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抬着扛。
狭小的空间里流动着两个人幸福的声音。
在梁子乾的连环套里,田蜜蜜原本锋利的牙齿,被磨砺得更加锋芒。
不知不觉中,十分钟的时间,车子便拐进了医院的大门。
停车场泊了车子,从车里钻出来,两人便向着急诊大楼而去。
拐进走廊,田蜜蜜抬起手臂指了指一个方向:“我去通知苏护士来打针。”
“嗯。”梁子乾点头应着,幽深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支持的意味:这个臭丫头,学会主动出击了。
梁子乾沿着走廊直接去了病房,田蜜蜜拐了护士站。
看到凛然站在护士站隔断外的田蜜蜜,苏护士本来悠然的脸色,突然一变,不知为什么,竟是莫名的慌张起来,大白天见了鬼般瞪着田蜜蜜怪异着声音问:“你,你不是离开东明了吗?怎么?怎么又回来了?”
一个护士,竟是这样发问,好不突兀。
看到苏护士一脸的吃惊样,知道她又还知授了慕容琼蕤的什么指示,直接不客气的口吻讽刺:“噢?苏护士,我竟然不知道,你不但会打针,还会关心别人的行踪,真是一个高大上啊!”
“你!好不讲道理!”苏护士不高兴了,低声斥着,声音也酸不溜丢的,待要反目争吵,又担心自己一直伪装着的良好形象被暴露。
田蜜蜜伶牙俐齿的质问:“你怎么知道我离开东明了?我何时告诉过你我要离开东明的?嘿嘿,你该不会是做白日梦吧?”
这次,田蜜蜜是铁了心要把她住院及陪护以来受的委屈一并与苏护士清算。
这也不能怪田蜜蜜,谁让苏护士心术不正。
自从田蜜蜜住院以来,苏护士对她都没得好脸色,田蜜蜜心里就一直觉得堵,那天看到苏护士当着她的面跟慕容眉来眼去,知道是被慕容收买,嘴上不说,心里自是明白。
还有,就是因为苏护士当着梁子乾的面不待见她,才平白无故的被梁子乾当了话柄刺她。
这下,田蜜蜜终于找到还击的时机,她的被梁子乾的磨刀石刚刚磨砺过的牙齿,便充分发挥在了苏护士身上。
“你,你怎么这样说话?”苏护士有点底气不足。
“这样说话还是好听的,要是谁敢再不好好打针,充当眼线,通风报信,还有更难听的话呢!苏护士?你不知道吧,我不只歌唱得好,话说得更好!”
看田蜜蜜高声喧嚷的样子,她是铁了心肠来挑衅。
苏护士向四周暗自看了一下,有两个护士正在旁侧各自忙着。她知道,她们表面上无动于衷,其实是在屏息聆听,她和田蜜蜜的话都能被她们听了去,于是,她便不敢再与田蜜蜜较量,翻了翻唇片,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道,缓和了声音道:“找我什么事啊?”
看到苏护士已经服软,田蜜蜜也便适可而止:“我是来顺便通知你一声,你的病号去病房了,苏护士,该尽你的职责了!”
田蜜蜜硬梆梆的撂下这句话,转身便挺着胸脯离开了。
噎得苏护士直白瞪眼,伸着长脖子上气不接下气。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厚厚的嘴唇被她咬得陷下去,两只拳头握得青筋突出,却是空有气恼,不敢还击。
她怒着脸子看着田蜜蜜的后背拐过去,便猛然甩了一下脑袋,眨巴了一下眼睛,先是迅速掏出手机神秘兮兮的打了一个电话,接着便配了药,推着小车去了病房。
本来是阴着脸进了病房的,一眼扫到已经躺在病床上的梁子乾,苏护士竟是展了眸子立马笑脸相迎。
坐在板凳上的田蜜蜜连屁股都没抬一下,一副根本不把她苏护士放进眼里的样子瞪着一个方向。
“梁总,打针喽!”苏护士拖着长长的音亲切的喊着。
田蜜蜜的右肘支在病床上,掌心托着尖俏的下颌,出神的看着苏护士在梁子乾的手腕上系了止血带。
从苏护士扫向田蜜蜜的的眼神,梁子乾似是看出了点什么,禁不住微弯了双唇轻笑。
就在这刻,田蜜蜜的手机突然叽叽喳喳的响起,掏出来一看,她没有接听,竟是不动声色的按了关闭。
苏护士握住梁子乾的手,她正专注的在找着血管,纤细的针头晃动着,梁子乾竟是紧张的一咧嘴。
田蜜蜜轻笑。
“笑什么?”梁子乾唬着声音反问。
“人家苏护士打针水平高着呢,一点疼都感觉不到,你吓得哆嗦什么啊,是不是也晕血啊?”田蜜蜜含笑小有的讽刺着。
“谁晕血啊?印象?华烁?还是昂昂?”接连报出几外名字,梁子乾便盯着田蜜蜜看。
田蜜蜜故意把头扭向旁侧,避开他眸子里的那束让她受不住的强光。
“别动!”苏护士的针排出空气,滴出两滴汁液。
看到梁子乾的视线被扯了过去,田蜜蜜缓缓的起身,款步向着房门迈去。
梁子乾抬起头来扫着她的后背,拧了眉头喊着:“蜜蜜?不声不响的干什么去?”
