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爽啦豪迈的笑声在夜空中响起,豪迈的情怀中还透着一点点隐晦的自我安慰。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夜越发的深沉,一轮弯月悄悄地出现在了星空,让璀璨的繁星显得稀廖了许多,如水的月华洒下,照在中年人那有些发福的脸庞上,将其一张正在大笑的脸凭添了几分沧桑。
只不过这短短的一夜,中年人似乎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性情一下子沉稳了许多,先前那傲慢的气势也是收敛了许多。
望着地上那已经毫无气息的天魁,想象着年轻人那恐怖而诡异的武技以及背后可能有着的强大势力,秦绵山愣了好半晌才从那心中的惊骇与忐忑中醒悟过来。
“我当真是老糊涂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他虽非我杀,却是因我而死,他日若是这年轻人背后的势力找到秦家又有何惧,大不了,我秦某陪他一条性命。只是,可惜了如此天赋异禀,唉,枉我一世高傲,想不到却如此鲁莽,竟然让个晚辈……。”
缓缓地站起身形,遥望那天空那一抹明月,秦绵山心中倒是清澈冷静了许多,低声呢喃着,言语间充满了惋惜和自责。
再一次深深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年轻人,秦绵山又是一声沉沉的叹息,旋即,探手从怀中拿出了一块儿碧绿色的玉牌轻轻地放在了天魁的身边,然后便是起步走到了已经昏迷半晌的秦峰身前。
“这玉牌是我秦家独有之物,上面有我的身份信息,我将其留在这里,也算是光明正大了!”边走,秦绵山边轻声呢喃着,迈动的脚步确实有些沉重,天魁表现出来的实力和那诡异的功法是他从未见过的,这种人肯定是有着更为恐怖而强大的背景,虽说自己已经是不再害怕,可想想日后可能有的强大存在为了今日一事找他索命,秦绵山就不由得心中发怵。
面对死亡谁都不可能冷静,何况本来就是他秦绵山没有道理。
一阵劲风掠起,秦绵山已是抓起地上的秦峰,掠动身形,朝着那天空的一轮弯月飘然而去了,霎时间便是消失在了那清冷的月华之中。
月华如练,无数的银沙洒在楼顶之上,朦胧迷幻,只是那一具冰冷的躯体确实令这氛围说不出的孤单冷寂。
“呼……!”又是一阵轻微的风响,一条白影一掠而过,再看时,已经屹立在了楼顶之上。
同样是一身的白色长袍,慈眉善目,仙风道骨,双手缓缓地背在身后,一双白色布鞋就踏在天魁的身边,长长的白胡子非常的柔顺,随着清风慢慢地掠动,一张老脸上已是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只是那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略带惋惜的目光射出,正温和地看着地上的天魁。
“唉……,天妒英才呀,如此人杰竟然就这么没了,亏了老夫还以为捡到宝了呢!”俯首,捋了捋长胡子,老者悠悠地念叨着,声音里暗含着无尽的惋惜与悲伤之情,只是这悲伤在他脸上却如同那月华一般清冷淡漠,或许是无尽的岁月里,他已经见惯了生死别离,眼前的一幕并不能让他过分的激动。
“这个秦绵山和他老子一样莽撞,他们秦家什么时候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事呢?有了点点修为就狂妄自此,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哇……!”
目光掠过天魁身旁的那一块儿玉牌,老者眉头微微一皱,摇了摇头,很是厌恶地沉吟了一声。
一股清风拂过,掀动着天魁那单薄的黑色西装,配合着那张刚毅却惨白的脸,令的他看上去越发的孤单冷清。
“唉……,孩子,我也不能为你做什么,就帮你找个避风的地方吧!”轻轻地呢喃了一声,老者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按捺下心中那淡淡的忧伤,弯腰俯身,双手摸向了天魁的肩膀。
他是想将天魁抱起,放在那通往楼顶的门口,这样便不用被这夜风吹拂了。
“呃……?”一声惊愕之声。
就在老者的双手碰触到天魁肩膀的时候,天魁的右手食指竟然猛地弹跳了一下,那样子仿佛是条件反射一样的反抗一般。
“怎么回事儿?还活着?”怔怔地呢喃了一声,就连历尽沧桑的老人都不由得在心中震惊不已。
急忙地探手放在年轻人的鼻息下一探,确实没有任何的气息了,老眼眯了眯,又怔怔地看着刚才那弹跳过的手指,精光闪烁的老眼中划过了一抹狐疑,以他的眼里绝对不可能看错,可明明连呼吸都没有了,又如何会有这种反抗的意识?
