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月冥湮提了让若蝶嫁给襄王的事情,若蝶看月冥犽总觉得心里怪怪的,虽然已经两三年没见他了,可总感觉哪里不对。
若蝶趴在花园的桌子上发呆,月冥犽端着一碗汤药走过来,将放着汤药的盘子摆在若蝶的面前,若蝶抬起头,委屈的看着月冥犽,一年多的药啊,实在是喝的要疯了。
“乖啦,你不是想离开这么,乖乖喝药,好了就可以出去啦。”月冥犽哄道。
“可是真的很难喝啊!”若蝶趴在桌上撒着娇。
“你要是不乖乖喝药,明天就不来陪你了。”月冥犽开始威逼利诱,“皇兄说了,过了冬就让你和我去王府住。”
“他只是说让我随你去王府住?”若蝶想起月冥湮之前和她说的话,又特别的问了一遍,见月冥犽不解的点点头,若蝶才放缓神色,看来月冥湮真的没有和月冥犽商量过。
若蝶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对着月冥犽灿烂一笑。和月冥犽处了一年之多,说不上对他有多么的喜欢,但是已经喜欢了月冥犽在身边的日子,要是哪天他来的比较晚,没见到他的人,心中就会有些想念,这人去了哪里。
若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是太习惯他在身边了吧。从来没有哪一个男人如他这般悉心的照料自己,虽说当时对月冥犽只是救命之恩,如今这一份救命之恩,似乎也已经变得不那么单纯了。
在这个清鸾殿里,若蝶虽然只能在清鸾殿里四处走动,但有月冥犽的陪伴,整个人都变得平静了下来。
转眼入了冬,天就变得格外的冷,若蝶的整个清鸾殿,从屋子到走廊全部都摆了炭火,月冥犽干脆搬进了清鸾殿,天天陪着若蝶,给她找各种好玩的给她解闷,这个冬天充满了平静和快乐。
天空下起了雪,若蝶想看雪,月冥犽给她取来厚厚的狐裘,批在她身上,然后又被她拿来了暖手的手炉,旁边围了一圈炭火,才允许丫鬟们打开门。雪纷纷扬扬的吓着,就好像她刚出家的那天,回顾从前与寒洛的日子总是痛苦多余欢乐,如今得以重生,若蝶想着,看着身旁的月冥犽。
“怎么了,一直看着我,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月冥犽朝着若蝶温柔的笑,若蝶摇摇头,收回视线,看着外面静静飘着的雪。
“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若蝶抱着膝盖,看着外面一点一点的变成白色。
月冥犽一愣,他只是想对若蝶好,从来没想过为什么会对她这般好,他只是想她快点好起来,就那么简单,而若蝶这一问,他一思索也思索不到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这个问题,我没有想过。”
若蝶猛然转过头看着月冥犽,吓的月冥犽身体赶紧向后倾,若蝶笑了起来,那是一片赤诚之心啊。心里觉得暖暖的,整个人都愉快了起来。
“好想出去玩雪,可是身体不允许。”若蝶有些惋惜的看着门外说道。时辰已经不早了,殷若蝶必须去休息了,月冥犽命宫女们关上了门,自己亲自扶着若蝶去休息,若蝶知道他监督自己是想让自己快一点恢复,因此非常听话。
躺在床~上,若蝶想了很多,从儿时到如今,自己悲痛过,幸福过,儿最平静闲适的日子全是眼前在这里养伤的日子。说起来都觉得有些讽刺,那么那么的去爱一个人,为他机关算尽,终于将他推上最高的位置,而自己却只能面临远走天涯的下场,比起一个人浪迹天涯的辛苦,现在的境地真的不知道好了多少。
月冥犽,这个名字在自己的脑海里反复的来回了很多遍,若蝶心里暗骂着月冥湮,都是他的话,弄得自己心绪不宁的。
这夜睡的不怎么好,早上刚醒来,月冥犽就已经命人在窗户旁边排了一些火盆,若蝶一起来,旁边的丫鬟就利索的给她披上保暖的衣物。月冥犽过来拉着若蝶走到窗边,慢慢的打开窗户。
外面一片白色,若蝶瞅了瞅,往下看,院子里有堆好的雪人,是一对的,依偎在一起,周围还有很多的小动物,看上去是花了好些时间堆起来的呢。若蝶看着那些可爱的雪人和小动物,笑了。
“喜欢吗?”月冥犽傻乎乎的笑,“知道你不能出去,所以堆了那么多,就当是你自己……”
若蝶握起月冥犽的手,手还是冰冷的,还被冻的发红。若蝶心疼了,鼻子一酸,有点哽咽的说道:“你不会带着手套堆啊?”说着紧紧握着月冥犽的手,给他取暖。
月冥湮刚好进来,看到这一幕,笑了起来:“真没想到,你们……”
若蝶有些好似受到了惊吓,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非常的不自在。她怎么没有意识到自己去握月冥犽的手,这该是有多么的暧昧啊。
