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举兵进京
娄汐月2016-01-11 01:193,300

  寒念的身份被证实,若蝶也就不再磨蹭,带着五十万大军朝着楚都进发。一路上都没有什么阻拦,这是大将军关照的,打开城门,让若蝶带着五十万的大军轻易的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关卡。

  骑马走在若蝶旁边的一位将军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宫主,为何这进京会这般的顺利?”

  若蝶淡然一笑,半开玩笑道:“这叫大势所趋,民之所向。”

  其实若蝶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胡诌,不过少了硝烟和战火,也就少了伤亡和冤魂,若蝶只需要这么多的人将她推上不可挽回的地步,其他的她自有安排。

  这场不计后果的反叛,终究将这两个人推上了敌对面,距离京城越近,若蝶的心其实就越挣扎,可是已经骑虎难下。权势唾手可得,可她并没什么开心可言,那些都不是她想要的,而她想要的已经失去了。被寒洛硬生生的撕碎了两次、

  而最终她不过是想要寻找一个解脱。军队很快就到了江南,江南的百姓见大量的军队进城,都纷纷闭门,以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而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这天夜里,若蝶驻扎在江南与彤城的分界线上。这天夜里,若蝶独自一人去了彤城的行宫。这里是她曾经为了逃避寒洛和芙蓉的地方,在这里她一直的等待寒洛来跟他解释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最终他都没有出现。

  所谓软禁,只要他想怎么可能无法脱身,若蝶那时候一直都不明白为何他一直都不来。

  故地重游,若蝶走在行宫之中,行宫里没有多少的守卫和伺候的宫人,若蝶一个人走在行宫之中,坐在兰殿的门口,望着没有一点星星的阴郁的天空,拖着腮帮子。

  夜凉如水,晚风吹过,若蝶觉得有些冷。背后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禁锢,熟悉的温暖让她心中的防线瞬间的崩塌。她不敢回头,就当只是一场梦,一个幻觉。

  “那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背叛我?”若蝶小声的问。

  “那年,我只想多知道一些宫中的消息,所以才和芙蓉有了一些接触。那时候我被软禁在靖王府,我……”后面响起一个温柔而又歉疚的声音。

  “都是借口,你可以化身元白,你怎么就不能离开王府看我,那个时候,你明明已经动了心,否则你也不会因为她而休了我。”若蝶淡淡的说,只是觉得心中万分的凄凉,事到如今,你难道还要骗我吗,寒洛?

  寒洛语塞,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若蝶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将她送上这九五之尊的位置了吧。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越走越远。她为他筹谋天下,而他想让她可以不用再为自己如此思虑。

  可是终究谁也没有告诉谁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她以为他选了天下,却不知,这天下是他要给她的一切。天下为她为夺,只想与她共掌。然而就是因为这样的的心,在他听得若蝶杀了自己的母亲之后才这般的抓狂,在知道真相之后的痛心疾首。

  此生,他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那次一怒之下休了若蝶,因为他没有想到若蝶会去杀人,他以为若蝶只是因为他们传出了的事情,因为一腔妒忌才会痛下杀手,所以心中甚是失望。

  “你知不知道,芙蓉的真名叫什么?”在一言一语之中,两人终于敞开心扉。

  “不知道。”寒洛淡淡的说,他只是知道她似乎也是灵的人。

  “她叫瑶梦露,是我送进宫的眼线,结果你却和我的眼线暧昧不清,甚是还被寒修抓个正着,无奈,我只能杀她灭口。这是我第一次亲手杀人。”若蝶平静的说道。

  “蝶儿,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可能再原谅我,我也知道,我不能为申辩什么,但是蝶儿,如果可以,今天不要走,可以吗?”寒洛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若蝶淡然的问道。

  “我知道,你快到彤城了,你当时问过我,为什么半年了,我都不去彤城看你一眼,我就想来走走,想着兴许可以遇见你。”寒洛说得有些悲伤。

  若蝶慢慢的转过头,看向寒洛的脸:“我这个鬼样子,有什么好见的?”

  说着若蝶摸着自己的白色的头发,眼中流露出失落。若蝶还未回头,已经被寒洛紧紧的抱在怀里,思念,愧疚,寒洛的唇已经封住了若蝶的嘴。

  他不许她说自己半点不好,她什么都好,一直都很好。可是自己怎么就是不明白,他知道,无论他怎么告诉若蝶自己错了,自己知道全部的真相,自己……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走了,你为什么荒废了幻蝶宫。”若蝶终于忍不住问出这句话,“你不是就想毁掉关于我的一切吗?”

