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刻,郝隽哲驱车赶到。
吱!
车子靠在黑色大奔后面急刹车泊住,还没待郝隽哲从驾座里钻出来,华烁便从副驾座一侧的玻璃窗探出脑袋喊了一声:“蜜蜜——”
听到熟悉的喊声,田蜜蜜本能地扭过头,却见华烁钻出车子向她望过来,还是禁不住吃惊,暗自轻啊了一下。
蹭蹭蹭……
华烁一气跑上台阶,靠近了田蜜蜜。
田蜜蜜凝眸看着一脸焦急的他:“华烁,你怎么回来了?”
“我找了导师,提前做了答辩,就匆忙赶过来了,蜜蜜,你出院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害的我急匆匆跑到医院扑了个空。”华烁并没有显出埋怨的神色,只是心急火燎,一副关心备至的样子。
“还不是怕打扰你。”
“还是没有消息?”华烁低声问着。
知道是问昂昂的事,田蜜蜜用力摇摇头,脸上的失落自是不必说。
华烁打量着田蜜蜜,见她气色好了很多,也开始说话,放心地绽出一丝笑意,便很自然地伸出右臂,环在田蜜蜜的肩头用力箍了箍,以示安慰。
看到田蜜蜜被华烁搂在胸前,梁子乾薄唇硬是一扯,一字形唇线用力抿着,双手握成拳头又松开。
任何一人男人只要沾上田蜜蜜的边,梁子乾都似是被扎了眼球般,痛得眸子直抽动。
瞧瞧,瞧瞧!
这刻的四层小洋楼门前,各怀了心事的男男女女交汇于此,可以说是最热闹的时刻了!
真的有好戏看了!
郝隽哲在看到慕容琼蕤挽着梁子乾的胳膊,亲切地把头靠在他的胸前的这刻,醋意便从一双冷涩的眸子里飘散出来。
哼哼,离婚?他们哪里像是要离婚的样子?
慕容,你拿离婚来吓唬我,你以为你告诉我离婚,我就心痛你了?嘿嘿!你还把我郝隽哲当以前的那个懦夫来玩弄?
你休想!
黛蒂本来是想提着行礼箱进门的,扫到梁子乾和慕容琼蕤两个人挽了手臂亲密地上了台阶,也似给触犯了她的领空,牙齿便格楞楞直咬。
梁子乾可是她心目中的男神啊!
黛蒂伸手扯了一把田蜜蜜的胳膊,故意一呶嘴,示意田蜜蜜看他们那亲密的样子。
田蜜蜜本是无意于他们夫妻关系的好坏,可是扫到梁子乾挺着高耸的身板迈着台阶,慕容琼蕤就靠在他的胸前,亲密的挽着他的胳膊,他却没有拒绝,不知为什么,愤恨里掺杂着一股说不出的意味,眸子立时涩涩的难受。
梁子乾,大混蛋,你这个魔鬼,为什么当着我的面和她亲近!
脸色自是暗了下来,田蜜蜜不屑地转过身,准备向门里走去。
慕容琼蕤也望过来,她的一双醋意的眸子里泛着红润。
一个田蜜蜜,竟然有好几个男人喜欢,她不就是长了一双清明的眸子吗?她不就是遗传了她妈妈的几个艺术细胞吗?她不就是身上散发着青柠檬的味道吗?
嘁,她有市长千斤的地位吗?她有人大财经专业的高学历吗?她那平滑的脑袋里能口算出两位数的加减法吗?
她是一头笨猪,脑子里少根筋,缺根弦,他们为什么都那么喜欢她!
为什么,为什么啊?难道她身上有魔法不成!
慕容琼蕤是羡慕嫉妒恨,气得咬牙切齿,却无法改变一个事实。
不管田蜜蜜身上有什么吸引男人的魔法,反正梁子乾就在自己掌控之中,她就拽着他的胳膊。
“哟,华烁,你来的正好,是不是来接田蜜蜜啊?”
华烁不理睬慕容琼蕤,便和田蜜蜜站在门旁侧说起话来。
就在郝隽哲失落得没着没落之时,慕容琼蕤已经挽着梁子乾的胳膊,头贴在他的怀里,无比亲昵地跨到门外白色的大理石平台之上,她扭转身子冷傲的神情里漾起一抹似笑非笑,就这么得意的瞄着郝隽哲。
随之而来的,是她抬起另一只手臂向着郝隽哲随意性地招招手,一副居高临下颐使气指的样子使唤他道:“隽哲,你来得正好,快帮着田蜜蜜把行礼拿上三楼,我已经把那间最大的房子腾出来了,里外套间,不比帝国大厦的总统套间差到哪里去,就是印象来了,也不用住宾馆,直接住在这里就行!”
