闷葫芦都爬了上去,看到那鼎里有一具无头干尸,衣服已经烂光了,那干尸身上还有些玉制的首饰,胖子也不客气,直接就摘下来带到自己手上去了。
“这个应该是人牲完了之后剩下来的人的躯干,他们把头砍掉祭天,然后把身体放到这里祭人,这些应该是战俘,奴隶手上不可能有首饰的。”闷葫芦淡淡道。
胖子一下子跳进鼎里,想看看下面还有什么东西,闷葫芦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他回头看看那石棺材,幸好没反应,我气得大骂:“你小子,这鼎是人家放祭品用的,你小子想被当祭品啊?”
然而这时闷葫芦的脸色已经白了,眼睛死死盯着那石棺,知道可能出事情了。
这个时候,我就听到了“咯咯”的声音。我转头一听,不由一阵发寒,那声音不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竟然是那闷葫芦发出来的。
我开始还以为他存心想吓唬我,可是看他的表情和他为人,又不像是那种人。那闷葫芦不停地发出“咯咯”的声音,又不见他嘴动,我和胖子两个人呆呆地看着他,那个寒啊,心说不至于吧,难道老板说的是真的,闷葫芦早就死了。竟然是个无间道粽子?
突然,闷葫芦不出声了。墓室里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有点不耐烦了,刚想问他怎么回事,棺材板突然向上翻了一下,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然后从石棺材里发出来了阴森得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
那闷葫芦听到声音后,脸色非常难看,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朝那棺材重重地嗑了一个头。我和胖子一见,马上学样子,全部跪倒磕头。
那石棺终于稳定下来不抖动了,闷葫芦又磕了一个头,然后站了起来,对我们说:“我们天亮前必须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