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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从旁边的大船上传出一个大笑声。继而走出一个人,正是徐郎中。
所有人到这个时候才炸开了锅,各种恐惧的声音杂乱从渔民中间传过来。若不是今天的对决,他们怕是一辈子也不会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十数条人命就在眼皮子底下一眨眼功夫就消失了,这让平安岛的渔民们既惊恐又暗暗高兴。
惊恐的是,这样的屠杀会不会蔓延到他们的身上,毕竟这些年来,这些人对管瘸爷可是极度鄙视,从来不曾给过一个好脸色。而高兴的是,毛扒皮终于吃瘪了,这在这么多年里,还是头一遭。
虽然他们不相信管瘸爷有能力和整个毛家船厂对抗,但这一下,毕竟也大削了毛扒皮的脸面,如何不痛快。
只是他们也只能暗暗高兴,在毛扒皮的势力根深蒂固的平安岛,长期的剥削和压榨,让他们逆来顺受,从骨子承认了毛扒皮当主子。他们像是看着一个魔鬼一样看着管瘸爷。
鲁子的手心里全是汗,他紧紧遮住自己女儿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这样血腥的一幕,深怕给小孩子的成长留下阴影。他知道,大战现在才只是个开始。鲁琼琼这个时候也显得很懂事,不闹也不问,安静地靠在父亲身边。
毛扒皮原本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虽然这帮打手就是用来探探管瘸爷的实力,但真正见到这样强悍的实力,心中还是不免七上八下。他可不认为管瘸爷能够放过他。
听到徐郎中的那声大笑,毛扒皮的心中倒是安定下许多,凡事都有徐郎中做主,他可是见过这个人的手段的。
一众站在旁边看着的渔民却脸上充满了疑惑,这个徐郎中他们每个人都认识,并且还挺敬重的。在他们的印象中,徐郎中一直是个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都有一种别样风情的高人式的人物,不想也会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来。
“无幻手李忠,果然是你,我找了你二十年,终于让我找到了。”徐郎中二十年前满头的乌丝,现在也有些零星隐隐泛白了。二十年,对谁来说,都是很长一段时间。此时的他,嘴角都有些抽搐着,可见他心中的不甘。
“徐本才,为什么?”管瘸爷也是很惋惜,徐郎中人不错,尤其对小虾,可这个人谋求墨龙玉,欲陷他于不义,这让他无论如何都要除掉。
江湖上人心险诈,他可不敢保证此人会有信誉。必定有什么苦衷,不然这十四年来早就放弃了。而王合理全庄上下两千多条性命的债让他绝不可能交出这块玉佩,也许交出来也免不了一死。
“你以为我想吗!”徐郎中的脸色一刻间变得非常难看,显得很激动,没有了高人的风度,无尽怨毒地说道:“当年在江湖上,我也是一方俊杰,可就是因为你们的事情,害我被顾家坞抓走,强行喂食了噬脑丹,才不得已为他们卖命,出来寻找你。若是一年不吃缓解药,就会被噬脑而亡,若是拿不到墨龙玉,就永远也别想得到解药。”
“唉,你的遭遇虽然值得同情,但我与王合理八拜之交,原本应该随他而死,活到今日,就是为了保住这块墨龙玉,绝对不可能交给你。”管瘸爷也是个明理的人,只是道义有大小先后,既然答应了王合理,他虽死也不敢忘。
“哼,我想知道,都隐藏了这么多年,为什么现在探出头来。”徐郎中带着满腹的疑问说。顾家坞已经对他下了最后通牒,三年之内找到,不但赐予解药,还让他进入顾家坞修炼成神之法。对于一个俗人来说,这可是一辈子都可望而不可及的美事,花个二十几年也是值得。若三年之内找不到,就任凭他自生自灭。