慕容琼蕤指挥着,俨然一副主子命令奴才的神情,分明是把平等的朋友关系,颠倒成了主仆关系。
而这刻的郝隽哲呢?本来已经醋意满腹,听到把他当作仆人一样的给他分派任务,已经是彻底伤了他的自尊。
不管怎么说,自己好歹也是东明市帝国大厦的总经理啊!虽然她慕容琼蕤是帝国大厦的vip会员,市里的一些大型活动的食宿酒宴看在市长千斤的面子上,安排在帝国大厦,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销金大户,带来了可观的效益,可是,如果不是郝隽哲暗恋着她,他情愿丢掉这个大户,也不会屈尊自己的人格来交换!
“嘘——”
郝隽哲暗自呼出一口气,把噌噌噌蹿到喉咙里的一口恶气给消散到体外。
他便不是意思地扯动了嘴角,却是两腿叉开,双手揣在裤兜里,一派闲散的样子站在台阶下没有挪动身子,也不理睬她。
之前,听她一个指使,郝隽哲便仆人般颠颠的跑上蹿下忙得团团转。
今天,不知是何故,他不再像往常,而是直接进化成了一只强硬的脊椎动物!
天,依然是高耸在头顶上。
太阳,依然是明丽地悬在半空。
人,依然是以前的体貌。
可是,还没别三日呢,他郝隽哲便要令人刮目相看!
习惯了郝隽哲的听话包容与默默奉献,今天却碰了壁,慕容琼蕤当然不舒服,随挑动了弯眉带了愠色。
“隽哲?”
慕容琼蕤冷硬地唤了一声。
“我又不是聋子,听着呢!”
郝隽哲双手交臂于胸前,一副其奈我何的样子仰头看着慕容琼蕤。
“哟,隽哲,一会工夫就长本事了?你不是曾经说过,只要我慕容有需求,你都会毫不折扣地帮我的吗?嗯?一个大男人说话怎么不算数?”
“此一时彼一时!当然,还要看心情,今天我心情糟糕透了,打扫房间是你手下员工分内的事,我又不是你的员工,干吗分派我?”
慕容琼蕤像喉咙里似塞进了一个大大的核桃,吞不下去,吐不出来,却把嘴巴张成O型,瞪着空洞无物的眸子。
无端被郝隽哲当着众员工一揶揄,慕容琼蕤竟一时下不来台,嘴巴半天才合拢,灰着脸斜睨了他一眼,强忍着内心的气恼,转瞬便换了神色。
“隽哲,你想多了,我和子乾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抽不出时间,照顾不过来,是想让你帮着看看,谁把你当员工使唤来?还有华烁,华烁——你也帮着整理一下房间,子乾,这样的小事由他们做,咱去商量商量太爷爷做寿的那个方案好吗?”
看着慕容琼蕤一派穷嘚瑟的样子,梁子乾终于还是反感地扫了她一眼,便有意向上抬起胳膊,把她的胳膊硬是给拉开,意味寡淡地说着:“慕容,你先回办公室吧,我还有话要跟隽哲说,隽哲——”
说着,梁子乾不顾慕容琼蕤阴郁的神色迈下台阶,径直向郝隽哲走过去。
慕容琼蕤便孤独无援地立在了门外的白色大理石台面上。
这刻,华烁的声音越发高起来。
“蜜蜜,你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歌坛吗?你真的要撤出青春盛典女团吗?多少歌手想升到你这个地步,却苦于无门,你就这么轻易放弃?印大哥好不容易组建了这支团队,如果缺少了你,让他怎么坚持下去?你是女团的灵魂,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华烁无比惋惜的注视着田蜜蜜,眸子里的那束强光似是要把她给焚掉。
“我也觉得惋惜,可是没办法的……”
田蜜蜜冷着眸子扫了一下华烁,无奈地轻摇了头,便空吞了口水不再言语。
因为黛蒂就站在身边,扇动着两只蝴蝶眸,眼巴巴地瞅着她呢。
“蜜蜜,要是换了我,可不舍得放弃!大歌星,名人啊,哎哟,放弃了,多可惜啊!”
黛蒂虚张着,引得华烁狠狠地斜视了她一眼:“黛蒂,你先把行礼箱拿到三楼,我还有话要跟蜜蜜说。”
华烁这是有意支开黛蒂。
“有什么秘密要说,还要背着我,切,这么大的箱子要我一个弱女子提,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真是!”
黛蒂不情不愿,赖着不想离开。
“就你?还弱女子?分明就是一个女汉子,别说一个箱子,两个你一手拎一个,也轻轻松松,还口口声声朋友呢,这么点小事都不愿意做,不做拉倒!”
华烁装作生气地白了黛蒂一眼。
“嘁!都是女人,凭什么都护着蜜蜜,我又不是谁的使唤丫头,就会欺负人!”
黛蒂提着箱子怨愤地嘀咕着,泄气地向门里走去。
看到黛蒂踏上房内的楼梯,华烁一把扯过田蜜蜜的胳膊向门内走去,进了门站在一面僻静的墙壁下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