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真爽!”
田蜜蜜娇软的嘤咛了一声,她伸着懒腰,舒展着四肢,似是陶醉在某种奇妙的感觉里,嘴角荡漾着微笑慢慢醒来,微闭着眸子低声浅笑。
看她极其享受的样子,好像刚刚从一个甜美的梦境里醒来,很是留恋,眸子还在闭着,不舍得睁开。
而她似是对近段时间发生的不幸,以及夜里发生了什么已经全然忘记,重生了一个新的生命般来到这个世界上,一伸手抓过软枕,搂在怀里,面颊紧贴在枕头上亲近地蹭了又蹭。
全身有些疲乏,整个人还在恍恍惚惚之中,眸子挑动了一下,朦朦胧胧的微眯着,视线极其柔和,收敛了之前的锐利与狐疑,慵懒恬淡的样子更显得淑女味十足。
田蜜蜜就这么躺在一张宽大柔软的床上,哼哼唧唧着似是睡着又似是醒来,却有说不出的舒畅,就像躯体的里里外外全部均匀地抹了一层蜂蜜。
抱着枕头温存了片刻后,田蜜蜜抬起手背轻轻揉了揉眼眸,睁开惺忪的眸瞳,定睛看时,只一瞬,却被塞进眼里的色彩惊得目瞪口呆,禁不住失声惊叫。
“啊?我怎么在新婚洞房里!”
本来寂静的房间,一下子却被她惊异的喊声塞满。
目之所及,无不让田蜜蜜惊呼!忍不住!不得不!
刚才迷迷糊糊醒来时,田蜜蜜本以为还躺在神宇天宫别墅自己的卧室里呢。等神志清醒后,意识里自己是在高级宾馆里。定睛看时,却完全不像她所想,自己却是在一套精巧布置的豪华新婚洞房里。
房顶上飘着五颜六色的气球。水晶灯上垂着一串串的干纸鹤。茶几上的花瓶里插着一瓶鲜花,中心全是红玫瑰,四周点缀着的全是星星点点的勿忘我。
怪不得夜里总是一阵阵的飘香呢!
余香缭绕,田蜜蜜禁不住*了一下,眸子狐疑着撤回来。
床头两侧的小柜上,各自摆放着一只巨型红烛,已经燃去大半,剩下的底座的三分之一部分还在一跳一跳地燃着。床上用品全是崭新的粉色调。
再看窗帘,也是柔和的粉色调。
受了某种驱使,田蜜蜜竟扭头向床头上方的墙壁望去。
一张赫然的大红喜字醒目地贴在上面!
不是结婚照!
要是把大红喜字换成一幅结婚照,不仅是一个新婚燕尔的洞房,更像一个新家了。
一间现代风情的洞房,多么浪漫的情调啊!
“洞房……谁的洞房?自己怎么会躺在人家的洞房里!”
田蜜蜜一时讶然,抽动着一双惊骇的眸子。
可是,她怎么都不曾想到自己竟是在洞房里!
眼前的实物真真切切存在着,却是很虚无地晃动起来,她整个人晕眩得眼前一黑,大脑直接断电。
发……发生什么事了,自己怎么会是在洞房里?是不是在做梦?
田蜜蜜举起右手,按在面颊上用力捏。
“啊!”
疼得她直咧嘴,才断定不是梦,心里更加的没了底。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环视着新房里的一切。
一时间,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也便飘忽不定,零乱的思维理不出一丝头绪。
那个神秘男子一闪,心头当即咯噔一下,田蜜蜜瞪圆了黑眸向沙发里寻望。
不仅沙发上空空的,整个房间里除了她自己,连一只蚊子都不曾有,别说是一个大活人!
不经意间抬起双手,眸光却只是一触,便刺了眼睛。
田蜜蜜瞪着圆溜溜的眸子,把左手伸到眼前盯着细看。
只见左手的无名指上,一枚明晃晃的钻戒赫然嵌在她纤细的指肚上,璀璨的光熠熠的闪着,*得她的眼睛不得不连连抽动。
“新婚钻戒!”
惊奇地咕哝着,田蜜蜜便抬起手臂,把红艳的唇片按在戒指上轻轻吻了,它竟带给了她极大的安慰与依赖。显然,他把她当作他的新娘来对待,田蜜蜜当然喜不自胜。
“嗯?他呢?”
田蜜蜜自语着向门口张望。
门是掩着的,也听不到一丝外面的声音。
他到底长什么样?会不会很挺拔高大,会不会很绅士帅气,会不会……
无边无际的遐想撩拨着田蜜蜜的兴奋点,她的大脑里情不自禁地闪出一个帅男的轮廓。
那个男人有着一张五官分明的脸,如雕刻般有棱有角俊美异常。他蜜色的肌肤透着光亮,仿若阳光健硕无比。鼻梁俊挺,薄唇微抿,隐含着冷傲的性情,骨子里透着不可抗力的霸道。从夜里放荡不拘却又收放有余的动作可以断定,他的性格具有双重性。
把这样一些材料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个男人的轮廓,竟然类似梁子乾!
无形中,田蜜蜜把夜里的男人搬出来和梁子乾对比,而两个男人却似是同一个,只是一个是平常的梁子乾,而另一个却是在她的想象里,他的身上多了一件金光闪闪的外衣,熠熠闪光,透着神秘感。
田蜜蜜把手指移到眼睛上按着,后悔寒潮般突然袭来。
要是扯掉红丝巾,自己不就能看到他长什么样了吗!
嘁!干吗不扯掉红丝巾!
后悔,群蜂般蜇着田蜜蜜的神经,折磨得她绞着十指,烦乱的眨动着眸子。
初秋的早晨,空气格外新鲜凉爽,即便田蜜蜜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羽绒被,她也能感受的到它的舒适怡人。因为窗子是开着的,窗帘上的一层薄薄的白纱,被风吹的轻轻波动着。
床上的所有用品,都是全新的粉白色,她像躺在桃园里,被桃花覆盖着。
再次环视整个房间,田蜜蜜还是失落得咧起了嘴角,无聊的手指按在钻戒上摩擦着。
真是好笑,一夜之间自己成了新娘,却不知道新郎是何男人!
世上竟有这样离奇的怪事!
丢死人了!
还想趁他熟睡自己逃跑,他逃跑了,自己却睡着了!
哼!哼哼!竟然睡成了死猪,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自己一点都没感觉到。
田蜜蜜骤然暗自蹙眉凝眸,冷声嘲笑着自己。
她还是没能忘掉和慕容琼蕤的合约!她正处在矛盾里,脑际突然闪出她和慕容琼蕤的天价合同。
合约就在行礼箱内,白纸黑字,如附骨之蛆,开始折磨着她敏感的神经。
房间里没有行礼箱。早就预料到自己不可能轻易得到它,却还是失望得叹气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