他虽然怀疑管瘸爷,但也并非十分肯定,且顾及当年李忠的赫赫威名和管小虾的情义,打算再拖上个一两年。不想管瘸爷竟自己将墨龙玉暴露出来,这让他危机感顿生,决定立刻动手。
“身患绝症,无可救药。”管瘸爷也不想瞒他们,反正生死就看今天一战了。
“我可以答应你,一定会保护好小虾的,请你将墨龙玉交给我,让我回去换解药。”徐郎中听到管瘸爷这番话,想着还有回旋的余地。
“王兄合理庄两千多口的人命债,难道是可以换的吗,那样做,我李忠猪狗都不如。”管瘸爷义愤填膺喝道。
“那你就不想想小虾吗?”徐郎中开始打起了祖孙感情牌。
“这个不劳你*心,小虾自会好好的!”管瘸爷一下反驳道。
“哼,你以为你死了,他们会逃得出平安岛吗?”徐郎中见管瘸爷软的不吃,开始露出狰狞的面目。
“谁死谁活打完才知道。”管瘸爷本就是来杀人的,没有再说废话,提着片儿刀,一招无幻刀法,明灭不定朝徐郎中杀去。
徐郎中双腿一蹬,向后退出去数十丈距离,同时手中不停,几枚细小的银针顺势飞出,向着管瘸爷长射过去。
管瘸爷片儿刀耍出几片刀花,将这一排银针尽数挡住。突然,他也啪啪连退了数步,将身子滑向一旁,侧身开来。
一条银针在距离他眼睛一寸的地方平行着飞过,一道光华一闪,一瞬而没。这针的速度飞快,在这样一个不是十分明透的月夜,若是一般的人看来,怕是什么也见不到,但管瘸爷的警觉性非常高,却是看的清晰。
这些针没有击中管瘸爷,全都打到了后面的船体上,几声砰砰地打砸木头的闷声之后,全都没入了进去,只看得见船体上几个细小的空洞,像是被虫子蛀蚀一般。
“天哪,徐郎中好大的力气,竟然能将船体打穿!”这是所有躲在远处的渔民的心声。若是银针足够多,他们相信徐郎中肯定能将整条船都射成两截。
第一次交手,管瘸爷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还没有靠近徐郎中,就被对方*得差点中招。他稳定了一下心神,多年没有动手,让他的武技颇有生疏。他需要镇定下来,小心翼翼对付。
“管叔,只要你交出墨龙玉跟我回去,我可以放小虾他们走。”徐郎中见这一招见效,却不再攻击,想通过言语来劝说管瘸爷回心。
“哼,废话少说,即使你肯放走他们,顾家坞肯吗?你也只是一个卒子,如何做得了主,为了自己的性命,你可以杀我,自然也可以出卖小虾。”管瘸爷冷冷说道。
徐郎中不再说话,算是默认了,正如管瘸爷所说,他的确左右不了顾家坞,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出卖小虾。
管瘸爷不再说话,又一次提着片儿刀冲杀上来。
徐郎中故技重施,再一次放出银针,射向管瘸爷。
管瘸爷这回却没有再用刀格挡,直接闪身到另一个方向,继续冲过来。无幻功最大的特点就是灵巧,练到最高境界就是无幻胜变幻。当你的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所有动作,可以在你还未作出防卫动作的时候,就杀人于瞬时。
管瘸爷虽然远未到达最高境界,不过也到了相当火候,躲过徐郎中的银针不在话下,方才只是对徐郎中的估计不足,出现的意外而已。
徐郎中见银针奈何不了管瘸爷,脸色稍稍变了,眨眼之间从袖子里取出一柄小药铲,猛地往管瘸爷拍去。
管瘸爷此时也正欺身到了徐郎中身边,见这柄药铲砸过来,抡起片儿刀就往药铲上招呼而去。
片儿刀虽是刀片单薄,经不起打砸,却在管瘸爷手中舞得活灵活现,与药铲一相碰撞,就直接缠绕上去,将药铲的柄给缠住,同时,顺着药铲往徐郎中那只拿铲子的手削去。
徐郎中见状大惊,赶忙将那只抓铲子的手放开,一个翻身,一脚将铲子往前踢去。
管瘸爷见这柄小药铲像一条暗器一样朝自己射来,将头偏过一旁,铲子顺着自己的耳朵边缘划过,斩下了他的几缕发丝。
