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烁一扬手臂,握住了田蜜蜜的双肩:“蜜蜜,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干吗要来这里住?”
田蜜蜜眸光里露着坚定,不容改变:“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昂昂!”
华烁更是迷魂胀脑:“为什么?为什么这样说?”
田蜜蜜故意眯了一下眼睛,向四周环视了一下,再似是不便说破地看着华烁,用这样的肢体语言来回答他。
“你是说……慕容琼蕤偷走了昂昂?啊?怎么可能?她好像不知道你有儿子的事,不可能,不可能的!蜜蜜,这样的事,没有真凭实据,可不能乱猜忌!”
显然,华烁被自己的这个断定给吓了一跳,他不可置信地瞪视着田蜜蜜,手还不停地摇晃着她的双肩,以致于田蜜蜜难以承受他的手力,吃痛地咧着嘴扫着他的手。
华烁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赶紧把手松开。
田蜜蜜这才摇摇头,否认着华烁的猜忌。
不知是华烁刚才的态度过于怪异,也不知是听到有人在说它的名字,以为跟它说话,田蜜蜜怀里的小博美突然向着他噢呜一声。
“你怎么还抱着它啊?扔掉扔掉!真是的!”
华烁知道小博美是梁子乾送给田蜜蜜的,本来两人就是情敌,他便厌恨乌及乌,厌恶地伸手一把从田蜜蜜怀里抓住小博美毛茸茸的脊背,采过来随手丢在了地上。
“啊呜……啊呜……”
小博美一下子钻进田蜜蜜的双脚之间,幼儿般发出怪异的叫声。
田蜜蜜低头看了一眼没理睬它,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转回眸子盯着华烁。
“我到是没怀疑慕容,她应该不知道昂昂的事,华烁,你就别胡猜了,反正找不到昂昂,我是不会离开东明的!”田蜜蜜若有所思地说着。
“不离开东明也行,可为什么非得住在这里呢?本来子乾哥对你就念念不忘,三年不见,好不容易让他死了心,这样一来,不就又……”华烁眸子里多了几分不满,“蜜蜜,你这不等于自己送上门吗?这样会让多少人产生误解,以为你……你和他……”
华烁把要说的话吞了下去,眸子里染了一抹失落,也夹杂着几分责怪:“蜜蜜,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追求、喜好,想要得到什么,自己心里应该很明确,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心里一直有他?”
田蜜蜜低视着正在撕扯她鞋子的小博美,一双空洞的眸子变得愤然起来,抬了头冷起面孔看着华烁。
“连你也这么想是不是?华烁,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脑袋长在他们脖子上,又不是受我控制,我管不了那么多!可是,我能管住我自己,不管梁子乾那个大混蛋使什么花招,放心,我都能对付,我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找昂昂,直到梁子乾把昂昂……”
田蜜蜜突然闸住,她话里有话,华烁当然能听得出来,他再次疑惑起眸子,皱了眉头:“啊?你在怀疑昂昂是子乾哥偷……”
悄声说着,华烁狐疑着眸子向门外扫去,却见梁子乾站在台阶下正在和郝隽哲说着什么。
两个帅气的男子,面对面直挺挺地站着,似是在谈论着什么感兴趣的话题。
“华烁,不用看,他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明里一套暗里一套,装的像一个正人君子,其实是一个恶魔,我再也信不过他!”
田蜜蜜说的言之凿凿,搞得华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华烁的记忆里,梁子乾除了跟他抢女朋友,两个人爱上了同一个女人,无形之中成了情敌,人品方面并没给他留下坏印象。
即使他高考的前一天,被梁子乾在水龙头上灌得尿了裤子,怂得丑态百出,华烁也没记仇记恨,只要跳出情敌圈来看,梁子乾也是为他好。
尤其前几天在医院里被记者们围攻时,情急之下,梁子乾以他的过人的胆识把一件几乎即成事实的媒体曝光,竟是巧于周旋,硬是给平复了!
华烁不但不忌恨梁子乾,甚而视他为自己最为仰慕的一位长兄,因此,他便不太雷同田蜜蜜的想法。
“可是,可是,子乾哥他没理由把昂昂偷走啊?他都不知道昂昂是一个孩子,才送了小博美给你,当他知道昂昂是一个孩子时,他看上去很着急,瞧他,才几天的时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怎么会是他呢?”
