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蝶表示同意,月冥犽喜不自胜,婚礼就这么应期举行,但是由于若蝶的身份,婚礼不可能宴请群臣,只是一家人简单的行了天地之礼,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就都撤场了。新房内,紅绸帐暖,若蝶一身红衣,妩媚动人。
月冥犽揭下若蝶的盖头,望着她有些微微发愣。站了好一会,他才有些尴尬的说道:“若蝶,你早点休息吧,我去隔壁睡。”
若蝶一愣,心中有些郁闷,新婚之夜新郎睡隔壁是什么意思?可是,她是女孩子啊,总不能自己明着说让他留下吧,他都那么说了,多没面子啊。可是她是真心实意要嫁他了,就算不是爱情,在若蝶的心里,月冥犽早就已经是亲人了。没有那般浓烈的爱,却有着那般浓浓的依赖。
月冥犽见若蝶不答话,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出的那句话了,只能无奈的杵在那,等若蝶的答复。
“新婚之夜,留着新娘独守空房,要不要若蝶给你的皇兄7送个口信过去?若蝶独守空房不要紧,可让王爷这新郎官守了空房,那倒是若蝶的不是了。”若蝶意思很明白了,偏殿你可以去,不过,让月冥湮去陪他是个不错的决定。
月冥犽一听,心中一颤,两年多的相处他怎么忘了若蝶的本性了,赶紧讨好道:“若蝶,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行不?”
若蝶见效果达到,自然见好就收,由于若蝶身体还是非常虚弱,月冥犽拥着若蝶,才发现她整个人都是非常冰冷,心中升起一丝心疼,将若蝶抱得更紧。若蝶紧紧的依偎着他,一股暖意流入心窝,慢慢进入了梦乡。
她在东月的消息终究是逃不过寒洛的耳目。当一个大臣笑意盈盈的递上一副画,在寒洛的面前打开时。整个朝堂都静默了。画中女子脸色有些微白,但是却遮不住她原本绝丽的实质。她身着红衣,脸色些微憔悴,嘴角有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这副画是怎么回事?”寒洛强压着内心的激动问道。
“启禀皇上,前些日子东月的襄王大婚,这就是襄王妃的样貌,与镇国公主长得如出一辙。”那臣子毕恭毕敬的回答到。
“东月襄王纳妃,朕怎么不知道?”寒洛的眉头紧皱,这‘好看就是若蝶,可听得她嫁于别人,心中万分伤痛。
“回皇上,好像是王妃身体有恙,顾没有大懆大办。”那臣子小心翼翼的回道。
身体有恙,那就说明她可能受了伤,他退了那位递上画像的大臣,眉头深锁,招来了他的影卫,让影去东月查殷若蝶的消息。而他则传下命令,正好趁着过年来一趟东月之行,他要亲眼去见一见这个女子。
若蝶在青鸾殿内醒来,看着身旁搂着他的男子,温馨的笑。在她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觉得现在的平静有点来之不易。月冥犽虽是王爷却没有实权,完全是一副好闲王爷的姿态,但是他的俸禄,绝对的是月冥湮养着他。
本来平静的日子被一张拜帖打破,寒洛决定前往东月,美其名曰是促进两国友好邦交。月冥湮看着送来的拜帖和使臣,眉头微微皱起,若是让他知道殷若蝶在此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月冥湮瞬间醒悟,他已经知道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走漏的。
为了不让若蝶和月冥犽烦心,月冥湮暂时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若蝶和月冥犽的日子继续安安静静甜甜蜜蜜的过着。清晨醒来,月冥犽亲自为殷若蝶着装,因为满屋子都是取暖的火盆,导致月冥犽穿的像夏天,而若蝶则是在冬天。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正常。”若蝶撅着小~嘴,自从与月冥犽成婚之后,自己被看的更紧,每天都被裹成一个大粽子一样,抬手都觉得费尽。所以她现在真的就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这样照顾你,不好么?”月冥犽笑着将汤药递到若蝶的面前,示意她张嘴,若蝶很自觉的张嘴喝药,然后皱着眉头说道:“这样显得我很废啊。”
月冥犽笑了,摸了摸若蝶的头:“乖乖的,这两年你不是好了许多了吗,再过段时间就不会这么怕冷了,而且……”
月冥犽的话还没有说完,月冥湮就皱着眉头,到了清鸾殿,若蝶见他脸色凝重,就直接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月冥湮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若蝶的身体是不适合离开皇宫的,可是寒洛已经离开楚都正向着东月前进,而且看他的架势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往东月,目的就是殷若蝶。
若蝶见月冥湮不答,大致也已经猜到了,问道:“是不是寒洛知道了我的下落?”