她顿住脚步,扭过头,一抹轻浅的笑意道:“去洗手间,马上回来。”
没等梁子乾再言语,田蜜蜜便扯开房门闪出身去。
一迈进安静的走廊,田蜜蜜便向洗手间而去,远远的,她已经扫到洗手间门口的一个影子晃动了一下,闪进里面。
模糊的视觉和敏锐的感觉给她得出了一个结论——慕容琼蕤来了。
刚才的那个电话,就是慕容琼蕤打的,当着梁子乾的面,田蜜蜜直接关掉了。
本以为出来给慕容琼蕤打电话的,好吗,她竟是不请自到,已经找上门来,也真是快。
一定是苏护士通风报信了!
田蜜蜜的脚步顿了一下,接着又有力的迈向洗手间。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田蜜蜜,你不是离开东明了吗?真是不要脸,怎么又回来了呢!”慕容琼蕤竟是血红着一双吸血鬼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不卑不亢站在洗手间门口的田蜜蜜。
田蜜蜜波澜不惊的瞥她一眼:“笑话,东明是我的出生地,我凭什么要离开?到是有人真是一个厚脸皮,五次三番的逼我离开!”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两天不见,慕容琼蕤发现田蜜蜜长了大本事,说话语气强硬,眸子里散发出强光,竟是再也丝毫不惧怕她。
慕容琼蕤盯着田蜜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弯眉紧蹙。
田蜜蜜身上穿的竟是几年前的一套旧衣服,下身淡蓝色的牛仔裤,明显的有点紧,她本来紧俏的屁股看上去有些滚圆,上身的枚红色短袖T恤,洗过几水的原因,有点发白,却是突出了她的胸腹部的曲线,周身上下,凹凸有致,显山露水,大略一看,还真似一个青青涩涩的还没离开校门的大学生。
又加之她将头发束起一条简单的马尾,高耸在顶端,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有精神,又清爽。
这不正是梁子乾曾经喜欢的那个清纯的田蜜蜜吗?
最让慕容狐疑的是,田蜜蜜的脸色特别的光亮红晕,是这一个多月以来最好看的一次。
这样荣光幻彩的脸色,只有从体内滋生出来的东西才能让女人如此的舒展。
而体内的那种东西,只有在男人特有的催化剂的催化下才能滋生……
那种催化剂叫荷——尔——蒙——怪不得梁子乾关机!怪不得一个晚上都没人知道他的去向!敢情是跟这个狐狸精鬼混去了!
该死的,这个晚上,他们两个人一定是住在了神宇天宫别墅!
一男一女,云雨在大软床上的不堪的镜头,在慕容琼蕤的想象里残酷无情的闪现。
还有什么比得上自己的男人竟是一整夜搂着别的女人逍遥的打击,更让一个女人抓狂的?
慕容琼蕤醋得冒烟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田蜜蜜。
由怕生气!由气生恨!
刚才在甜蜜蜜婚庆公司,再次找上门的郑姐吐露了被黑社会纠缠,她吓得半死,这刻又被自己的一个似乎确凿的断定给气的半死。
慕容琼蕤简直要崩溃。
瞬间,她的情绪便坐上了火箭一跃升天,瞪着一双眼珠子几乎掉出眶子的血眸,狰狞着面目,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这样三个字:“不要脸!”
田蜜蜜半点都没被她的凶相吓倒,挑动了眉毛回敬着:“也不知道谁不要脸!”
“你!”慕容琼蕤冷目一瞪,竟是气得瞬间恍惚,只顾粗重的喘息着。
“你什么你啊?慕容,离开不离开东明,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自由,跟你有关嘛?”田蜜蜜一脸不屑的反问着。
慕容琼蕤强行压下失控的情绪,理出一丝意识,恶狠狠的盯着田蜜蜜:“死不要脸的小三!你勾引我男人,能没关系吗?病房里的那个男人可是我老公,你陪着算什么东西!”
还是气不过,慕容琼蕤恨得咬牙切齿,“田蜜蜜,你算老几啊?竟然鸠占鹊巢到我慕容的头上,赶紧给我滚出东明,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