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琼蕤又平躺在了大软床上。
郝隽哲的大脑时而清醒,时而混沌。
这瞬间,粉白色的床上用品,捕捉进郝隽哲的眸子里,恍恍惚惚中,却成了一朵盛开的牡丹。
一副虚幻的美妙画面,撩拨得他扯着嘴角只想笑。
只见慕容琼蕤的面颊在软枕上亲昵地蹭了蹭,缠绵之中似是有点难耐,身体情不自禁地蜷缩起来,微闭着眸子,整个人在迷离的状态下带着浓浓的酒气娇软的低吟:“亲爱的……好热……”
听到这样的指令,八分醉意的郝隽哲吃了一骇,仅存的一丝意识告诉他,她在呼唤梁子乾,她是他的女人,自己决不能趁火打劫,便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到门框上,准备离开,却又恋恋难舍。
本欲走开的脚步又骤然停顿,疏离的眸光里扫到她竟是扭了嘴角眯了眼睛向他微微地笑了。
“亲……爱……的……我要生一个……和……和昂昂……一样可爱的儿子……” 慕容琼蕤突然断断续续地吐着这样一句话,她还把怀里的枕头紧紧裹了裹,似是怀里抱着一个极其可爱的小家伙。
听慕容琼蕤说了这样的醉话,瞬间,郝隽哲对她这不着边际的醉话,产生了兴趣,便吸引了脚步。
“什么?蕤蕤……你要生一个和昂昂……一样可爱的儿子?”
郝隽哲不太连贯地说着,他根本没往孩子身上联系。
那只小博美是梁子乾担心田蜜蜜住院寂寞,买来送给她的,郝隽哲当然知道。
难不成琼蕤在吃田蜜蜜的醋,责怪梁子乾给田蜜蜜买宠物,才赌气,来表达对梁子乾的不满?
“琼蕤,别那么小气,不就是一条宠物狗吗?改天,我给你买上十条!都让它们叫昂昂!昂昂——”
轻声嘀咕着,心里自是可怜起慕容琼蕤来。
以为她心里藏着极度的痛,以致于被酒精烧得胡言乱语,郝隽哲微扯的唇边骤然浮起一抹苦涩的笑,他睨着床上梦里般不清醒的慕容琼蕤,不知为什么,竟是全身莫名地躁热起来,于是脚步被扯到床边。
“蕤蕤……你喜欢宠物狗……”
郝隽哲问着,她却是不回答。
这刻的慕容琼蕤微眯了充血的红眸,散乱着没有光亮的视线笑吟吟地看着郝隽哲。
“我……要……生一个……儿子……绝不……错过……”
她断断续续说着,语气里却是充满了渴求。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床上已经深爱了八年的女人,加之已经是被酒液迷醉了神志,在仅有的两个人的狭小世界里,郝隽哲神色疏离地把手向着慕容琼蕤的面颊探去,在一种模糊意识的支持下,抚在了她滚烫的脸上摩挲着。
可能是感觉到了爱意和舒服,慕容琼蕤竟是很享受地绽出了开心的笑,嘴里咕哝了一句含糊不清的声音,抬起双手按在郝隽哲的手腕上,努力的拖拽着,滑过她的面颊脖颈刮蹭着,醉意朦胧中断断续续的嘀咕…
郝隽哲不但是男人,还是一个暗恋了她八年的男人,这刻的他,怎能抵住那抹强大的诱惑?