“不对!”沉声喝了一句,老者的一只手又从那鼻息上移开,轻轻地放在了天魁的胸口之上。
微弱而缓慢的跳动瞬间便传到了老者的手里,那是心跳的感觉,天魁的心还在跳动。
“真是奇诡的体魄!”猛然收回手掌,老者仿佛被这一幕吓了一跳,直直地望着一动不动的天魁,老眼中也是跳动着惊愕之情。
没有呼吸了,心脏却还在缓慢地跳动,那就是说明,他没有死,还在坚强地活着,更令人吃惊的是,即便是这濒临死亡的年轻人,竟然在那单薄的意识里还保留着战意,一点点的触碰竟然还能引起他的反抗意识。
这该是多么强韧的意志?
“哈哈……,这下老夫真的捡到宝了……!”想象着天魁那在死亡里挣扎的强韧意志力,老者不由得失声笑了出来,大笑的同时,便是慌忙地从那白袍之中摸出了一个乳白色的小瓶子来,拔掉红色的木塞,轻轻地在天魁那干裂的嘴唇间倾斜!
一股极细的绿色液体缓缓地顺着那嘴唇间的缝隙流入了天魁的嘴里,片刻之后,顺着液体的流淌,天魁的脖子和胸膛开始逐渐的泛出了莹绿色的光芒,仿佛是有一团萤火虫钻进了他的体内一般,渐渐的,那绿光一直蔓延了天魁全身各处,最后又是猛地一缩,潮水般退去,在天魁的小腹,渐渐地隐入了他的丹田之中。
这一番变化下来,天魁那毫无血色的脸庞却是泛起了几点生气,鼻息间也是有了微微的气息。
“好孩子,不要害怕,老夫会救活你的!”
望着天魁神情的变化,老者的眼中也是难掩的喜悦,轻声说了一句,急忙将天魁扶起,然后自己坐到了天魁背后,双掌抵于天魁后背之上,双目一凛,便是一道极细的金色溪流顺着老者的两臂灌入了天魁的背心之中。
虽然有那一瓶伤好的‘回灵液’作用,可是天魁依然非常的虚弱,仍旧是命悬一线,这个时候,老者必须动手在体内引动那‘回灵液’中蕴含的温和灵气来疗养天魁的伤势,更重要是激发他身体的潜能,让他的丹田自己云状起来,这样才算是帮他捡回了这条小命。
极细的金色灵力在涌入天魁的背心之后却并没有急着灌进对方的经脉之间,而是在那背心处开始了迅速的分解,从金色逐渐地变淡,一直变成了淡淡的乳白颜色才开始缓缓地行进,而这一变化也让的本来极细的一条金线成了非常浓郁的一团白色气体来。
老者这金色灵力的力量非常之大,他害怕现在天魁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只能先将灵力化解成最初的灵气模样这样才好让其吸收。
救人已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能不能救活这个年轻人就在这一线之悬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老者的双目中也是出现了一抹凝重,更加小心翼翼地催动着那淡淡的白气开始顺着天魁的经脉流淌,他可不希望如此天纵奇才毁在自己手里。
淡白色的灵气进入静脉之后,先前那渗入经脉之间的‘回灵液’顿时有了反应,点点的莹绿色光芒开始在天魁的细胞之间亮起,甚至射出了他的体外,令的他全身都笼罩在了绿光之中,其中所含的那种种珍惜药材发挥了作用开始急速地修复着天魁受损的经脉。
“呃……?这,这是什么?”忽然,老者沉浸在天魁体内的神识发出了一声惊呼。
就在淡淡的白色气流快要接近天魁丹田的时候,天魁那本来已经流淌的非常缓慢的血液竟然是猛地抖了一下,全身的血液仿佛忽然之间沸腾了一般,这一猛烈的抖动令的天魁全身的肌肉都跟着僵硬了一下。
只是一闪而逝,那血液便是再度静止了下来,可是,一幕令老者都感觉震惊的现象发生了。
