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闯陵墓事发
司九2015-10-27 11:463,589

  璇玑和瑶光越发摸不透秦羽眉的心思了。

  按说她明明已经知道那个掳走自己的人就是末帝的后代,而且在图谋复国大业,可为什么又让冯七李四放他离开了?

  她明明已经知道孙婆婆和冷月是刻意留在她身边,另有目的的,却为什么还让瑶光给她们寻一处妥当的宅子安置?

  秦羽眉没有跟二婢解释太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更不想通过她们的口把消息传到夏侯璟那里。

  虽说是彼此倾心,可终究一个是前朝血脉,一个是当朝亲王,有些事情,还是各自分清的好。

  之所以不让孙婆婆和冷月继续留在公主府中,是为了给秦羽宸造成一个她们二人身份已经暴露、已经无法继续监视控制秦羽眉的假象。事实上,秦羽眉还是会和二人保持暗中的联系。

  至于那七块九州令牌,她虽然没有太大兴趣,却也不想被末帝那边的人轻易得到了。

  既然口口声声要复国,那就该拿出点真本事才行,不然也只是三岁娃娃抱金过街,平白招人眼罢了。

  秦羽眉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那块原本该在镇国公主陵墓里陪葬的九州令牌,到底去了哪里?

  孙婆婆看出她对复国并无野望,却对秦无忧十分追念敬仰,便巧妙地换了个说法,怂恿着秦羽眉一定要把镇国公主的遗物找回来。

  要说这孙婆婆也真是个妙人儿,平日里一直伪装成唯唯诺诺的小老太婆,可如今恢复了真实身份,竟也有舌灿莲花的趋势,什么家国大业伦理孝道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要不是秦羽眉定力够好,只怕都被她哄着去卖命了。

  饶是如此,即便她对冷月私自偷了那个木盒引秦羽宸进墓室有所不满,却还是不得不揽下这一摊事,总算是答应了孙婆婆,只把这块令牌找回来送进镇国公主陵墓里,别的一概不管。

  “不过,那个木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有它才能开启我娘的墓室吗?”秦羽眉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她在积香寺后殿无意发现的小木盒,居然成了开启陵墓的关键。

  冷月此时对秦羽眉已是知无不言,当即道:“公主,那木盒其实不是木盒,而是一把钥匙。镇国公主墓室前那两座石台,则是一真一假两把锁。”

  如此精巧的机关之术,让她一下子想起自己那个装急救箱的九转玲珑锁。

  果然接下来就听冷月又道:“这样的钥匙和锁,乃是出自机关大师风岸的手笔。”顿了顿又小声道:“据说这是夏帝当年的私藏,原本是打算留在自己的帝陵前使用的,最后不知怎地用在了镇国公主的陵墓里。”

  说完还有些忐忑地瞄了秦羽眉一眼,生怕她为这些陈年旧事而羞愤。毕竟任谁听说自己的娘亲一直被另一个男人念念不忘着,心里总会有些不自在的。

  不料秦羽眉是早就从夏侯璟那里听到些风声的,她又不是土生土长的九州人,视名誉比天高,小秦大夫表示,虽然当初听说时恶心了一会儿,现在已经可以很淡定地接受了--只要夏帝不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就好。

  而另一头,守卫镇国公主陵墓的沈队长逋一醒来就知道坏事了,手忙脚乱地先去将那些被困住的卫兵解开,自己扯了一匹马赶紧往帝京城内狂奔而去。

  永安公主是怎么回事,居然伙同别人来盗自己亲娘的墓吗?

  他虽然军衔不高,可护卫秦无忧陵墓的责任重大,是直属禁军统领负责的。沈队长打马进城,飞快将镇国公主陵墓疑似失窃的消息层层上报,谁也不敢隐瞒,很快就传到了夏帝耳中。

  沈队长在兵驿忐忑不安地待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被内监召进了紫宸殿。

  夏帝一身帝王常服,高踞龙椅之上,闪着精光的眼睛下面有两抹极淡的乌青。沈队长一进来,就感受到那种来自天子的沉重威压,当即老老实实跪倒在柔软的深色绒毯上。

  随侍在一旁的胡公公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陛下昨儿得了这个消息,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可晚膳却比平时少用了一半,还借故发作了一个布菜的小太监,夜里更是辗转了许久才能成眠。

  他好歹也是跟了夏帝这么多年的大总管,当然知道主子此刻心情很不好,绝不会主动上前触这个霉头的。

  胡公公垂着头,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无奈的苦笑。

  这么多年了,只要听见跟那位公主有关的消息,陛下总是这么不冷静……

  哪怕当初秦无忧是当着几十万军民的面从城楼上一跃而下,登时就没了气息的,可陛下还是抱着她的尸身一个人躲在宫殿深处待了好几天,只盼着秦无忧下一秒就能活过来似的。

  后来眼见着是不成了,皇后娘娘甚至请了太后娘娘过来劝他早日行登基大典,不要再搂着一个死人躲在这里了。

  结果陛下登基后下的第一道圣旨,不是大赦天下,也不是分封四方,而是要厚葬秦无忧,不管不顾地大兴土木,在点苍山下为她寻龙点穴,择一风水吉地。

  不知情的朝臣只以为陛下是想做出一副体恤前朝的姿态,纷纷上书赞扬他高义。谁也没有想到,这只是一个爱而不得压抑了多年的男人,为自己心中最恋慕的女子倾其所有的最后一次讨好罢了。

  那段日子,皇后娘娘可是没少往太后娘娘宫里去哭诉,口口声声都在骂秦无忧是个狐媚贱人,明知救国无望便故意死在陛下面前,好保全她和卫子砚的那个野种。

  太后娘娘也只是掀了掀眼皮,不咸不淡的道:“若是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换了皇后你,又该怎么做?”

