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蝶回到自己的屋子,黑衣人摘下面具,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嘴角笑意深远。
“葬心,你是觉得我太仁慈了?”若蝶看着他的笑,心中觉得有些难受。
“没有,只是觉得你比我可怜。”葬心感叹了一句,若蝶也没有反驳,只是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可怜吗?还真是挺可怜的,母亲为人所杀,爱上仇人的儿子也就算了,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要自己死,就只是因为这一张可笑的卦签。若蝶强忍着眼泪,此刻她真的觉得很孤单,似乎已经被世界遗弃在对阴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暮的,若蝶的目光变得阴冷,她缓缓的抬头看着葬心,那阴冷的眸光中有着一抹决绝,她微笑着对葬心说道:“你去帮我把杨灿找来。”
葬心知道若蝶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杨灿被带到若蝶的面前,杨灿不敢出声,只是默默的站着。若蝶阴冷的垂着脑袋,许久才对着杨灿说道:“杨右使,今天过后,我们酱油一场硬仗要打,我想请长老们过来,一起商讨一下。”
杨灿也不敢多问,照着若蝶的意思去传话,若蝶对着葬心笑了笑,笑容妖娆却充斥着杀意,她取出一瓶毒药递给葬心,让他看自己的眼色行事。
“你就不怕我不听你的?”葬心看着他手里的琉璃瓶,微笑着问道。
“在这里,你比任何人都值得信任。”若蝶似乎说的漫不经心,但又郑重其事,葬心不禁心中一怔,随即一笑消失在了若蝶面前。
若蝶已经在议事厅等候了,一群老头鱼贯而入,门缓缓的关上了,整个屋子暗了下来,只有桌子上的油灯攒动这,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若蝶坐在主坐上冷冷的望着他们,随意开口道:“你们,可知道莫心?”
众人皆愣了一下,他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莫心,这里就是莫心创的,迷惘森林之所以会一直迷雾缭绕,危险重重,是因为莫心的奇门遁甲之术,他们得以在这里安身,可以说一半都是莫心的功劳。
“你们都知道,可你们没有人告诉我,我娘,是怎么死的,我爹是怎么对我娘的,你们都知道,不是吗?可你们企鹅背叛她!”若蝶的话冰冷了起来,烛火不安分的跳动着,有点奄奄一息的感觉。室内的空气越来越冷,长老们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他们这才猛然想起,眼前的这个女子是莫心的女儿,而他们仗着自己是长老,在这里倚老卖老,甚至帮着殷离要害死眼前的女子,此时他们的心中恐惧了起来,一股寒冷从骨髓之中迸发,蔓延,慢慢的向他们的灵魂吞噬。
“你们可有什么解释的?还是要来兴师问罪,为何我囚禁我的父亲和太后,我想原因你们比我知道的更清楚吧?”若蝶的声音冷至冰点,那几位长老由于心中万分的恐惧,暗暗的运功,准备随时可若蝶大战一场。
“宫主,我们只是听命行事。当时……”其中一位长老想要解释,周围的其他长老目光一并看向他,眼神都充满了恐惧。整个屋子有一种窒息的压抑,只有若蝶微笑着。
“当时什么?”见那人许久没有说话,若蝶冷冷的问道。
“没,没什么……”那原本打算招认的人,低下头,结巴的说道。
若蝶点点头:“哦……你们就没有闻到这屋子里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若蝶漫不经心的说道,站起身来,准备开门离去。
在场的长老们全身都觉得软弱无力,喉头好像被什么抓住了,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他们再也没有能力保持刚才端坐着的神态,都难受的弓起了背,手一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一手竭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哈哈哈……”若蝶冰冷的笑声回荡在这屋内,在那些老家伙的眼里,周围都是冤魂缠绕,他们极度恐惧的望着周围,想喊,可是脖子被掐着根本喊不出来,就这样在窒息和极度的恐惧之下,惨死在这个议事厅里,
若蝶站在门口,感觉背后的声音都消失了,周围寂静的可怕,在缓缓的打开门,走出了议事厅,将门重重的关上。
杨灿在门口守着,见到若蝶出来,凑上去小心翼翼的问道:“宫主,商量的怎么样,长老们……”
杨灿还没问完,就听得若蝶极其冰冷的声音:“死了!”