  真正的伤心绝望就是在若蝶从东月回来,回到皇宫,看到幻蝶宫一片萧瑟的时候,整一颗心都崩塌了,若蝶当时只觉得自己的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包括寒洛最后一点点的温暖。他想要毁灭过去,她心中爱恨难耐,以至于若蝶一步步将自己送上权力的巅峰,同时也将自己送上的最后的角逐。

  由此,若蝶才将关于他们最好的回忆一点一点的摧毁。

  “蝶儿,我以为你不会在回来了,我……”寒洛抱着若蝶,“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你那么恨我,你不肯原谅我,你回宫是来复仇的,你杀了我的母亲,你……”

  若蝶做这些无疑只是太过的伤心,可是寒洛却告诉他,是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

  “我杀了你的母亲,你可以在这里为你母亲报仇啊,在皇宫北边的城墙上,你不是一剑刺的很利落吗?”若蝶推开他的怀抱,一步一步的后退,那一剑让她碎了心。

  “蝶儿,你还不明白吗,我要你,我只要你,你知不知道!”寒洛朝着若蝶吼道,他只想要她,此生他只要殷若蝶一人,无人能取代。

  若蝶被寒洛这一歇斯里底的一吼吼的愣住了,她愣愣的看着寒洛,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她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不,不可能的,你在骗我,你在骗我,你喜欢芙蓉,你喜欢思若,我,我杀了你母亲,我……”

  若蝶的情绪开始变得混乱了起来,在她的心理,她一直以为寒洛要的是天下,寒洛可以为了天下谁都可以牺牲。爱恨成了信仰,就会蒙蔽双眼,若蝶不是感觉不到,只是她可以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那不过都是幻觉,是他换取权力的幻觉。

  “蝶儿,我没有骗你,天下你要,我可以拱手相让,若你还想在江南,我,我可以放弃皇位陪你一起……”寒洛看着若蝶情绪这般的不稳,心里一着急,将自己的内心全部告诉了若蝶,他只想若蝶明白。

  “不,不!——”如果寒洛说的都是真的,那她自己在做什么,毁灭自己,毁灭属于他们的爱情,她几乎就要毁了全部的过去,她处心积虑的要夺走他的天下,她以为他最重视的东西,结果自己才是,她处心积虑逼迫他毁灭自己,她是这般的残忍。

  “蝶儿,蝶儿,你怎么了!”寒洛看着若蝶这样赶紧上前去抱住她,想让她安静下来。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也不能代表什么,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为了你的皇位在这里演戏给我看。”若蝶在寒洛的怀中平静了下来,冷冷的说道。

  寒洛整个身体僵住,她不相信他,她一点都不相信他,她不愿意想信他。在她的心里,真的这般的憎恨自己吗,自己就真的比不上那个只照顾了她几年的月冥犽吗?

  她对自己的皇兄都可以手下留情,可为何唯独对自己却是步步紧逼,从来都不肯向自己低头,从来都不愿让自己照顾她。殷若蝶,在你心里我到底算是什么,你真的爱我吗?

  爱之深,恨之切。对于寒洛,若蝶只想好好的守护,哪怕受尽委屈,哪怕双手沾满鲜血,哪怕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可是到头来,在他的心理,自己也不过是他权力的垫脚石罢了。

  当自己的以为主导自己的行为,以若蝶的势力,就是可怕的力量,她不可能退步,她只能向前,她和寒洛在皇城之上定有一战。

  “蝶儿,你真的一定要兵临城下吗?”寒洛悲伤的看着她,他知道她恨自己,可是他担心自己死在她的剑下之后呢,她又将如何?

  “事到如今,我还有退步的余地吗?”若蝶淡然的问,“今晚不走,你可否再为我吹奏一曲,我再为你舞一曲。”

  寒洛凄苦的笑了,怎么不愿意,他接过若蝶递过来的白玉箫,吹起幽怨的箫声。若蝶踏着莲步,沉醉在这箫声之中,伴随着箫声舞动着。身子妙曼,白衣翩翩,这也许是他们此生最后的一曲,最后的一舞。

  寒洛看着若蝶在自己面前翩翩起舞,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可这舞步之中却透着悲伤,那样的决绝。

  寒洛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没有硝烟的相见,接下来,那就是战场。若蝶,我会成全你的,你要的天下我给你,你要我的命,我也给你。我只希望,在我亡故周,你能快乐。

  若蝶这一舞,其实是站在告别……没有自己,他就可以湮灭关于自己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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