两人的第二次交锋没有明显的谁赢谁输,若真要说,应该是管瘸爷占得一缕优势,至少他让徐郎中的武器脱手了。
不过徐郎中并不在意,药铲只是他武器中的一样,行医之人,但凡与药物有关的东西,都是他的武器。
徐郎中两只手像是弹琴一样在空中不断颤抖,无数明晃晃的针从他的袖口施放出来。在银白的月光下,像是形成了两条大拇指粗光柱。这两条光柱一端连接着徐郎中的两只袖口,变成两条挥舞的神鞭,疯狂施虐着。
管瘸爷面色大变,无幻功施展,左右挪移着躲避开徐郎中的银针光柱。
可这一回,徐郎中的银色光柱并不像第一次那样容易躲开,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简直向一台高射炮,无论管瘸爷躲到哪里,它就追着射到哪里。
被射到的地方无论是木制的大船,还是码头的石板,全部被轰成了粉末。就是那条连着大船锚的大腿粗的铁质索链,也被射成了两截。
徐郎中的袖里针似是无穷无尽,追着管瘸爷射个不停,码头上的所有物品都被射的一片狼藉。所有的人都躲出去了好远,就连毛扒皮也连滚带爬躲到了安全地方。
上次徐郎中收服他的时候,也没有展出这样恐怖的绝技。这不禁让他连吞口水,曾经试图反抗的念头,在如今看来是多么的危险,幸好没有实施,不然连死都不会留下一片好肉。
管瘸爷仗着无幻功脚法一次次险而又险躲避着徐郎中的攻击,心中却非常不好受。当年他逃离大陆的时候,江湖上还没有徐本才这号人,想不到才没有多少年,这个后辈竟然能够这样了得,堪比一代高手。
“这样不行,我必须想办法接近他。”管瘸爷心中翻转开来。
忽然,管瘸爷将手中的片儿刀反手朝徐郎中甩去,并将无幻功脚法运用到极致,与两条光柱拉开一些距离,一刻不停地朝徐郎中奔去。
徐郎中见片儿刀朝自己飞射过来,一心只想躲开这柄杀刀,一时间竟没有顾得上管瘸爷,银针光柱也失去了方向,竟让管瘸爷轻易冲到了自己的面前。
当他躲开片儿刀,见到管瘸爷的时候,两人已经距离两丈不到,抬手又将银针从袖子里射出来。
这时的管瘸爷距离徐郎中实在太近了,避无可避,硬生生顶着银针冲过去。银针在他的肩头穿过,射出前后透亮的一个血洞,血水款款而流。
管瘸爷哪里有时间顾得这个疼痛,上去一拳就拍向徐郎中胸口,直接将他震飞出去。
徐郎中四肢朝天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硬生生跌落在坚硬的石板上,在地面上弹了两次,咔咔的骨头断裂之声不绝于耳。
昏昏的烟尘散去,露出徐郎中满口鲜血的脸。他的右手捧着胸口,半趴在地上连吐了十几口鲜血,然后仰面过来看着管瘸爷,那个鲜血横流的嘴巴却露出了红白相间的牙齿,他在笑,笑得那样放肆。
“哈哈哈,李忠,你死定了,我的银针上涂了万软断魂散,先软你筋骨,废你武功,半个时辰后,你就会化为一滩浓血。”徐郎中还在大口吐着鲜血,却笑得更加灿烂了。
作为医者,他自然明白自身的伤势。虽是重伤,不过绝对死不了,调养个两三载,应该会痊愈,而管瘸爷却必死无疑了,因为那毒的解药只有自己能配,只要其中成分的顺序分量稍微不对,就绝对无效。
管瘸爷也在不断咳血,他是因现在的伤势而引起了肺痨的反复。右臂在不断颤抖着,被徐郎中的银针透肩而过,击穿了肩胛骨,让它彻底报废了。
冷冷看了一眼徐郎中,本想走过去一掌毙了这个人,可是一动却发现,自己真的如他所说,酸软无力,完全使不上一丁点劲力。
他并没有出现什么不安,而是在原地盘坐下来,从怀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针,用左手的两条手指夹住,一下子往后脑扎去。
徐郎中见他如此动作,不禁脸色大变,失声叫出一句:“刺穴耗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