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并不问我们去赤莲山做什么?”看着摇身一变,将头发梳起来,穿上一身墨蓝色长衫的漠商,离洛不解地问了一句。
“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忙。”漠商平凡的脸上带着笑,但是那双眸子却认真的,让人不敢质疑。
“为什么?”离洛有些不解地看着漠商,问了句。
漠商笑了笑,从离洛怀中接过破晓,抱在怀里,说着“因为这是我的使命。”
“你明明是妖,为什么还会被困在这邪恶之地。”离洛又问出了自己的一个疑问。
漠商低头看了一眼,困得闭上眼睛的破晓,嘴角一笑,说道:“因为我在等,等一个命运的轮回。”
“啊?”离洛不懂漠商那有些深奥的话,摇了摇头,却不再问了。漠商也没有多说什么,在前面带路,去往赤莲山的路……
——红莲殿——
许锦书正浅睡着,被脑海里突然出现的声音给惊醒了。
“小主人,我现在正赶往赤莲山。”离洛的声音传入许锦书的脑海。
许锦书微微一笑,用意识说:“恩,去吧!”
许锦书知道离洛去赤莲山做什么,她选择什么也不说,只是简单地回答。
“小主人,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一定要等我回来。”离洛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还有那十分坚定不移的信念,让许锦书心里暖暖的。
许锦书起身走下床,来到窗前,看着窗外飞落的花瓣,嘴角微微勾起,“努力变强吧!”
“我会的,小主人。”
许锦书在脑海里想着离洛现在,肯定是一副很有的干劲的样子,嘴角微微裂开,笑的就像是纷飞的落花,那般美丽,却转瞬即逝。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速之客突然进来,站在许锦书的身后。
“魔之子,最近过的怎么样?”
“托族长的福,我很好,吃得好,睡得好。”许锦书慢悠悠地转身,淡淡地看了一眼深渊,一副很惬意地说道。
深渊听到许锦书这样的回答,那双琉璃眸子,带着魅惑的笑,迈着不缓不急的步子,向着她走过来,她没有闪躲,就那样从容笑着,半倚着窗棂。
深渊来到许锦书的身前,伸手抓住她鬓角的一撮头发,在手中把玩着,抬头绝美的脸上带着妖异的笑,磁性的声音加上一丝玩味:“看来,你很习惯这样的生活,如果换另一种生活,不知道你还能不能习惯?”
许锦书不着痕迹地侧移了一步,将头发从深渊的手中解放,侧眸对他一笑,说道:“族长,这深夜大驾光临,有何贵干,请开门见山的直说。”
深渊收回手,站到刚刚许锦书站着的地方,看着窗外的落花,嘴角勾起一笑,问了一句无关的话:“从这里往外看,永远是落花的景色,比不觉得很悲哀吗?”
“不觉得,花开不一定好看,但花落很有意境。”许锦书转过身,看着窗外的落花,纷落如雨,有时如雪,那样安静,仿佛在记录一生最美的时刻,也给人一种转瞬即逝的感觉。
“什么意境?”深渊嘴角略带魅笑地看着许锦书,声音低沉美妙。
许锦书并未立刻作答,而是冷冷一笑,转眸看着深渊,说了句:“我可不相信,你今天是来我这,跟我瞎喷,有什么话快说,我没时机浪费在你的身上。”
深渊听到许锦书那话,看着她毫不掩饰眸子里的厌恶,眯着眼睛魅惑一笑,玩笑味十足地说:“我是来浪费你的时间的。”
“那你自己演独角戏,我不奉陪。”许锦书说完,朝着内殿里的一个小书房走去,端正地坐在书案上,先准备好纸张,然后开始细致的磨墨,最后执笔沾墨,开始在宣纸上画着。
深渊并未离开,而是跟在许锦书的身后,来到她的身旁,静静地看着她画画,不一会儿一副《落花》在她的笔下完成。
“画得很好,虽然笔法有些粗糙。”
许锦书听到深渊的评价,淡淡一笑,看着纸上那纷飞的落花,还有一角伸出的树枝,树下的石凳石桌,眸子里腾起一丝雾气,这是那年的记忆,温馨的记忆,可是以后不会再有了。
“很好吗?”许锦书的声音带着模糊的笑,话音刚落,她就将画拿在手中,一瞬间撕得粉碎,散落在书案上,就像是被踩过的落花,那般凄美。
“很好,悲伤与幸福的结合。”深渊一句话,就说透了许锦书画这副画时的心境。
她听后,摇头一笑,身子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转眸看着深渊,说:“我没时间跟你瞎扯,请你直说。”
深渊靠在书案的一角,侧头看着仰躺在椅背上的许锦书,说了句:“魔之子,你的宿命来了。”
“什么样的宿命。”许锦书闭上眸子,淡淡地问了一句,声音平静的就像不是在说自己的事一样。
深渊嘴角微微勾起,转身看着许锦书,诡异地说了句:“决定你生死的命运。”
许锦书突然睁开眼睛,坐直身子,对上深渊那双魅惑又诡异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极淡,淡得让人看不出来,声音带着慵懒:“我的命,向来由我,不由天。”
“是吗?”深渊好奇地看了一眼许锦书,嘴角勾起一抹更深的笑意,“我越来越期待你的表现了。”
