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苦涩童年(二)
笑里飞刀2015-10-25 09:391,897

  时光慢慢地溜走,小擎苍也慢慢地成长。

  成长中的他在心底渐渐产生了一丝疑惑。他慢慢地认识到了自己与别人的不同。但是这些疑问一开始他只是藏在心底,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独自思考、发呆。每当这个时候在他的心中总是有个声音一遍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我吃饭总是需要他人的服侍,而别人不需要?”

  “为什么我走路总是需要他人的搀扶,而别人不需要?”

  “为什么我不知道什么是天,什么是地,什么是白云,什么是……而别人却什么都知道?”

  “为什么……”

  “为什么……”

  ……

  小擎苍很想找个人来解开自己心中的一个又一个的疑惑,可是他失败了。所有人给了他相同的答案。

  “你还小,等以后长大了,自然会懂的。”

  他渐渐的明白,没有人会解开他心中的疑惑。哥哥姐姐们不会,父亲不会,母亲也不会。所有人都不会。

  时光在他的疑惑中悄悄溜走,如今的擎苍已经十二岁了。他变得孤僻,总是喜欢自己一个人躲在某个角落里,一坐便是一两个时辰。没有人可以打扰,擎苍拒绝向任何人倾诉自己心中的烦恼,虽然他极力的想找个人解开心中的疑惑。但是,这些年里,在经历了家人的一次又一次的敷衍后,他失望了,也逐渐安静了下来,不会再去问任何人。

  只是,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一遍一遍地,拿那些问题来问自己,折磨自己。越想心中疑惑越大,越想心里越痛苦。当然,这些问题靠他自己是得不到任何答案的。从一出生便生活在黑暗世界里的擎苍,对“盲”这个字眼根本没有概念。他怎麽可能凭空想象出一种感觉,来告诉自己那是自己的残缺呢?于是,擎苍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孤僻。

  “妈妈,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

  变成了加清雪耳中听到的最多,也是最令她痛心的话。每当擎苍一个人发呆时,加清雪就偷偷地躲在某个角落里,看着儿子落寞的身影伤心落泪。但她却不敢哭出声音,因为那样是会惊动了擎苍的。

  加清雪能做的,只能是远远地注视着自己的儿子,不敢惊动,不敢打扰。甚至不敢去安慰他。她没法说服自己狠下心来告诉擎苍那个残酷的真相,她实在是不忍心让擎苍知道他是一个盲人,一个瞎子。

  擎苍心中的疑惑令他自己痛苦,然而,痛苦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人呢?

  多少次,加清雪注视着擎苍落寞的身影,心痛的难以自抑时,狂奔到没人的地方,放声痛哭。那哭声撕心裂肺。儿是娘的心头肉啊!她宁肯擎苍永远无知,永远天真,永远不要长大,永远不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甚至宁肯瞎的是自己,也不想让擎苍的心灵再受到半点伤害。

  或许人世间,真的存在命运这种东西。而且有时候,命运的力量根本就是无法抗拒的。人,只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多么的渺小。有的人从出生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了要遭受命运的折磨。甚至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人言,人定胜天。胜天?笑话!人不过是命运手中的玩偶。任命运宰割。多少人天生残缺,或瞎、或聋、或这样那样的残缺。他们拿什么去胜天?是可以向天要双眼睛还是可以向天要一双腿?不曾亲身体验过的人,根本不可能体会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无奈、什么样的可怜与可悲。即使你满腔热血,可是老天连反抗的机会都不曾给你!

  ……

  放灯节,是奥斯帝国一个很传统的节日。这一天,同样也是擎苍的十三岁生日。擎苍——已经很少笑过了,他甚至已经开始很少说话了。什么事也不关心,将自己孤立了起来。总是沉默。似乎在他幼小的心里筑上了一层结实的壁垒,那壁垒相当坚硬,即使最疼爱他的雷元和加清雪也难以攻破。

  ·雷元夫妻二人也不止一次地商量过,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擎苍。但又一次一次地放弃了。他们是真的不忍心。他们能做的只是想尽一切办法的让擎苍开心。放灯节这天,更是聚集了全家老小来给擎苍过生日,但倔强的擎苍似乎并不领情,依旧沉默,并没有因为今天是放灯节又是自己的生日而高兴半分。

  天黑以后,斯落特城的天空被成千上万的天灯照凉。放灯节——每家每户都要在天灯上这下自己的良好祝愿。然后将天灯放飞天空。期盼愿望早日实现。

  雷家后院,擎苍独自坐在草地上,根本不理会忙着在天灯上写祝福的家人。

  “哇!漫天的天灯好漂亮啊!”

  “是啊,整片天空都被照亮了。”

  听着二叔雷风家的两个姐姐惊呼万千天灯飞满斯落特城天空的壮观景象时,擎苍虽然装作没听见一样,依旧沉默不语。但他的心又一次被刺痛了。母亲加清雪似乎并未注意到擎苍的异常,正在十分虔诚的为雷家祈福。

  擎苍在无人注意时,悄悄地在没有他人的搀扶和引导下,自己摸索着离开了人群。他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着,因为他只是想避开那些喧嚣的场面,让自己静一会。

  直到一只柔和的大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孩子!跟我来。”

  那声音,是大长老。

继续阅读:第12章 长老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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