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闪婚,马上在甜蜜蜜婚庆基地举行。
此刻的婚庆基地喜气洋洋,一派欢腾。
依然是红色地毯穿过鲜绿的草坪!
依然是三道鲜花拱门,直通婚礼仪式台!
依然是两排一米多高的合欢树,整齐划一的立于红色地毯两侧。
五年前,田蜜蜜和梁子乾订婚时如此。
三年前,慕容琼蕤和梁子乾结婚时,亦是如此。
所不同的是,五年前的婚庆基地刚刚投入使用,一切都是崭新的,一切又都那么新鲜。而三年前的那场婚礼,却是婚庆基地最讲究排场,档次最高,无与伦比的一场空前的婚礼。
今天的这场婚礼到底什么样,拭目以待。
“哥,你看,快看呢!那里有一个女人探头探脑的,她是干什么的啊?”
金豹扯了一下正在草坪上调整桌椅的金虎。
“哪儿呢?”金虎抬起头来,一手抚着桌沿,另一只手举起来,擦着额头的汗水,顺着金豹的手指望去,“没看到哇!”
“哥,你往那儿看!”金豹又抬起手臂指了指,“总监的那辆宝石蓝车子的后面!看到没?”
几十米以外的停车场地上,一排排的车子把空地全部占据了起来,密密麻麻的车阵里,慕容琼蕤的宝石蓝法拉利就停在最前排,却见一个穿着很一般的女人,躲在慕容琼蕤的法拉利后面的影子里,探着头张望着。
“鬼鬼祟祟的,不像什么好鸟!”金虎抿了一下干涩的唇瓣,“哎?老二,这里的活也都干完了,你什么都不要做,给我把这只鸟看好了就行,看看她到底打在什么主意!”
金豹也抿了一下干涩的嘴角,不情愿的嘟嚷着:“有什么好看的,又不偷咱家的东西,她爱咋地咋地的呗!”
“嗨!我说老二,找抽是吧?”说着,金虎竟是猛然抬起了手臂,做了一个向着金豹掴去的动作。
“大哥大哥!别别别!你听我说——”金豹故意缩起脖子,装作哆嗦的样子说着,“大哥,你也忒石心眼子了吧?咱的头,梁老板已经成了杀人犯,是铁定的要坐大牢,没了老板,咱还留这儿啥用?那个坏女人又不把咱当人看,还不如早做打算!”
“早做打算?怎么打算啊?”金虎斜视着金豹。
“此处不留爷,必有留爷爷处,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另找个老板,说不定啊,赚的钱更多!”金豹眨动着自作聪明的眸子,透着几分狡黠。
啪!
金虎抬手就是一掌,不偏不倚劈到了金豹的头顶上。
“啊?”他竟是惊呼了一声,瞪着空洞的眸子看着金虎,“哥,你打我干吗!我说的是真心话!”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梁老板遭了难,还没定下来呢,你到好,先背叛了,你忘了咱俩是怎么被梁老板从路边给捡回来的了?嗯?四年前,咱俩从乡下跑到城里,本来就没带几个钱,花光了,身上连个硬币都没了,夜里睡在公园里的排椅上,都两天没吃东西了,想回乡下,连车票钱都没有,就在咱两走投无路的时候,正巧碰上梁老板,他就把咱们给收容了……这些,你都忘光了?嗯?看我不把你揍死!”
“大哥大哥大哥——”金豹的嘴上抹了香油般呼叫着,“没忘没忘!这事怎么能忘了呢?哥,你听我说,是梁老板帮了咱,这大恩大德一辈子都不敢忘的!你放心,等梁老板判了刑,进了监狱,我隔三差五去狱里看他,给他买好吃的,他喜欢抽酥烟,我给他买‘芙蓉王’!可是,哥,你想啊,现在,老板不在公司里,没有一个人拿咱俩当回事,咱是老板的保镖啊,成了打杂的了!脏活,累活,重活,都成了咱俩的了!凭啥啊?咱又不傻!既然不能报恩,留在这里她有什么用,还不如早做打算,等赚了大钱咱才能报恩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金虎听后,拧起了眉头,抬起手臂挠了挠后脑勺:“你说的到是也有道理,只是眼下离开公司还不是时候,等等看,看梁老板怎么个判法,还有,老板虽然不在公司,可是这个公司还是他的啊,咱得帮他看着,别让那个坏女人给钻了空子,等老板出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成了一个光杆司令!”
“切,什么时候都是你有理,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不舍得离开,哥,我知道你为啥不肯离开,还不是因为黛蒂!”