“你期待是你的事,不需要跟我说。”许锦书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深渊的身边,抬眸冷冷看了他一眼,便越过他走出来内殿。
深渊看着许锦书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看戏的笑,也抬步跟了上去,嘴上还说着:“我期待你将这天下大闹一场。”
许锦书停下脚步,掀着红纱幔的手放下,转身对着深渊勾唇一笑,略带疲倦地说了句:“我没心思大闹这天下,要闹你自己去闹。”
“我虽然很想大闹这天下,可惜我不是魔之子。”深渊一脸可惜地摇了摇头,那危险分子的模样万全不去掩饰,这一点并不让许锦书讨厌,可是也不喜欢,因为危险的人还是远离好。
许锦书转过身,掀起红色纱幔,走进外殿,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不是魔之子,那你就收起你这个想法。”
深渊突然爽朗的一笑,不急也不慢地追上许锦书。
许锦书坐在外殿的罗汉床上,看着床上的矮桌,伸手拿起几颗黑色的围棋子,嘴角染上一丝笑,对着走过来的深渊,说道:“我们来下棋,谁赢了,谁就要回答对方一个问题,只下三局。”
“好。”深渊眯起眼睛一笑,脚下步伐加快了一些,做到许锦书的对面,执黑子,接着说了句,“请先下。”
许锦书的手在把玩着黑色的棋子,嘴角一笑,听完深渊的话,微微打了个哈欠,说了句:“哦,我忘了,我不会下围棋,我们下另一种棋,就是我的世界里的游戏——五子棋。”
深渊看着许锦书的脸上写着,我摆明就是欺负你,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嘴角依旧挂着魅惑的笑,将手里拿起的白子放下,伸手做了请的手势,说:“请说明玩法。”
“不说,自己看着学。”许锦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是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无赖,让人想要上前撕破她那张脸。
深渊只是微微一愣,笑了笑,什么不满的话都没有说,只是说了一句,“那么,请你先下。”
“好。”许锦书一脸平静,根本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执起黑子下了起来。
可想而知,第一局深渊输了。
“我输了,你的问题是什么?”深渊眯着眼睛笑着,看着棋盘上错落的棋子,心里对这五子棋已经有了了解,下一局,胜负已分。
“我的问题吗?”许锦书抬头笑了笑,看了一眼深渊,又低下头,伸手将棋盘上的黑色棋子,都收回了棋盒里,又接着说:“深渊,我接下来会被封印,那么我会被封印到哪里?”
“赤莲山。”深渊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撒谎的痕迹,琉璃的眸子看着许锦书,很清晰地回答。
许锦书听到赤莲山后,嘴角微微一笑,突然开口:“那个地方啊!”
“怎么你去过?”深渊开玩笑地问着,他知道许锦书并没有去过。
许锦书执起一枚黑子放在棋盘上,回答着深渊那玩笑的问题:“听过而已。”
“恩。”深渊发出一个单音节,也执白子下了起来。
第二局经过一番周旋,许锦书输了。
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愤恨,反而更像是早已预料到了一样,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抬头问了一句:“你的问题。”
深渊有些好奇,他看着许锦书的双眸,问了一句:“你知道这一句会输?”
许锦书抬眸看了一眼深渊,嘴角微微上翘,随意地问了句:“这样一个好的提问机会,你确定要浪费在这种问题上?”
深渊笑了笑,伸手将黑白棋子分别放入各自的棋盒,说了句:“这个问题有价值。”
“奇怪有危险的人……”许锦书理了理鬓角处洒落下的碎发,嘴角抿着,小声说了句。
“彼此彼此。”深渊听到许锦书小声的那句话,回了一句给她。
许锦书并没有因为深渊的这句话,脸上有丝毫的情绪变化,依旧淡然地点了点头,“不过,你比我更危险。”
“哈哈……”深渊听完,大笑了起来。
“我的回答——”许锦书说完这四个字,深渊不再笑了,看着向她,她接着说,“因为你不是一个笨蛋。”
“就这答案。”
“是。”
“……”
深渊没再说什么,又开始了最后一局,最后一局的,结局已经定了下来,许锦书又输了,可她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
“玩这三局棋,你只想要赢第一次?”深渊不再废话,直接问道。
“是。”
深渊看着许锦书一脸笑着,对着他点了下头,他突然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
许锦书看着他那神经质的笑,鄙夷地看了一眼,起身向着内殿走去,走到一半时,对着深渊毫不客气地说:“有事没事都别打搅我,门在那里,不送。”
她说完,便转身走了,也不管深渊走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