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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饿了一天,晕晕乎乎之时,老女人又过来了。
“怎么样,想通透了吗?”老女人那风骚的香气又飘进管小虾的鼻孔里。
“只要你放了~~~”管小虾话未说完,又被老女人甩了一个巴掌。
不让琼琼受委屈是他的底线,不可能让步,显然,老女人不可能接受他的底线。
“怎么样,侬想清楚了吗?”老女人转到鲁琼琼面前问道。
鲁琼琼只是闭口不答,因她知道,只要她回答不当,惹恼了老女人,管小虾就又要遭殃。
“算侬识抬举!”老女人以为她不说话就算是默认,缓和了语调说道。
“丝丝正好缺个侍女,侬就去服侍她吧。”老女人继续说道。
这个黑女孩还小,养个几年再出苞,价格肯定会翻上几番。这几年自然也不能让她吃白饭,正好由丝丝带着学些礼仪规矩,到时却能更讨得客人欢喜。
管小虾很意外,想不到这个心狠手辣的老女人只是让妹妹当侍女。
两人从门外两个守卫的交谈中,一知半解地了解到丝丝就是这个青楼的头牌,美艳不可方物,连老女人也要敬上一分,毕竟还要靠她支撑招牌。
“老~~小姐,我们答应。”管小虾心中很快翻来倒去好几次,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
“只是做侍女,就能争取一些时间。这样被绑在这里,不是饿死就是累死,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只有能活动,才有逃出去的希望。”这是管小虾脑海中现在仅存的想法。
啪啪啪。
又是三个巴掌,老女人似乎打得管小虾上瘾了,只是吐出一个“老”字,也不放过。
鲁琼琼被老女人带走了,管小虾跟着锦衣男子来到后院。
锦衣男子步履刚健,走路却极少发出声音,像是飘在地面上一样。对于步法有一点认识的管小虾心中产生了不小的震撼。
这个男子显然就是醉夜笙笙阁众多打手的头,功夫也是相当了得。这是管小虾对他的评价。
“每天必须将这些柴劈完了,不然没饭吃。”锦衣人无感情地撂下这一句,转身走了。
管小虾一看那堆柴,顿时傻眼,这哪里是堆,简直就是柴山。
时间荏苒,转眼一个月便过去。
管小虾从没有将那堆柴劈完过,也从没有挨饿,鲁琼琼每天都会偷偷带一些糕点给哥哥。
“哥哥,丝丝小姐可真是个好人!”鲁琼琼感叹起来。
这位丝丝小姐本名早已没人知晓,只知道她的艺名叫做香丝,是醉夜笙笙阁的头牌。
据她自己跟鲁琼琼讲,本来也是一个贫家的女儿,父母欠了医药费,便将她卖给醉夜笙笙阁。
开始是誓死不从,无奈连饿了五天,撑不住了。那个时候啊,只要能活下去,别的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一打扮,便貌若天仙,引得众嫖客疯狂。再后来,就不断接客,一直顺风顺水,做到了醉夜笙笙楼的头牌,所有的达官显贵和武林高手都趋之若鹜,连老女人也要敬她一分。
不过,她心知肚明,也不敢太过分,说到底毕竟只是一个妓女。若是老女人耍狠起来,还是只有屈服的份。两人各退一步,倒也相安无事。
鲁琼琼两人被抬进醉夜笙笙阁的时候,正好给这位头牌小姐看见。她知道老女人和那个锦衣男子又在干这些伤天理的事情。
经过一番打听,了解了两人的前因后果,又细细回忆起自身的遭遇,隐埋在内心深处的伤口再一次被撕开,那段在梦中悔恨了千万遍的经历,历历在目。
感慨万分,决定不再让这个女孩走自己同样的卖肉路,便向老女人提出要求收鲁琼琼做侍女。
这是她破天荒向老女人提出要求,不禁让老女人心生不满,觉得太不给面子,要撕破脸皮挑战自己的权威。
权衡再三,老女人还是答应了。香丝的魅力摆在那里,若没了她,醉夜笙笙阁的营业额怕是要打折一半。这样的损失老女人极度不愿意看到,弄不好会让蛇庭更换醉夜笙笙阁的老鸨,将自己扫地出门。
老女人不知道抢劫了多少良家少女,得罪苗城的百姓也不是一天两天,若是少了蛇庭的庇佑,什么都不是,非被他们生吞活剥了不可。铤而走险这种事,老女人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干。
不过心里,还是对香丝相当不满。
“你就是香菱的哥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在管小虾的背后响起。香菱就是鲁琼琼在这里的艺名。
管小虾转过头来,见到一个二十来岁非常美貌的女子。
