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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一条细长的黑带在遥远的海中延伸出去很长很长,看不见尽头。
“那是~~~?”管小虾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在大海中漂流了十天,进入眼睛的除了无尽的海水还是无尽的海水,能看到别的东西,任谁心中也会非常激动。
“那是大陆,是大陆,我们到了!”鲁琼琼的激动非常明显,在大海中像是一片浮萍,没有一点安全感,生或死,都要看大海的脸色。
而如今看到了大陆,心中不自觉踏实了很多,一时间竟将对父亲的担忧抛开了。
在这样的激动之中过了半天,这两块床板终于搁浅在一处碎石滩上。
两人下了门板,直奔海岸的森林而去。
森林不是很大,片刻即过,接着来到了一片枯草沼泽。
这片沼泽很大,呈长形,一眼望不到边,枯败的野草在上面歪着头,腐烂的水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让人望而却步。
管小虾抬头看看对面,目测也只有一百丈的距离。
两人沿着沼泽的岸边左右各走了数千丈的距离,却还是望不到头。好像这片长形的沼泽就是没有尽头。
管小虾心中却很郁闷。刚刚登上大陆,就碰到了这样的天堑,莫非老天非要将他们阻隔在这里吗?
鲁琼琼倒是机灵,问道:“小虾哥哥,这条河好奇怪呀,怎么尽长草了。”
“河?”管小虾才反应过来,这真的是一条河,只是因长了许多草,才误以为是一个沼泽。
他扭头回去到两块床板搁浅的碎石滩,取来那条鱼枪,往河底一探,只有半条鱼枪的深度,心中却是一喜,又回去拖起一块床板。
原本在海水里面,管小虾还能仗着海水的推助,而今到了陆地上,就要实实在在卖力气将它拉动,更是要克服碎石沙土的摩擦力,要难上许多。
管小虾在海水中勤奋练习多日,虽是力气也和灵活度一般增长许多,可十来天只能吃烤鱼,难免有些营养不良。这一段是上坡,刚拉到坡顶,他便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床板上。
谁知床板下面竟有一块颇大的圆石子,他这一屁股坐下去,床板的另一头翘起,一个不稳,连人带床板一块滚回了坡底的碎石滩。
啊~~~~~~~~~~~~杀猪一样的叫喊声传来,鲁琼琼忙从河边爬上坡顶去看,只见管小虾像个四脚朝天的乌龟躺在床板上。
两人忙活了半天,终于将床板搬到河边,管小虾将它推入河里。
怕这里的泥浆太多,浮力不够,自己小心翼翼先上去,发现床板并没有沉下去,接着鲁琼琼也上来。
床板沉了一下,还是支撑住了两个人的重量。
两人艰难撑着这条“船”,以龟速向着对岸前进。
管小虾提着鱼枪在前面将漂浮在河面的杂草浮萍这类清除干净,鲁琼琼特意在树林中折了一条木棍,当做桨橹在后面撑着床板前进。
前行到河中央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的情况,先是管小虾在清除杂草的时候,将一条拇指大的蛇的下半截削地飞到天上,紧接着,四面八方同一时间都发出了嘶嘶的响声,逐渐变得越发大声。
“这是什么声音?”鲁琼琼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却本能得感到毛骨悚然,手臂上寒毛竖起,鸡皮疙瘩突出,头皮也发麻。
管小虾停下仔细听了一会,顿时脸色大变,说道:“糟糕,这是~~~~蛇!”
在平安岛的时候,后山的草堆间时常会有一些海蛇躲藏,夏天的晚上天气凉爽,这些蛇们就会发出嘶嘶的声音。管小虾在平安岛不受别人待见,常常只有自己一个人玩,有时也会去后山玩耍,去得多了,自然也认得这种声音。
“可现在是冬天,这些蛇怎么还不冬眠?”管小虾摸不着头脑,冬天蛇应该冬眠的,怎么还会发出嘶嘶的吐信声。
他仔细想了想,怕是两人的闯入惊动了原本冬眠的蛇。
这个地方前方有一片树林挡着寒冷的海风,海水的潮湿温润又能蔓延到这里,并且这条河里泥沙颇多,河面长满了杂草浮萍,很好保存了里面的温度,又提供了丰富的食物,让这些蛇都汇聚到这里冬眠。
通常经过这条沼泽河的,是一些老鼠和青蛙之类的小动物,还有些海鸟也会在这里驻足,这些小动物都能够成为蛇们的食物。
它们的冬眠介于睡和醒之间,只要一有动静,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偷袭,偷袭成功后,所有的蛇分食完食物,又陷入冬眠之中,等待下一个倒霉鬼的到来。
管小虾和鲁琼琼撑着一块大床板进入它们的领地,早就引起了注意。等到进入到河中心,就会发动攻击。
管小虾一鱼枪杀了一个兄弟姐妹,更加激怒了它们,决定马上就发动攻击。
“琼琼,快点,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管小虾听着四周嘶嘶的声音,知道他们到了四面楚歌的境地,怕是周围的蛇不会少于上百条。
“恩,好!”鲁琼琼早就怕死了,片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
管小虾全神贯注,加快了速度清除杂草,想要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嗖~~~~~~~~~一条手指大的蛇突兀从水中射出来,像是一条劲箭,直*管小虾而来。
