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死?宇宙老母亲啊,您这是坑爹呀……!”
无尽的黑暗之中,天魁仅剩的一点意识发出了这样的呐喊之声。
他不是怕死,而是不能死,尤其是这样窝囊地死去,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很多目标都没有消灭,最重要的是,他刚赚了一个亿。
“妈的,老子刚赚了一个亿,还没花呢啊……!”黑暗中,天魁如此抱怨着,他发誓,如果这一次能活的话,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先用这一个亿来好好享受几天。
虽说是上古时期的老古董,可是在这个遍地黄金,满街美女的花花世界活了二十多年,天魁对那种奢侈的生活也是有着一定得向往的。
所以,他绝对不能死。
于是他开始用这仅有的一点意识与那无尽的黑暗深渊抗争,努力保持着清醒。
前世无数出的厮杀和那坎坷奇妙的经历不光造就了天魁强大的灵魂和精神力,同样历练出了他异常坚韧的意志力,靠着这点儿意识,凭借着这种近乎变态的意志力,天魁就这样在死亡的沼泽里挣扎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忽然的,一股清凉甜美的感觉涌入了这淡淡的意识之中,犹如是清泉一般,那清凉的感觉顿时让黑暗中的天魁打了个激灵,而那无尽的黑暗里也是亮起了点点的萤光犹如是无数的萤火虫一样,飘摇着,颤动着,甚是美丽。
这般情景,不由得让天魁幸喜若狂,那份坚持更加的有力。
紧跟着,便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了他的体内,这让黑暗中的天魁皱紧了眉头,他以为那是死亡的力量,他经历过死亡,他知道,当死亡真真来临的时候,会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其的意识瞬间吸走!
于是,天魁这点点的意识顿时涌起了不屈的战意,也就是这份战意引动了他血肉之间残存的元力。
天魁的身体之所以那么强悍,就是因为在前世是用元力锻造出来的,想不到重生之后,这份特性竟然保持了下来,或许,这就是宇宙的奥妙。
“孩子……,别反抗,我是在救你!”一声略显紧张的苍老声音传入了天魁的意识之中。
听着这声音,天魁这才断定了那不是死亡的力量,心中也就放下了芥蒂,自然的,那涌出的元力也就顺势隐没了。
“看来,老子命不该绝呀,哈哈……,宇宙母亲,刚才说的话,我收回,呵呵……!”
意识依然沉浸在那黑暗之中,天魁却是犹如调皮的孩童一般俏皮地笑说着。
虽然表面上的他沉着冷静而且异常的睿智,可是,在这种黑暗之中,他总有一种回归到了母亲怀抱的感觉,虽然他早已记不清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何模样,但在这种时刻,他会不自主地表现出自己的那颗经历了数万年也从未老去的童心。
而同时,天魁的心里也升起了浓浓的好奇,随着时间的推移,天魁的意识也越来越清晰,能够感受到停留在后备上的那强大气息,如此强大的气息,天魁靠着仅剩的这点儿意识判断,应该至少在元神后期级别,有着这种力量的帮忙,他一定是没事了,可是,这个人是谁呢?为什么要帮他?肯定不会是秦绵山,那蠢货王八蛋早已以为自己死翘翘了,更重要的是,他虽然也是元神期,但绝对没有强大到这个地步。
于是乎,天魁的意识深处涌起了深深的好奇,恨不得立刻睁开眼睛瞧瞧是谁在救他。
……
血色的朝阳终于在那东山之巅露出了它害羞的脸庞,整个世界都为之一亮,红黄色的光芒铺洒下来,将老人的银白的须发映照的泛出了点点的精光。
“呼……!”缓缓地吐了一口气,老人终于慢慢地将抵在天魁背上的双手撤了回来,感受着天魁丹田处那已经开始自行运转的淡黄色漩涡,老者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啧啧,总算是保证你这个奇才了。”砸吧了几下嘴唇,老人有些自得地叹道。
天魁依然闭着眼睛,他的身体并没有受伤,只是体内灵力和精神枯竭了而已,沉神在那丹田之处,看着已经尽数将老者传送的灵气吸收,并且压缩成了淡黄的颜色,天魁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修为是没有什么损害,只是,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得休息几天才能恢复精神。
还有些泛白的脸庞上,那一双星目慢慢地睁开,露出了那深邃漆黑的眸子,看上去却是比之以前显得疲惫了不少。
“孩子,好多了吧?嘿嘿,是我救了你!”还没等天魁开口,一道讪笑的声音便是传进了耳朵里,声音有些苍老却是带着那种顽皮的嬉笑声,显得不伦不类。
缓缓地移动目光,终于,天魁看清了这位救命恩人,一位白衣白袍,白眉白胡子的老人,因为天魁还很虚弱,所有老人的身形在他的眼中显得有些虚幻和晃动。
“我去……,好白呀……!”望着这一片在自己眼前飘摇的白色,天魁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
“嘿嘿……,终于醒了,这下我可真是捡到宝了……!”老人开始搓手,满是皱纹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种近乎无耻的笑容,老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狡猾之色,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天魁。
天魁不由咧开了嘴巴,他着实没有看到过如此无耻的笑容,这笑容配上他这一身仙风道骨的打扮,总有一种让人想吐的感觉。
“咳……,”感觉嗓子干哑的天魁轻咳了一声,旋即才颇为疑惑地问道:“那个,你,你谁呀?”