瓜子脸上一双水波大眼,与琼鼻小嘴搭配得恰恰当当,宛然天成,却是素颜。微卷的秀发漆黑如墨,倾斜整齐地披在一边肩上,庄重整齐的汉装得体地穿在身上,即使半片肉也没有露在外面。
“您是丝丝小姐?”管小虾见到这样美的姑娘,一下子就猜到了。鲁琼琼在这里也不会跟别人相熟,多半便是她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是替香菱来送些糕点。”香丝美美地点点头,话语干脆而清灵,完全不像是一个风尘女子应该有的气质。
“我妹妹怎么了?”管小虾本想感谢一番这位恩人,可听到这样的话,心中对鲁琼琼的担心让他忘记了别的一切。
“事情是这样的。”香丝有些羞涩地细细说来。
“昨日我接了一个武林中的成名高手,这人是一个狠戾的人物。我和他在房中饮酒,让香菱送些酒水进来,谁知这个畜生见香菱还是一个雏儿,趁着酒劲浓烈,兽心顿起,一把将她推到床上,欲做禽兽之事。”
管小虾听到这里,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妙的心绪涌了上来,忙插嘴道:“那我妹妹怎么样了?”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香丝缓了一口气,并没有过多着急。管小虾见她如此,也仔细听着。
“我扑上去想要将那人拉开,可这个畜生武功高强,怎么可能是我一个弱女子奈何得了的,一把将我推倒一边,依旧他的兽行。我慌了,本来一心想要保住香菱,可不想还是让她受到的威胁。”
香丝快快说了一些,有些缓不过气,稍稍停下喘气,这让正焦急着的管小虾心急如焚。
这回他却没有再说话,依旧仔细听着她说下面的话。
香丝本以为管小虾要问话,可不想管小虾只是瞪着大眼盯着她,眨都不眨一下。
被一个男子盯着,香丝早已见怪不怪,几乎每一个见到她的男人都移不开视线,火一样的目光好像要将她一口吞了似地。
然而,此时她的心中却莫名泛起了一些波澜,管小虾看她的眼神与那些男人完全不同。
清澈的大眼,只是盯着她,里面充满了焦急,却没有一点色迷迷。
这样的眼神是她太多年没有看见过。自从做了妓女之后,早已不把自己当成一个人。觉得自己只是一件被男人玩弄的卑微的工具,从来都不敢与别人平起平坐。
这个青楼里进出的,除了工具,就是“畜生”。
管小虾的眼神让她再一次感觉到自己是一个人,一个和别人一样的人,从来不低人一等。
她心中的感动一阵阵的,不知觉眼圈渐渐红了。
“丝丝小姐,你怎么了?”管小虾依旧认真盯着香丝,见她长久都不开口,却红了眼圈,以为是琼琼的事让她伤心,心中不禁焦急万分,开口问道。
“哦,我说到哪里了?”香丝回过神来,擦拭了眼角的泪水,问道。
“额,你说到不想让琼琼受到威胁。”管小虾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个女子脑袋中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妈妈从外面走过,我冲出去一把就抓住了她,将里面的事情说了。妈妈一听就火了,急急进了门,一把就抓住那个禽兽。谁知那个禽兽一把将妈妈甩到了地上。这时候妈妈狠狠得说了一句话,‘蛇庭的地方你也敢放肆!’这句话确实管用,那个禽兽身子一震,颤颤从床上爬起来,麻利抓起衣服就逃走了。”
“香菱虽然没有受到侮辱,可是惊吓过度,除了我谁都不肯见,只是一个劲说‘今天是哥哥的生日’,非要我给你送生日礼物过来。”
“哦,丝丝小姐,您能给我弄点纸和笔吗?”管小虾听到琼琼没事,心中多少安定了些,平静地说道。
后院和前面之间只有一道门,并且被两个打手整日守着,防止后院的人偷偷溜过去。
香丝很柔情地看了一眼管小虾,突然感觉到对这个小自己五六岁的半大孩子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她是个风月场老手,那些逢场作戏让她早已都麻木,骨子里却渴望着真正纯真的感情。
这一种感情,她强迫自己深深掩藏着,总觉得是可望而不可及。
今天与管小虾面对面,她忽然觉得爱情离自己是如此的近,如此的真实。
管小虾歪歪扭扭画了一艘船交给香丝。他们在海上吃了这么多苦,相信琼琼见到这艘船就会明白,那么大的风浪都过来了,这点小困难一定要挺过去。
香丝看了一眼这画,也知道是兄妹俩之间的秘密,并不好多问。意味深长看了一眼管小虾,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