月冥湮抿着唇,沉默了会,说道:“是的,而且已经在赶往东月的路上,若蝶你若是不想见他,朕可以安排你出宫。”
“没关系,我和犽成亲已经是事实,如今我出不了这清鸾殿,让他见到也无妨。”若蝶说得很平淡,似乎根本不关心来的人是谁。
若不是忘记了那么多的事情,也许此刻她可能会晕厥在地也不一定。若蝶慢慢的站起来,看着月冥犽说道:“你害怕吗?害怕他来吗?”
月冥犽摇摇头:“我相信你。”
两人相视一笑,若蝶走向月冥湮,平静的一笑,说道:“我就在这清鸾殿等着他。”
月冥湮心中不禁佩服起殷若蝶来,月冥犽成亲,虽是他自己的提议,心里还难受了好一阵呢,而殷若蝶竟然可以这样的气定神闲,好像面前的一切都不能让她心中激荡起涟漪一般。这样的平静让月冥湮心中升起一股寒意,若她有了夺权之心,那么这个天下哪里还能容得他人主宰。
日夜兼程一个月,寒洛终于到了东月的都城,月冥湮率领群臣亲自到都城城门迎接,以表示两国的友好。两人见面,行礼作揖,然后上了月冥湮准备好的马车,一同前往皇宫。
车上两人聊起了很多事情,关于治国之道,关于惠民之策,他们是天生的统治者,相谈甚欢。当问及月冥犽的王妃时,月冥湮的脸色稍许的沉了一下,说道:“这丫头还真是挺可怜的,因为身染寒症,所以只能呆在清鸾殿内,犽喜欢她,朕就成全了他们。”
寒洛点点头,有点戏谑的说道:“东月皇还真是大度啊,竟然舍得割爱。”
这话说的月冥湮心里一阵火气,隐忍着不发,其实相比之下,自己并没有失去什么,因为从来也都没有办法得到月冥犽,而看着月冥犽如今每天都是笑意盈盈的,他很知足。而寒洛呢,失去了挚爱,还差点亲手断送了若蝶的性命。
整整半年,若蝶都处于昏厥的世界,每天的针灸治疗,内力灌输,有时候甚至还要给她换血,半年之后若蝶醒过来,只能躺着修养什么也不能动,就这么熬过了半年,其中的痛苦和辛苦,只有若蝶自己清楚。
过了不多久,他们二人已经到了东月的皇宫,红墙碧瓦,气势恢宏,东月的皇宫丝毫不比西楚逊色。而皇城首位的铁甲,足以见得东月的实力。
贵客到来,必然是隆重接待,大殿之内早已经备好了宴席,乐师奏乐,舞娘翩翩起舞。
寒洛扫视了一眼,见月冥犽坐在他的斜对面,而他的身旁却没有王妃,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他来这里为的就是见殷若蝶,可似乎他见不到呢?
他随口的向着旁边侍酒的宫女问道:“听说襄王王妃倾国倾城,怎么没有出席呢?”
宫女好心的回答道:“回陛下,王妃娘娘身体抱恙,根本出不了青鸾殿,女婢们都还没见过呢。”
身体抱恙,出不了青鸾殿,寒洛的心中万分疼痛,到底是怎样的伤,让她连一个小小的宫殿也出不了。利剑贯穿她胸膛的一幕还在心头萦绕,满身的血污,苍白而绝望的脸,隐没在朝霞云海之间,连离去都是这般的凄美,令他日日不能忘怀。
他很想见见她,看看她好不好,这么高的悬崖,那个活着的女子是不是他的若蝶,或者只是长得相似而已。他只是想看看她。
“听说襄王妃倾国倾城,朕倒是想见上一见,不知襄王意下如何?”寒洛终究是忍不住,看着月冥犽恳切道。
月冥犽虽然心中不愿,但也知道,他不见到殷若蝶是不会死心的,于是点点头:“王妃身体不好,次日本王自会带着西楚皇去见她。”
的确,此时的若蝶已经睡下了,因为觉得很累,寒洛的道来让她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此刻早已经体力不支,也不再等月冥犽,自己先睡了。没有了月冥犽在身边,若蝶的睡眠质量不是很好,外面有了些响动,她就醒了过来。
“若蝶,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吵醒你了。”月冥犽有些内疚的说道。
“没有,你不在我睡不踏实。”若蝶略带小委屈的说道。
“来,为夫给你当暖炉。”月冥犽笑着,脱下外衣钻进被窝,将若蝶搂在怀里。
若蝶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温暖和窝心将她围绕,很快的若蝶就困意来袭。
“若蝶,我答应明天让寒洛见你,没有征求你的同意,你看你身体……”月冥犽有些担心的问。
“迟早都要见的,没事,我明天就见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