听着华烁头头是道的分析,田蜜蜜的面色越来越冷,勾起唇角,漾出一抹嘲讽之意。
三年前的那个梁子乾突然闪进脑际,他每次把她折磨得服服帖帖时,总是那么享受地看着她,他喜怒无常,他变态,他恶魔,他……他……他……
田蜜蜜脑子里的梁子乾就像钻进铁扇公主肚子里的孙猴子,冤家般折腾得她苦不堪言。
“华烁,你傻啊!哪个小偷脸上贴着标签,承认自己是小偷的?他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不是乱说,前几天我整天昏昏沉沉的,没心思想昂昂到底是怎么被偷的,可是,这两天我平静了些,把昂昂丢失后的前前后后,反复梳理,觉得除了那个大混蛋,再也没有第二个!华烁,你想啊,我带着昂昂来东明,连一点风声都没透露,没有人知道的,他是第一个把我认出来的,舞会上他认出了我,他……他就缠上了我!”
脑海里闪出那天的镜头,田蜜蜜更是愤然起来,两只白皙的手,紧握成拳,似是要开战的架势。
知道丢失了昂昂,田蜜蜜受了打击,身心已经扭曲,华烁无奈地扯动了一个唇角,似是要安慰点什么,却还是化作了一声长叹。
“除了他认识我,别人都不知道我是谁,我不得不怀疑!华烁,你知道吗?我还没跟你说呢,昂昂丢失的当晚,我哭着喊着到处找昂昂,突然滑了一脚差点跌倒,却一头就撞在他身上,你说,他怎么知道我住在那里,他又怎么知道我会在那路边疯跑?这不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
田蜜蜜瞪着快要挤出来的眸瞳,诘责着,那语调站在面前的华烁就是梁子乾,恨不能活生生把他给吞了!
“瞧你急的,蜜蜜,这只是你的一个猜忌,也许是一个巧合呢?”华乐仍然不相信。
“巧合?有的事是巧合,这件事绝不是巧合!一定是第一个晚上我演出时,他认出了我,演出结束后,他跟踪了我,知道了我的住处,第二天舞会上他看我和印象……”
说到此,田蜜蜜突然闸住话茬,心存不安地扫了一眼华烁,她差点把自己假扮印象未婚妻的事说出来。
她不想说出来,怕伤了华烁。
田蜜蜜当然知道华烁的良苦用心,他因为爱她,才默默帮助她。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都到了这份上,这个女人除了把自己给他,无以回报!
她便转移了话题:“一定是第二天晚上趁我去大剧院演出,他就偷走了昂昂。”
华烁冷静地听着,其实,他已经知道了田蜜蜜和印象以拍拖的身价出现在了舞会上,却一直搞不清他们两人到底是发展到什么程度,田蜜蜜不说,他也不便问。
“蜜蜜,你这是推测,不是证据,推理不是事实!”
“我的推测合情合理,这就是证据!眼见为实,再也没有比这更确凿的了!”
华烁凝起了眉头:“蜜蜜,你哪只眼看到子乾哥把昂昂偷走的?”
田蜜蜜自我地一咬唇片:“再说,他反复无常的表现,也证实是他把昂昂偷走了!我越看越觉得昂昂就是他偷走的。”
华烁无奈地扯了一下嘴角,他实在无法改变田蜜蜜的主观臆断。
“蜜蜜,你还记得疑邻偷斧的故事吗?你可别陷入一个误区啊!”
“华烁,我……我实在是想不出会有什么人会对昂昂下手,找不到昂昂,我只能认定是他,除了在这里等,别没有更好的去处。”
田蜜蜜待要继续说下去,却见慕容琼蕤从门外闪进来,暗自抽动着一双不怀好意的眸子,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内,似是在探听。
一楼大厅本来不宽敞,有一扇门通往另一个房间,那个房间是婚纱大厅,门是开着的,员工们早就停了工作,躲藏在门两侧探头探脑看着。
“华烁,你准备什么时间回北京啊?”
田蜜蜜转了话题。
“毕业前,学校已经没什么事,只要你不走,我就留在东明陪你。”
“你也留在东明?那怎么行,你的事业在北京呢,你放心走就行,我没有那么脆弱,不会再像三年前那么幼稚,那么傻——”说着田蜜蜜故意拔高了声音,似是说给慕容琼蕤听。
“哟~~华烁,你也不想离开东明啊?那好啊,蜜蜜有你在身边陪着,我就放心了。”
慕容琼蕤扭着腰肢款款走过来,声音里似是套着近乎。
“慕容总监,你不放心,你到是不放心什么啊?”
黛蒂把行礼箱送上三楼,不见田蜜蜜上来,等了一会儿,便又从楼上跑了下来,正好看到慕容琼蕤悄悄地靠在门边,似是在偷听,就随口答了一句。
“小娼妇,没你的事,少插嘴!”慕容琼蕤突然变了脸色,不屑地瞪了她一眼。
“嘁,我插嘴你管得着吗!”
黛蒂故意白了慕容琼蕤一眼,一扭脖子,她还来劲了呢!
“黛蒂,你算老几啊,不想滚蛋,就给我闭嘴!”慕容琼蕤一派女主人的盛气毫不客气地斥着黛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