月冥湮走到窗口往下看去,继续打趣的说道:“一对雪人,不错不错,好一对璧人啊。”
若蝶被月冥湮这一说,心中更是慌乱了几分,一个人丢下他们去吃准备好的早膳了。
“皇兄你在说什么呀,看你把若蝶都说走了。”月冥犽没好气的嘟囔着。
“哎呀,哎呀,朕说,犽,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丫头了?”月冥湮看着月冥犽这速度,实在让人着急。
“我,我才没有……”月冥犽没有底气的反驳,心里却沉了下去。他从见若蝶第一眼起就忘不了这个女子了,只是在她的心理只有寒洛。他只能看着,再说没有他的皇兄的命令,他怎么可以跟女子成婚。
“好,没有,没有,走啦,一会早膳就没我们的份了,你也不看,她养病呢,都那么能吃。”月冥湮打趣着,拉着月冥犽赶紧的去和若蝶抢东西吃。
在皇宫的日子就是这么平淡,但是却充满了温馨,月冥湮就好像大哥一样照顾着他们,而月冥犽,总是让若蝶觉得温暖。这种温暖的氛围让她十分的迷恋。如果当初寒洛的心中只有若蝶的话,不知今时会是怎么样的情景。
早膳过后,若蝶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书,月冥犽带了一把琴过来。放到若蝶的面前,说道:“好久都没有听你弹琴了,还有没有这个福气啊?”
若蝶一笑,她很依着月冥犽,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拨动着琴弦,慢慢弹出动人的乐曲,她的心情很好,于是慢慢的跟着乐调哼起了歌。
若蝶的嗓音很美,在这雪后的冬日,整个清鸾殿里洋溢着清婉动听的歌曲。若蝶很少唱歌,这一次,她慢慢的唱起歌,就连寒洛都没有听过若蝶的歌声,月冥犽完全沉醉在了若蝶的歌声里,一曲婉转而幽长。
月冥犽慢慢的在走到若蝶的面前,将她搂入怀中,深情的吻上了她的唇,那样绝美的女子,那样绝美的男子,若蝶也不知这个男人对于自己代表着什么,仿佛他已经是自己生命之中的一部分,她只想对他好,只想被他照顾,她的世界已经被他占据。
“若蝶,我……”月冥犽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收起吻,走向一边,然后说道:“我出去透透气。”
若蝶没有回答,背过身去不看月冥犽,手轻轻的捂着嘴唇,不可置信的回顾着刚才的那一幕。这一年太过安逸,安逸的她几乎已经不记得寒洛是谁?寒洛,若蝶思索了一下,发现脑中空出了一块,只有这么空荡的两个字,而很多事情她都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除了新婚,除了悲痛的诀别,很多很多的事情,在她的脑中无处可寻,而就在她脑中空洞的时候,月冥犽闯进了她的生活,她习惯了他的疼爱。
清鸾殿内已经红绸高挂,月冥湮再向若蝶提起的时候,她欣然答应。
“我想不起很多事情了,但是我记得寒洛负了我,而犽待我很好,我愿意嫁给他。”若蝶说的时候带着一点点的羞怯,就好似她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少女一般。
月冥犽是次日才知道这个消息的,他急匆匆的跑到殷若蝶的清鸾殿,有些不可置信的跑过来说道:“若蝶,皇兄下旨,让我娶王妃,而那王妃,王妃是你。”
“他跟我提过,我答应了,你……不愿意吗?”若蝶有些担心,她此刻真的怕被月冥犽拒绝。
“不,可,可是,寒洛呢,若蝶你……”月冥犽是担心她答应了月冥湮的什么条件,怕她自己做了什么违心的选择,他一直都很清楚在若蝶的心中,最忘不了的就是寒洛。
“月冥犽,你,爱我吗?”若蝶直视着月冥犽的眼睛,月冥犽却被问的说不出话来,他是爱上了殷若蝶,可是他……
“我不记得寒洛了,当我想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发现我对他的记忆少的可怜,我知道我和他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但是你月冥犽,在我最需要照顾的时候,你那么无微不至的照顾了我两年,我可能无动于衷吗?”
月冥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蝶的意思是对他动了情,他一把抱起若蝶,将她抱得高高的:“我的襄王妃,以后你就是我的襄王妃了,殷若蝶,我月冥犽发誓,今生今世一定守护你,直到生命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