管小虾眼疾手快,鱼枪一挥,将它打成了两段,落在床板上。
这蛇周身绿油油,头上有一个向前弯曲的尖角,尖锐无比,比它的整个头还要大上一分。
管小虾用鱼枪拨弄开它的嘴,发现里面果然只有一排细细的牙齿,顿时明了,头上那个尖角就是它的攻击武器。
紧接着,那些嘶嘶的声音又响起来,而且越来越近。
管小虾已经挡下了好几条箭射而来的蛇,鲁琼琼也用木棍拍死了许多条。
这些蛇的行动并不十分的快,想来是冬天的缘故,它们的身体多少有些僵硬。即使可以不用冬眠,也无法像夏天一样快速袭击。
管小虾和鲁琼琼已经背靠背合在一起。
那些嘶嘶作响的蛇沿着床板的边缘探头到板面上,尖尖的脑袋像一个个箭头一样对准了管小虾和鲁琼琼。
管小虾和鲁琼琼手中的鱼枪和木棍沿着板缘横扫,一干尖头蛇像饺子一样啪嗒啪嗒落回水里。
这样扫过数十次,蛇们胜在蛇多势众,还是爬上了床板,慢慢向管小虾和鲁琼琼包围过来。
“小虾哥哥,我怕!”鲁琼琼吓得花容失色,手中的木棍几乎握不紧了。
“琼琼别怕,有哥哥呢!”管小虾展开新练的无幻剑法,将这条鱼枪当成一条剑,踩开脚步,轻灵地刺向不紧不慢*过来的蛇。
他所过之处,那些蛇想要躲避,已然是不可能了。冷血动物不能随着天气的变化而改变自己的体温,速度也大受影响,被管小虾一次次挑落下水。
管小虾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这块床板就这么大,若是动作太过激烈,怕是要翻到水里,那时候,就任这帮蛇的宰割了。
将所有的蛇挑落水里以后,它们却没有再爬上船来,只是在水中发出嘶嘶声的频率却更加高了,而且比先前也更加整齐,仿佛在欢迎某位大人物的莅临。
鲁琼琼已经起身,再次撑起木棍,想要将船划到岸上去。船已经在河中飘荡了一些时候,此时离河对岸只有十丈左右的距离,再撑几下就可以到达。
管小虾的神情更加凝重,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虽说只有十丈的距离,可这十丈怕是要比前面的九十丈更加的难走。
蛇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也是一种睚眦必报的动物。这么久的时间不采取进一步行动,只能说明这里的蛇已经形成了一个组织,一切行动都要听某个头领的指挥,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
果然,不消片刻,所有的嘶嘶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周围一片死寂。在下一秒,无数的尖角蛇头探出水面,将床板的边缘密密麻麻围了一个透彻,不留一点空隙。
它们开始做一件极具智慧的事情,用细小的牙齿将床板一点点地咬噬。由于数量实在太多,很快就将这块床板啃噬了四分之一。
砰砰砰~~~~~~~~~~在床板的下面,好像有某一种比较大的东西在顶床板,将它撞击地摇摇晃晃。
管小虾和鲁琼琼站在上面,险些掉到水里面。两人扶在一起,鲁琼琼更是急得哇哇哭了起来。
管小虾将两只脚撑在两边,手中的鱼枪调过一个头,大喝一声,用尽全部力气,将那头钝的狠狠砸在床板上。
他的力气经过十天的练习,比先前大了许多,将周围啃噬的尖角蛇全部震退到水里。水底下的东西也暂时平静了下来。
床板已经游荡到离岸边三丈左右的距离,管小虾知道自己的威慑只能镇它们一时,等到它们清醒过来,会疯狂地报复。
他将鱼枪往水里狠力一撑,床板撕开水面的枯草浮萍,靠近到离岸边一丈距离。
管小虾当先一跳,跳到了岸上,扭过身来,将鱼枪的一头递给鲁琼琼。
鲁琼琼抓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此时心中方大定,随着管小虾将鱼枪一拉,她跟着一跃,往岸上跳去。
正当她跃到空中之时,水中突兀迸射出一条足有手臂*的巨蛇,一头撞在鲁琼琼的小腿上。
鲁琼琼此时根本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小腿一疼,就滚到了岸上。
管小虾在岸上却是看得清楚。这条蛇足有三米长,七寸处分开两个头,一个绿油油的,另一个却是赤红如火,皆比先前那些蛇大了许多。头上的两个角,一个绿的要滴出汁液来,一个红的要喷出火来。方才刺中鲁琼琼的,正是那个赤红的角。
管小虾顾不得许多,忙撕下衣服上的一块布条,将鲁琼琼的小腿死命裹住,鱼枪锋利的枪刃在那个伤口上划出一条口子,将她小腿上的血放出。这些血一流到地上,就蒸发了干净。
管小虾倒吸一口气,知道那个赤红的角上必定有一种热属性的毒,只是是否有无别的毒就不知道了。
鲁琼琼此时泪眼婆娑,她感觉小腿通红肿胀得难受,哭泣着问道:“小虾哥哥,我的腿会不会断掉?”
管小虾边给她处理好伤口,边安慰道:“琼琼别怕,你的腿没事,只要将这些血放干净就好了。”
他转过身来,背对着琼琼,眼中怒火陡升,在怀中掏出火折子,吹明了火,一下扔到枯草当中。
熊熊烈火在干燥的枯草上疯狂燃烧,一些停在水面的蛇被烧得不断翻滚,死者甚众。
管小虾背着鲁琼琼往远处跑去,他们要找一个医生为鲁琼琼治疗蛇伤。
烈火过后,乌黑的枯草烟灰和数百条尖角蛇的尸体浮在看起来平静的水面上,一红一绿两个蛇头并排着探出水面,盯着远去的管小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