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片刻寒修点点头,若蝶拿起托盘上的匕首,双手抬着恭敬的递给寒修,寒修接过对着自己的手指轻轻的滑了一刀,血顺着手指一滴一滴的滴入水中。滴了几滴之后,寒修收起手,灵真连忙拿出金疮药给寒修涂上。
寒修滴完了血,接下来就是寒念了,若蝶微笑的看着寒念,当然,若蝶蒙着面纱,没有人看到,她蹲下身抱着寒念:“小念,接下来该我们啦。”
小念看着丫鬟托盘中闪着寒光的匕首,有些惊恐的吞了吞唾沫,然后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若蝶。
若蝶一看寒念,心里也就一清二楚了,笑着说道:“你不用拿么大的刀子。”说着拿出一根银针,对着寒念伸出的一根食指刺了下去。一阵蚊子叮了一下般的一疼,寒念的小身子也僵了一下。
丫鬟立刻端着碗蹲下身来,一滴血滴了进去。丫鬟将盛了两人血的水碗放在了两位家丁端上来的桌子上,两个人的血在水中慢慢的扩散。众人的心也随着慢慢扩散的血都提了起来。不一会,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扩散了一小会,这两种血就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
众人看着血相容在一起,悬着的心才慢慢的平复下来。这时站在一旁的卢大人笑呵呵的走过来,说道:“血缘亲情,两血相容,诸位总该相信,这位小公子,就是前朝的皇子,寒修公子的儿子了吧。”
寒修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寒念,寒念也傻傻的看着他,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寒修知道这一次是若蝶有意的安排,但至少让他见到了自己失散这么多年的儿子。
他以为自己的妃子凌雪和她腹中的孩子早已经不在人世,却没有想到,寒念长得这么聪明,这般乖巧。
血缘亲情本就是斩不断的,寒修蹲下身,抚摸着寒念的脑袋,心中充满了作为父亲的喜悦,尽管这喜悦吃到了五年之久。
“谢谢你。”寒修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紫衣女子,他不知道她就是若蝶,他只是向她道谢,感谢他将小念带到他的面前。
若蝶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放在心上,寒念的身份已经确认,那么接下来就像清理那些心怀鬼胎之徒了。
若蝶命葬心将灵真和寒修两人带下去休息,自己拉着寒念的小手走回了主位,转身又是不可违抗的尊严。
“现在,谁对于寒念的身份还有所疑虑?”
在若蝶冰冷的声音后,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若蝶这句话,心怀疑虑是肯定的,但是也谁也不敢说话,因为他们太清楚面前这位身着紫衣的蒙面女子有着何等可怕的力量。
“没有人反对,很好,那我们来说接下来的事情。”若蝶的声音变得更加的冰冷,众人的心中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宫主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卢大人笑呵呵的说着。
“昨天寒念在卢大人的府上遇刺,请问是怎么回事啊?”若蝶冰冷的问道,眼眸没有任何温度的望着卢大人。
卢大人的面色一沉,随即立刻又堆砌了笑容:“有这事情吗,那真是在下的勘察不严了,定会给宫主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不必了!”若蝶冷冷的说,愣是打断了卢大人的话,说道,“不劳烦卢大人了,这件事本座自己解决,本座已经知道这派来杀手的人是谁了!”
说完又朝着葬心试了几个眼色,大厅之中立刻多了几具尸体。这些个尸体被扔进来,众人的脸上都显得惊慌了起来。
“这几具尸体,想来这里的人总有认识他们的吧?”若蝶冷冷的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眼里的冰冷让众人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葬心,把这些尸体上找到的东西呈上来!”若蝶的声音提高了几度,周围的空气则就又压抑了几分,每个人都沉着脸色,好像心中都藏着什么秘密一般。
不一会葬心带着几个人端着一些令牌走了进来,这些令牌上都刻着一个“禁”字,另一面刻着一个“卢”字。
若蝶拿着令牌递到卢大人面前,笑着说道:“卢大人,这你作和解释呢?”