一条条细微到难以看清的黑色气息竟是从那血液之中渗透了出来,同一时间,那刚刚松弛下来的肌肉间也是涌出了一条条这样的黑色气息,虚实不定,确实有着恐怖的速度和力量,所有出现的黑色气息在瞬间便是朝着老者那淡白色的灵气涌了过去,而且,老者沉浸在其中的神识也感觉到了一股滔天的敌意,那强大的威势仿若是来自浩瀚苍穹一般,浑然天成,让人升不起半点儿的抵抗之心。
老者的双目一凛,一抹冷汗已是顺着额头流了下来,那强大的感觉简直无法形容,宛如是九天银河砸了下来一般,根本无力抵抗。
不过是瞬间的思索,老者便已经断定,这诡异的黑色气息定是天魁体内所携带的力量,如今这般肯定是他身体对外来能量本能的排斥才表现出如此大的敌意。
“怪不得,这个孩子得身体如此强悍,原来在他的血肉之间融入了这种奇怪的能量!”恍然大悟的老者,在心中呢喃了一句,接着便是闭目沉身,意识之中响起了一句话语,传进了天魁的脑海之间。
“孩子,不要反抗,我是在救你!”有些着急的声音在天魁的脑海之中响了起来。
眼看那黑色气息携带着滔天的威压席卷而来,老者也是紧张不已,他的神识还在天魁的体内,若是此刻抽出,自己的那些灵气没了神识的控制必定会在这孩子体内乱窜,后果不堪设想,若是不抽出了,被这诡异的能量和那强大的威势击中的话,后果纵使老者也都不敢想象。
就在那遍布天魁体内的黑色气息也看就要以吞噬的气势席卷那白色气流以及老者神识之时,天魁的身体又是微微一抖,顿时,那条条若隐若无的极细黑色气息骤然停止,下一刻,便是在原地沉寂了下来,慢慢地隐入了血肉之中。
“呼……!”感受着对方体内的变化,老者不自主地呼出了一口浊气,接着再次击中精力,催动着那淡淡的乳白灵气流转过天魁的奇经八脉,将所有的‘回灵液’激发,然后又回到了天魁那早已经枯竭的丹田之中,以老者的意识,催动着丹田慢慢地旋转。
……
‘罚世咒’是天魁最强大的武技,本来是配合他的‘毁灭之手’以及元力所形成的元神而练就的,一共七式,说成是招式,倒不如说成是惩罚的方式,每一式都是一种惩罚手段,从低到高,越来越残酷所蕴含的威势也越来越狂暴。
‘刀罚’不过是七式之中最弱的一种惩罚方式,练到大成的时候出手可以引动漫天锋刃,无论对手有多少都可以在瞬间消灭,而其上的六式按照所含力量的强大,依次是‘火罚’‘雷罚’‘意罚’‘神罚’‘魂法’最后一式也是最强大的一式名为‘空罚’,只要用出无论对方有多强大,都会在瞬间形神俱灭,分解为宇宙最原始的粒子归入混沌之中。
前三罚都是物理打击,而后三罚则主要是对敌人的精神所下的惩罚,三式中最严酷也是最厉害的便是‘魂罚’,对敌用出可以令对方从灵魂中感受到痛苦,摧残一般得痛苦,直到将其的三魂六魄驱散,虽有意识却永远无法轮回转世,只能仍由在天地间孤零零地飘荡,无所作为!
可是,在当初那危机关头,盛怒之下的天魁竟然利用自己体内那单薄的灵力用出了一招‘刀罚’,虽然这一招只是勉强使出,而且所表现出的威力比起他的巅峰时期的‘刀罚’来几乎是九牛一毛,但是,这一招变态的武技也是将他体内所有的灵力通通吸干,甚至连他的精神力都差点儿枯竭。
在那金色大刀飞出之后,天魁的意识便是在瞬间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双目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没有任何的光,没有时间,没有其它任何东西,细微的点点意识只能感觉到无尽的黑暗和那逐渐森冷的气息,他就在这森冷之中不停地下沉,沉到不知名的深渊之中。
天魁知道,这是死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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