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寒修焦急如焚,刚才寿宁宫的小太监来报,说若蝶被太后囚禁在暗房,寒修正拿起外袍出去救若蝶,却被灵真拦住。
“皇上要是去了,不就告诉全宫里的人,皇上爱的是若蝶。”
“可是,若蝶要是真的死了,寒洛不会善罢甘休,朕……”
“臣妾知道皇上舍不得,靖王一定会去救她的。”
这时候,派去打探情况的小太监又急匆匆的赶回来:“启禀皇上,靖王已经赶到寿宁宫了。”
寒修叹了口气,若蝶,你还是那个爱朕的若蝶吗,为什么,朕觉得你越来越遥远。朕觉得你的心里藏着太多的秘密,你让朕觉得恐惧。
寿宁宫暗房里的,若蝶的全身已经被血色浸染,鞭子依旧猖狂着,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疼痛,只是意识越来越渺远。
一位嬷嬷慌张的进来,在太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后的脸色立刻大变,看了若蝶一眼,让手下住手。
太后走到门口的时候,若蝶缓缓的开口,声音微弱但是却听得很清楚:“他来了,对不对?”
“殷若蝶,你在哀家卖弄你的聪明,是你最愚蠢的行为!”
寒洛见到太后就立刻上去询问:“儿臣听说,若蝶在母后这里,她身体不好,儿臣来接她回家。”
“若蝶不在哀家这里,后来灵真来了,她们一起离开的,想来应该是在灵犀殿吧。”
寒洛扑通跪倒在地上:“母后,把若蝶还给儿臣吧。”
太后看着跪在眼前的寒洛,心痛交加,洛儿啊,她是去杀你的啊,你怎么还是不醒悟呢?你叫哀家怎么跟你说,你的哥哥……
寒洛还是跪着:“母后要是不放她的话,儿臣只能无理了。”
“哀家是你的母亲,你想把哀家怎么样,你这个不孝子,你是被那妖女迷了眼吗?”太后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你可知道,她是祸水,她的存在是为了吞噬你的生命!”
“母后,您若是不答应,儿臣一直跪着,若是若蝶没了,儿臣就随着她一起去!”
“你这是在逼哀家吗!”太后气得直哆嗦,平日这么心思缜密的孩子,怎么会为了若蝶执迷不悟呢。
“是母后您在逼儿臣啊!”
太后见说不通,气冲冲的回到暗房,看着架子上奄奄一息的若蝶,拿起鞭子举得高高的。
“这么不明白母亲的心的孩子,太后应该很想把若蝶除之而后快吧,可是太后却又怕将若蝶杀了,你的儿子会恨你。”若蝶嘲笑着。
“殷若蝶,不要以为哀家不敢杀你!”
说完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若蝶的脸上,然后掐着若蝶的脖子:“殷若蝶,哀家一定要他看清你的真面目!”
“你们几个接着打,哀家就不信,她的骨头真的就这么硬!”
鞭子的节奏响起,若蝶仍旧一声不吭,紧咬着嘴唇。寒洛跪在大殿,仿佛可以听到里面的鞭子声,他几次站起来想要冲进去,可是又犹豫着继续跪着。鞭子的声音越来越刺耳,寒洛再也忍不住,闯了进去。
嬷嬷们手里的鞭子还再挥舞,听到门开的声音,若蝶有点木讷的抬头望去,是寒洛,正望着她,眼里闪着泪水。若蝶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若蝶,全身被血污尽然,奄奄一息。凌乱的头发,苍白的面容“住手!”寒洛大吼一声,推开那些嬷嬷,走到若蝶面前,扯绑着她的铁链子,失去了链子的束缚,若蝶就倒了下来,寒洛连忙把她揽进怀里。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终于等到了,洛,我知道你明白我的……”在他的怀里,若蝶虚弱的吐出这句话就失去了意识。
“若蝶,若蝶,母后,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她是儿臣的挚爱啊!”
寒洛抱起失去意识的若蝶一步步的向寿宁宫外走去。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靠在寒洛的肩头,眼睛紧紧的闭着,呼吸都轻的几乎已经听不到了。衣衫被鞭子抽成了流苏,被血浸染成了红褐色。
一阵风吹来,凌乱了她的发,苍白的面容,显得更加的凄凉。零碎的衣服随风而起,不知她是否感觉到了冷。寒洛把她抱得更紧一些,王府的马车已经在宫门口等候了。寒洛抱着若蝶一跃上马车,马车就像太医穆廖家飞奔而去。
时已过子时,穆廖都睡下了,这一溜急促的马蹄声,接着是敲门声,然后是寒洛急促的脚步声,穆廖见到寒洛抱着的满身是已经干透了的血的若蝶时,愣在了那里。
“若蝶她是怎么了?”穆廖半响才开口,木木的问道。
“来不及解释了,快想办法救她,他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本王不断的给她输入真气也无济于事。”
穆廖府上的婢女为若蝶换了身衣裳,安放在客房,穆廖的金针在火上靠着,一针针的刺进若蝶的各大要穴,天边已经泛白,穆廖撤去若蝶身上的金针,气息平顺了许多,但还是很微弱。穆廖擦了擦额角的汗。
“王爷,微臣已经尽力了,只是……”
“只是什么啊,你快说啊,她怎么样?”
“微臣的医术及不上家师玄鶴子,前几日他来了京城,王爷可请他来诊治。”
“他是传说中的见死不救,会救若蝶吗?”
“若是若蝶,他必定会竭尽全力的。”
寒洛无奈,只好派人去客栈请玄鶴子,抱着昏迷着的若蝶回了王府。
不到一个时辰,玄鶴子已经到了王府,还未等寒洛开口,就径直去了若蝶的卧房,看着那张惨白的脸,不住的心疼。
“前辈,求你……”
“闭嘴,出去,老夫不喜欢治病的时候有外人在场。”
寒洛默默的退了出去,玄鶴子手一挥,门自己吱呀一声关上了。玄鶴子的手掌间一股浑厚的内力,在内力的吸引下,若蝶的手缓缓的起来,玄鶴子的手指轻轻的搭在若蝶的脉搏上,微弱的跳动,若不细判还以为没了脉搏。
内力通过脉搏进入经脉,直至丹田,玄鶴子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幸好穆廖用金针保住了若蝶的性命,没想到,六年前这丫头偷练本门独门心法的内力竟然还隐藏在丹田之内,一直被冷凝脂的药力压制着,看来要救这丫头,也只能依靠那隐藏着的内力了。
一道略微显着蓝色的内力又从手腕的脉搏之处快速的游走至丹田,与若蝶隐藏的内力混为一体,然后开始向七经把脉游走,若蝶眉头紧皱,露出痛苦的神情。
疼痛遍布全身,若蝶本能的抽搐起来,梦里是无数的鞭子落下来,转眼又回到了儿时,这种感觉,痛不欲生的苦,脑海深处已经遗忘的记忆,慢慢的被这痛楚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