卢大人吓得脸色发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宫主明鉴,真的不是在下啊,在下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卢大人就是一个见风使舵的人,如今这刺杀的矛头指向了他,他可承担不起,早就已经吓得不轻了。
“如果不是你,那么为什么这些杀手身上有你的“卢”字啊?“若蝶继续问道。
“这个,这个,这个在下也不知道啊。”
“宫主,现在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肯定就是他啊。”其中一个瘦瘦高高的将军拱手说道。
若蝶定睛看了看,倒是认得这个人,曾经是若浊的从将,后来被调任到通州做都督,当年若浊和寒洛是至交好友,而这位将军可能心中还是衷心于当今的圣上。
“证据吗,你怎么知道这是证据呢?”若蝶看着那高高瘦瘦的那位将军,笑着问道。
那将军脸色一沉,心中不安了起来,刚才自己似乎表现的太过急切了。若蝶是何其聪明的人,他这一句话让若蝶产生了怀疑。这个时候只有真正的凶手才会那么迫切的希望卢大人死。
“这,这摆着的,就是,就是证据啊。”那高个的将军指着那些些个令牌。
“哦,那这里有多少令牌啊?”若蝶随口问道。
“二十!”那高个的将军随口答道。若蝶的眼睛立刻冷冷的望着他,他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一句严重的话。
“二十?高将军怎么知道,这里有正好是二十块的令牌呢?”若蝶笑着说道,你都没有见过这些证据呢,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高将军的额头不断的渗出汗珠,没有想到这几块假的证据都可以将他引入这个圈套之中。高将军望着若蝶,眼中变得绝望,都是因为他太急切,所以才没能忍住,露出了破绽。
“前大将军若浊的从将,后被前朝皇帝派往通州镇守,成为都督,当今陛下继位之后,却一直得不到重用,可是依旧衷心耿耿,话说你的衷心你的那位陛下可有看到啊?”若蝶淡淡的说道慢慢的走向这位高将军。
若蝶每走一步,对于高将军来说都是死亡的钟声,若蝶走到他的身边,小声的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你一直都得不到重用吗,当初你和寒修做的那些勾当你以为本座不知道吗?你可是寒修暗卫的统帅啊。”说着若蝶手里的剑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的眼中满是惊恐,他没有想到,在他面前的这位紫衣女子就是殷若蝶。他埋藏了这么多年,却又遇上了老对手。而若蝶的剑出的十分的快,没有人看到她拿剑,只是听到了皮肉被刺穿的声音,而那高将军还没有说出一个“你”字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众人惊恐的看着若蝶,若蝶优雅的收回自己的剑,剑上还沾着些许高将军的血,若蝶的剑快速的收回剑鞘的时候,血因为剑快速的移动而从剑鞘上飘落下来,在空中划出一个美丽的弧度。这么快的剑速,令人瞠目结舌。
若蝶收回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主位上,望着安静的大堂:“谁背叛本座,就是这样的下场!”
“我等不敢,全听从宫主的吩咐!”众将军在若蝶的面前俯首称臣。
“很好!”若蝶看着众人,眼眸中闪过冰冷的笑意,他们终究不过是自己的棋子,而寒洛,我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我们的恩怨总算可以了解了。
若蝶决定在齐州举事,就已经将消息传给了月冥湮,月冥湮亲自率兵在距望月关十里的地方驻扎,并筹备了丰厚的粮草和强大的武器。
在西楚的皇宫内,朝堂已经乱作了一团,西北有若蝶准备举兵造反,推翻这个纷乱的朝廷。东边有月冥湮虎视眈眈。
此时大将军跪在寒洛的面前说道:“启禀陛下,微臣愿意带着五十万大军前往望月关!”
众位大臣都练练反对,一位老臣跪在地上:“陛下,万万不可啊,五十万大军一出,京城就没有多少的防御了,这样齐州的反军很快就会攻到京城,陛下的江山……”
寒洛似乎一句都没有听进去,自己想着自己的事情:若蝶,那齐州叛军的主帅一定是你,对吗?终于我们可以见面了,终于可以见到你,虽然是敌人,但终于到了我们了解恩怨的时候了。
寒洛看着乾清殿外阴郁的天空,喃喃道:“若蝶,朕就在这里等你而来。”说完他定睛看着大将军,嘴角一笑:“朕准将军所奏。”
寒洛此话一出,所有的大臣都跪在地上:“请陛下三思啊!”
然而寒洛根本没把这些老臣们的话当作一回事,他知道若蝶本就不喜权势,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向他寻仇,索他的性命。即便是这样,他也无所谓,死在她的手里,他也无怨无悔。
都说时间可以沉淀一切,可以洗涤一切,可是在这时间流逝之后,沉淀下来的是对若蝶的爱,时间越是沉淀就爱的越深,这个他爱了快十年的女子,从在丞相府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他的心就再也无法挪开。尽管经历了芙蓉,经历了思若,可他心中抹不去的只有若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