酒意里的慕容琼蕤不停地发出暧昧缠绵的声音,简直是匪夷所思。显然,正燃烧在某种强烈的欲望里,她的整个人都成了一团熊熊的大火,快要把她的整个人都要烧焦了。
“蕤……蕤……你要什么……”
他含糊其辞地问着,却是被这样一句句梦境般朦胧的嘀咕,使一个很是危险的信号直接冲破了那道已经形同虚设的防线,一抹突如其来的欲望蹿入郝隽哲的眸底。
耳边飘浮着她渴求的声音。
心,剧烈的跳动——神志,却是越来越薄弱——时空在这一刻定格,情感在这一刻突变。
他凝眸看着她,眸光越来越亮丽,越来越凝聚,身子禁不住俯下去,温润的唇瓣情不自禁地按在她红艳的唇片上……
就在他亲吻着她的这刻,她竟是把胳膊向他脖子上一环,眸子微眯着一条细窄的缝隙,
两个人便紧紧的搂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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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豪华套间。
安静的卧室里,床头黄晕的灯光裹着两个熟睡的人儿。
两个人一粗一细的呼吸着,均匀地把一份安详烘托得更是恬静。
“扬……扬……”
慕容琼蕤在说梦话,她一定是梦到了未来的儿子,那个小名叫扬扬的幸运儿。
“蕤……蕤……”
郝隽哲也轻松地吐出这样两个字。
正在两人沉浸在梦乡的这刻,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突然乍响,睡意惺忪的郝隽哲撤出手脚,抓起手机滑开往耳朵上一扣,睡意惺忪地低喊着:“喂——”
当听到对方传来梁子乾的声音时,郝隽哲突然一个激灵,浑身的汗毛都瞬间立了起来,他忽地从大软床上爬起身,醉意竟然消了大半。
一眼扫到躺在自己身边的慕容琼蕤,正松散着头发心满意足地熟睡着,嘴角还荡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睡眠真是好到了极致,清脆的手机彩铃声,竟是丝毫没能影响她的睡意。
发生了什么,郝隽哲一切都明白了。
啊?内心忍不住惊呼。
心,嗵嗵嗵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钻出来,立时钻出一身白毛汗,脑袋嗡嗡作大,直接当机,眼前立时黑屏。
狠命咬了牙齿,用力挤了眼睛,郝隽哲空吞了口水,呼出一口浊气,稳了一下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隽哲,快说,慕容呢?她还在那儿吗?”
梁子乾急切的问话,皮鞭般抽打着郝隽哲的面颊:“子乾……我喝……嗝……多了……”
郝隽哲故意醉得说话都不清楚,还打着酒嗝,眸子却是瞄着就躺在自己旁边的慕容琼蕤,她安静地熟睡着。
“知道你喝多了!我问慕容,她是不是也喝多了?她在哪儿啊?”
听上去梁子乾有些不耐烦。
“子乾……慕容喝多了……你……你是带她回家,还……还是让她在帝国大厦过夜……”
郝隽哲说到这里,梁子乾当即挂断了手机。
啪!啪!
抬手冷不丁在自己的面颊上重重地拍了两掌。面颊麻酥酥地疼,火辣辣地热,心怦怦怦地跳。
“该死!”
郝隽哲突然浑骂了一句,大脑一下子清醒得让他难以承担发生的一切。
“我……我……我这是怎么了!”
郝隽哲自语着,双手握紧拳头,捶打着两侧的太阳穴,他整个人已经被眼前的一切彻底给吓蒙了。
行至门口突然顿住脚步,忍不住回头看床上的慕容琼蕤。
她却是丝毫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味平静香甜的睡着。
他突然一个激灵,意识到这样走掉,把慕容琼蕤扔在房间里,岂不是给梁子乾留下证据!
可是,他的大脑里闪出梁子乾驾车已经行至半路的情境。
依梁子乾的车技和车速,十来分钟就赶到。
郝隽哲折回头,跨到床边贴在慕容琼蕤的耳边轻唤了一声:“琼蕤——”
她却是没能听到,一点反应都没有:“琼蕤,回家睡去!”
他推了一下她的肩头,她似是有了感觉,半迷离着呆视着他,扯了一下嘴角,却是又合上了眸子。
看样子,是没办法把她唤醒,情况紧急,郝隽哲顾不了更多,把她平放在大软床上。
郝隽哲最后扫了一眼没有任何知觉的慕容琼蕤,金黄的头发零乱地缠绕在她的脖颈间,覆盖了半张面颊,脸烧得通红透亮,无比的夺目,他却是轻扫了一下便拔出视线,一个人惴惴不安地退出了房间。
郝隽哲刚出了总统套房,绕过楼梯,就隐约听见一楼大厅里传来服务生“您好”的声音。他赶忙迈向办公室,推开门刚闪进身子,梁子乾就从楼梯下迈了上来,直接向总统套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