  她的儿子虽然如今已是万乘之君,可依旧是她最了解的那个孩子。若是秦无忧不死,他就是冒天下之大不讳也会夺了她去的。可偏偏是秦无忧自己不愿,宁愿一死换一城平安,换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幼女平安。

  再看眼前这个哭骂得毫无形象的儿媳,太后有些厌烦地揉了揉眉心。

  谁说世家女就一定个个贤良淑德的?她当初怎么就没看清这个媳妇的人品,娶回来这么一个撒泼无赖货?

  就这样沉不住气的性子,居然还觉得她老婆子粗鄙……太后再看向皇后的眼神就多了一抹冷意,淡淡道:“别忘了,你现在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无忧再好也只是个死人了,还能越过你去?”

  无忧……皇后听见太后嘴里念出这个亲昵的名字,恨得把帕子都要绞断了,却还得掩饰地擦擦眼角,乖顺地退了下去。

  死人又如何?难道她还不清楚,就是这样一个再也得不到碰不着的死人,才会一直活在陛下心里?就算她表现得再好,如何为陛下生儿育女打理后宫,也再也比不过他心里那个死人了!

  “你说,人是永安公主带进来的?”

  夏帝略微抬高的音调,唤回了胡公公的思绪。他无声地咽了口唾沫,悄然挺直了身板站着。

  沈队长头也不抬,肃声道:“千真万确。属下若非看清了来人是永安公主,也断断不会轻易放行的。”从前秦羽眉出嫁前就曾得了夏帝允许,给秦无忧扫墓拜祭。而这道旨意也并未随着秦羽眉回京而被收回。

  果然,夏帝的脸色终于不受控制地变了变,搭在扶手上拳头不自觉地收紧,身子也微微向前倾了倾:“她带的是什么人,进去做什么了?”

  “跟随永安公主前去的是一个年约二十的年轻男子,身后还有十几个搬运祭品的护卫。后来也是他们将属下引出殿外,又打晕了属下和其他守陵的卫兵。”沈队长缓缓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慎重的道:“属下醒来后,第一时间派人检查了陵墓内外,却并未发现有被翻动的痕迹。”

  夏帝眯了眼睛看他:“既然并无失窃痕迹,你为何又特意跑来禀报这一趟?”

  沈队长听不出夏帝话中喜怒,心中有些忐忑,却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老老实实答道:“虽然陵墓看似无事,可永安公主带来的人打晕了属下等人却是事实。属下奉命守陵,任何风吹草动都不敢欺瞒陛下。”

  他垂着头,等待着这难熬的沉默,却突然听到上方传来一声“好!”有些错愕地抬起头,就看到夏帝脸色稍霁,唇角还带了淡淡的笑意,朝他点点头道:“你做的很好,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尽忠职守,朕也就安心多了。来人——”吩咐胡公公:“赏金银玉帛,升他做佰长。”

  走马上任的沈佰长喜不自胜,忙又磕了个头:“谢陛下!”

  紧接着,就听见夏帝又道:“你先回去吧。胡公公,让永安公主即刻进宫来见朕!”

  他得了赏赐又加官,只怕永安公主却要倒霉了……沈佰长沉默着起身,倒退了几步后才闪身离了紫宸殿。

  胡公公赶紧吩咐下头的小太监去给沈佰长准备赏赐之物,自己理了理衣襟,却是要亲自往镇国公主府走一趟的意思。

  “你不要去,换个人。”夏帝却突然叫住了他。

  此时空荡荡的紫宸殿内只剩下这两个人,夏帝顺着大敞的八扇殿门遥遥望去,仿佛能透过这巍巍宫墙,望见点苍山顶的那一抹翠绿一般。

  他第一次见到秦无忧,就是在那座山上。当时的秦无忧也不过是刚刚及笄的少女,一身新柳色的骑装,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天真不知愁的恣意张扬,手里拿着马鞭,对身后的昭帝信誓旦旦道:“父皇,我今日一定要比大哥猎到的野物多!”

  昭帝满脸慈爱地望着自己的小女儿,呵呵笑道:“去吧,让父皇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

  他当时就随侍在昭帝身后的禁军队伍中,身姿笔挺,眼神却不曾从那一抹新绿娇俏的身影上移开。

  一眼沉沦,大抵说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吧?只是如秦无忧那般的女子,实在是没有人对她喜爱不起来的。就说那些年轻的禁军侍卫,有哪个能忍住不偷瞄上几眼的?

  可也只有他,曾经离她那么近,却最终分道扬镳。

继续阅读:第170章 摆了他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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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凰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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