望着天魁有些疑惑的眼神,老人的脸瞬间变的严肃了起来,先前那无耻笑容一下子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高在上般的沉静表情。
不得不说,老者变脸很快,他脸上的肌肉犹如是被拉开的弹簧,瞬间便弹了回去。
天魁看向老人的神色更加的诧异,本来满心的感激可面对这副尊容却硬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害怕自己一开口,会让这家伙无耻地笑,说实话,那种笑容让天魁有一种蛋疼的感觉!
“咳咳……,”老者也咳嗽了两声,却是为了清清嗓子,“那个,我乃天机老人,修为已窥金仙级别,年轻人,我知道你非常感激我的救命之恩,不过,我乃出世之人,感恩不感恩老朽不在乎,嘿嘿……,咳,你若是想要拜我为师,老朽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正襟危坐,老者朗朗出口,淡泊从容的声音响起,配合他那仙风道骨倒是很有一副出世大神的感觉,只是,他说话途中不慎露出的那么无耻笑容却将这一切毁于一旦。
“这老头不会神经病吧?”望着老者那有些强装的凌然姿态,天魁在心中怀疑了一句。
旋即,天魁急忙摇了摇头,打消了这种扯淡的念头,抬眼,一双星目慢慢地眯起,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老人,怎么看也不像个金仙级别的高手啊!
可惜的是,他的精神有些受损,此刻无法看清老者的修为。
“你……是金仙?”咧着嘴,天魁满眼的怀疑,很是不相信地眯眼看着老者道。
顿了顿,老者的一双眼睛顿时瞪大了,一股焦躁的神色出现在了眼神之中,犹如是腾起的一团火焰,熊熊燃烧。
“当,当然了!你这个熊孩子,怎么能怀疑老夫的实力呢!我真的是金仙,要不,要不我给你试试?”
激动的言语,说着的同时,老者便是一下子跳了起来,摩拳擦掌,作势就要对着对面的大楼施法。
他很生气,也很着急,从那深邃的眼眸中,老者可以看出对方根本不相信自己是金仙级别,这很严重,天魁所表现出来的种种足以让任何一个想收徒的高手幸喜若狂,可是,这种天纵奇才就算是人家想拜师,那也一定要找个实力超强的存在吧,自己这个金仙收这样的徒弟,老人都觉得有点儿惭愧,可是现在对方竟然怀疑自己的金仙级别,能不激动吗!
“行了行了,我信我信……!”看着老者的样子,再看看对面楼里那些正在活动的无辜身影,天魁当即打消了对方的念头。
顿了顿,想着刚刚在苏醒前的一段时间里,源源不断地从后背进入体内的那强大的力量,天魁皱了皱眉头,想着应该是金仙的实力,可能是自己之前因为意识太过薄弱估计错了吧!
“那个,你,你刚才说你叫什么?田鸡?”眯了眯眼睛,见着对面先前还吹胡子瞪眼,现在就已经冷静的如同一尊雕像般的老者,天魁又挑着嗓音问道。
“咳……!”老者很是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旋即脸色一正,俯视着天魁,一字一顿地强调道:“不是田鸡,是天机,我叫天机老人!”
“去你的天机吧!别他妈拿这种别号来唬我,说,你到底叫什么?家住何方,有什么亲戚背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人话音刚落,天魁便是双目一凛,一大堆问题便是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深邃的眼眸里,那一道睿智锋利的目光直直地锁定着老者,观察着对方表情上的风吹草动。
“呃……!”