“又在胡说八道,满嘴放炮!看我不削你!”
金虎又抬起手臂,向着金豹晃了晃。
“大哥大哥,坏了坏了,那只坏鸟飞了!”金豹的眸子扫着停车场地。
金虎也向着停车场望过去。
“哎?人呢?去哪儿了?”金虎狐疑着眸子在拥挤的车子里搜寻着。
视线穿过一辆一辆的车子,却是没有发现那个女人的影子。
“Md,溜了!”金虎失望的摇了摇头,突然盯着金猎豹,接着,狠狠的瞪着他,“都怪你!让你看好的,还是让她给溜了!”
吓的金豹瞪着两只大环眼在公司的院子里搜寻着,视线似是探照灯,从停车场地向着四层小洋楼射过去,眼睛却是一眯一瞪:“大哥,在那儿!快看——”
金豹指向四层小洋楼大门口傍侧的方向。
金虎顺向望去,这下距离更近了些,看得更清楚了。
只见那个女人头上戴着一顶暗紫色的旅游帽,手腕上挎着一个黑色的包包,身上穿着的是一套碎花的裤子和短袖衫子,正靠墙壁站在台阶的下面,向着门里探着头。
“老二,你在这里看着,哪里不妥当,就收拾一下,我去会会这个鸟人,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来路!”
金豹担心的回着:“大哥,当心啊?别让那只坏鸟给啄了眼睛!”
金虎不服气的扯了一下嘴角:“切,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我要是毁到她手里,还怎么给梁老板当保镖,还有脸在道上混?”
说罢,金虎便向着四层小洋楼迈去,走了两步,竟是突然顿住,转过身子看着刚刚收拾好的场地。
红色地毯的两侧,是为草坪婚礼特制的白色圆形桌子和圈椅。
从第一道鲜花拱门一直延伸到仪式台,几十米呢,被红色地毯一分为二。
白色圆桌按次摆布,前后左右全部对齐。
最前排分别居于红地毯两侧的那两张圆桌,是最尊贵的席位。
婚礼时间尚早,多数客人围在四周,攒成一团交谈着什么,座椅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十六人的爵士乐队,排成两列,分候在第一道鲜花拱门两侧。
他们整装待命,只等新娘新郎一进入鲜花拱门,就立马吹奏起神圣的婚礼进行曲。
按部就班,一切就绪,只待婚礼进行时!
扫到这些,似是没什么引起金虎的注意力,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鲜花拱门上,突然咧着嘴,暗自嘿嘿着笑了两声,便踏步来到第一道鲜花拱门边,摘了几朵刚刚扎上去的鲜花。
红的,黄的,粉的,紫的,摆齐整了花蒂,往手心里一握,竟也是花团锦簇。
“送给黛蒂去!”心头闪过这样的念头,金虎眸子里竟亮如明珠。
他便慢慢的向着四层小洋楼移步。
金虎不是直冲冲的走去,而是向着四处环视了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
渐渐的,金虎就靠近了那个神色看上去有些慌张的女人。
女人似是不愿意被人看到面目,便向下拉了拉鸭舌帽,挡起了半张面孔,向着墙壁低下头,拿身子背对着金虎。
只能看到一个后背,和一撮从凉帽里钻出来的头发,金虎便再也看不到女人的其他部位。
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
这样想着,金虎更加起疑。
不能惊动她!
于是,金虎便转动了眸子,突然想出一个策略,绕到女人的旁侧,故意笑嘻嘻的问了一句:“喂,你看这花好看不?”
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女人的脸面再也藏不住,便轻轻的转了身仰了头向着金虎看过来。
金虎竟是心下好笑:还以为是一个脸上长了疤痕的女人呢,才发现女人的五官挺周正,皮肤也不算黑,整体来看还能及格,从说话的地方口音可以断定,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乡下人。
又没有缺陷,干吗怕人看到脸?疑虑便从金虎的心里升腾。
“好看,可耐看了!”女人陪着笑,声音却是不怎么流畅,接着她又转身面向墙壁。
“你站在门口有什么事吗?”金虎似是随意的问了一句。
“我想找个人。”女人终于又转过身,眸子里充满期望的神色。
“找人,找谁啊?”
“找一个太太?”
“太太?哪个太太啊?叫什么名字啊?”金虎暗自打量着女人的神色。
“我……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不用你管了,我在这儿等她就行,刚才我看到她进楼里去了,可能一会儿就出来。”
看这女人挺礼貌的,金虎也不好意思再难为她,又觉得她身上透着奇怪,便装作有事回了一句:“我还有事,你自己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