杨灿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个长老可都是武功不错的高手,就这么被殷若蝶杀了?他心中害怕了起来,凑上前去问道:“可这些都是长老,而且和您的……”
“背叛我,下场就只有死!”若蝶冰冷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响起,杨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中划过一丝恐惧,看着若蝶独自远去的背影,心中竟然升起一抹疼惜。莫心的事情他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一些的,看着若蝶这般冰冷肃杀的模样,想来已经知道了一切。
若蝶走的远了一些,杨灿想到什么,赶紧跟上去,若蝶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说道:“传令下去,全圣灵宫戒备,随时等候调遣,若是有一个情报发生错误,下场,死!”
杨灿刚想说的话被若蝶一句堵了回去,看着她冰冷到极致的苍白的脸,杨灿只能吞了口唾沫,拱手道:“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杨灿还没有走都远,若蝶的声音又飘过来:“谁要是反叛,就杀!”
杨灿的心一跳,这里反叛她的就是那些老资格的长老,还有就是他们的子女最有可能,她这是不给他们任何翻身的机会啊。
整个圣灵宫因为若蝶的整肃变得紧张了起来,大家都麻利的做事,不敢多说一句闲话,怕不小心触怒了宫主。不过好在没有人说他们自己的宫主不好,因为多少的原因他们也是知道的。而杨灿对外面的说法也只是为了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所以长老们只是被软禁了而已。
圣灵宫的主动权又回到了若蝶的手上,而在若蝶临走之前,将杨灿招进自己的竹楼,跟他交代了很多的事情,便匆匆离去了。
杨灿站在竹楼之上,望着若蝶远去的背影,有些忧心的说道:“宫主,你可要活着回来啊。”
若蝶已经到了王府,她的心情十分的不好。一个人窝在蝶园的屋子里,默默的发着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让自己知道真相。若蝶从怀中拿出那个卦签,又看了一遍,然后握在手掌,将着卦签化为了灰烬。这些都是无稽之谈罢了。
思若病了,寒洛去了思若的院子看她,还没有回来,若蝶心中苦涩一笑,他是自己仇人的儿子,如今去找哪个女人,都与她无关了。她现在只想报复,报复那个杀了自己母亲的妇人,可她却是寒洛的母亲。若蝶内心烦乱,一个人那这件在蝶园中舞剑。
蝶兰被若蝶舞的四处翻飞,甚是美丽。寒洛回到蝶园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种冷凝和肃杀的气息。他站在露台看着凌空去花丛一直练剑的若蝶,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青儿端着茶水过来,看到自己的主子,微微行礼。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是怎么了?”寒洛以为若蝶是因为自己去看了思若生气,看这火气还不小。
“回王爷,不知道,中午回来的时候脸色极其难看,吓的我和灵儿都不敢靠近,之后就一直在那儿练剑,已经两个时辰了。”青儿据实禀告,将茶水放在露台的桌子上就下去了。
回来的时候脸色就极其的难看,会是什么事情呢?寒洛望着那在花雨之中,沉醉在自己剑招之中的殷若蝶,心中有着隐隐的担忧。若蝶丝毫没有要停止练剑的意思,又过了一个时辰,寒洛终于看不下去,飞身到她身边,拔出腰间的佩剑,运足内力一剑将她的剑劈飞。
“你干什么!”若蝶冲着寒洛怒吼道。
寒洛看到若蝶的脸色惨白,眼中的情绪十分的复杂,因为长时间的间隙,若蝶的气息已经变得有些紊乱。寒洛走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不要再练了,你这样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温柔的怀抱,熟悉的气息,让若蝶的心稍微的安定了些。她靠在寒洛的肩膀,只觉得整个人都疲惫万分,好像整个世界就要崩塌了一样。
寒洛抱着若蝶到了露台,为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若蝶接过茶盏,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她此刻不知道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个男子,看到他,心中就觉得十分的烦闷。
寒洛跟着她进去,若蝶见他就没好气的一句:“去思若那,我想一个人静静。”
寒洛以为她吃醋,就好生的解释道:“思若病了,我去看看她,你不要误会,若蝶……”
若蝶也懒得听他解释,此刻她根本没有心情管这些。她只是觉得整个烦躁到了极点,想找什么发泄。她飞身去酒窖拿了几坛酒上来,一个人自顾自的喝着,寒洛看不下去,上前一把夺过他的酒坛,问道:“殷若蝶,你到底怎么了!”
若蝶被他这一吼,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的昂起头,直视着寒洛的眼睛,淡然的问道:“如果我杀了你的母亲,你会不会杀了我?”
寒洛心中一愣,殷若蝶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