老者有些被鸡粪卡住嗓子的感觉,一脸的淡定烟消云散,眨巴着眼睛,神情无比地尴尬。
“我怎么就那么点儿背呢?怎么遇见的几个像样的孩子都有着这种暴脾气呢?连想法都是如出一辙,‘田鸡’,这俩熊孩子不会是事先商量好的吧!”
望着天魁那冷峻的眼神,老人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心中不自主地想起了另一个有着暴脾气的年轻人,那就是秦小婉,曾经,这个姑娘在第一次听到他自报家门的时候,也以为他叫‘田鸡’。
怪只怪,这个世界里,‘田鸡’比‘天机’更加流行!
“咳……,其实吧,我姓秦,叫秦……。”老脸抽了抽,泛起一抹无奈的神情,老者打算说出自己的真实底细。
“什么……?你是秦家的人?”还没等老者话落,秦峰便是暴怒了一句,下一刻便是一个大跳朝后跳出了数步,身形一摆,双拳已是伸出,做好了临战的姿态。
没办法,昨夜那老家伙给天魁留下的阴影现在还没有消散,一听到这个秦字,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等,等等,别激动呀……!”见着天魁这般反应,老人一下子害怕了,惹恼了这家伙,收徒可就无望了,老脸不由得现出一抹被冤枉了的委屈神情来。
“虽然,虽然我姓秦,也确实住在秦家,但是,我保证,我跟他们绝对没有任何的关系!”两只手臂有些无奈地挥动了两下,老者哭丧着一张脸,激动地道。
天魁开始慢慢地摇头,一张嘴更是咧到了耳朵根的地方,满眼的难以置信地望着老头。
“死田鸡,你可真是无耻啊,这种瞎话也能说的出来?你住在秦家,而且自己也姓秦,竟然还敢说自己和秦家没关系?你以为我傻呀!”
以一种不敢恭维的语气鄙视着老者的无耻,说话的中间,天魁的脚步已经开始慢慢地向后移动了。
他准备逃跑,这家伙可是金仙呀,自己现在身体如此虚弱,根本就不是对手,估计一个照面就能让自己再死一次,那可绝对不是天魁所希望的。
“哎哟……!”老者郁闷之极,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无奈地叹了一声,旋即又很是愤慨地道:“你这孩子,你能不能等老夫说完呀!”
“呵呵……,好吧,你说!”淡淡地一笑,刚刚的一点气愤天魁已然压在了心底,目前最重要的是脱离这个有些神经质的而且很可能是秦家人的老头。
脸上再次现出了那习惯性的灿烂笑容,恬静的表情,柔和的眼神,静静地看着老者,等待着他的下文,而脚下却是有意无意地朝后挪动着。
“唉……,说来话长呀!”摇了摇头,老者的神情在穆然间变得沧桑了许多,老眼中泛着迷离的水波,抬头,遥望着远方的蓝天,一副很是忧郁的样子。
可是,下一刻,老者的变化差点儿让天魁晕过去。
“不过,我可以长话短说!”忽然地一声叫唤,老者的脸上猛地从那迷离之中抽出,现出了一抹顽皮的神色来,一双不该他这个年纪所有的锐利浮躁的目光投向了天魁。
“这家伙绝*是个疯子……!”看着老者这瞬间的神情变化,天魁的心脏都有些难受,揉了揉猛然张开有些扯疼的嘴巴,在心里暗暗评价着老头。
“其实吧,我也可以说是秦家人,但是呢,年代已经非常地久远了,我都不知道现在这个秦家和我到底隔了多少带了,而且绝对不是我的嫡系,因为老朽还未结婚,所以呢,你大可不必忌讳!虽然我在秦家住着,但是除了那个秦小婉以外,其余人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你放心,我也绝对不会帮着他们欺负你的,那秦绵山个小兔贼子是有些过分,唉,这跋扈暴躁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从秦家的遗传里消失呢!”
边用两只手比划着,老者边滔滔不绝地说着,时而看看天空露出一脸的迷茫神色,时而又看看大地,现出一脸的顽童模样,时而又背过身去,迎风站立,装出一份世外高人的模样。
一直说了几分钟,老者才将这话说完,或许是因为说的太过入神,或许是因为他那还非常单纯的心性,老者这期间都专注在说话上了,等到回头看向天魁的时候,却发现,哎呀,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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