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一起的时光,自然是开心的,可是现在却再也没有那样的时光了。
然后沈一鸣突然拉住我的手问我,那么现在的你,开心吗?
他说的真是好可笑,现在的我,怎么可能还会像从前那样开心?
沈一鸣约我一起去黎子风所住的小区附近,歆微曾经是在那段路上出的车祸。我对此表示深恶痛绝。
“沈一鸣,我十分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知道你认为我得了自闭症这一心理疾病,但是作为同门的师妹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用这样的旧物刺激法来让我摆脱现在的状态,实在是让我很难接受。”
我看着眼前车水马龙的道路,实在无法想象一年前歆微,就是在这里发生的车祸而离开了我们。我整个人都觉得有些恍惚,看眼前的一切都那样的不够真实。可是我依旧可以保持冷静地对沈一鸣说道,“我记得毕业论文上我对这一方法做过具体的内容反驳,自闭症不是失忆症,它既然是因为受了所不能够接受的伤害而引起,就不可以再用伤害而让它恢复。因为刺激是可以逆反的,而伤害只能叠加。我想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没关系,我想我先在所表达的这一切,你就已经可以十分理解了。”
我像一只被侵犯的刺猬,将浑身的戒备给竖起来,只为保护我那心底最深的一层别人触碰不得的屏障,哪怕是沈一鸣,也不可以。
沈一鸣负手站在那看了我好一会,缓缓道,“萧谷雨,我请你忘记我是一个医生。我不是在给你进行心理治疗,我只是想你能够开心起来。我想作为一个能够看见你开心起来,放下过去一切的朋友。”
我想作为一个能够看见你开心起来,放下过去一切的,朋友。
他成功的用朋友这个词说服了我。我已经因为失去了一个朋友而伤感不已,同样也不可以让现在这个在我身边的朋友受到来自于我的冷漠所造成的伤害。
我抬眼看着当头的毒日,将目光移到那张我曾经为之着迷也躲避不及的清秀的面容上,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对不起。”我说。
对不起我其实从来都没有将你当作过我的朋友,因为我曾经一直都那样喜欢过你。
歆微离开后的三个月后,徐华茂的妻子为他生下了个儿子。
与付氏联姻后叱咤风云的昊丰企业家喜添麟儿这一消息,很快占据了财经板块的头条,同时也将关于歆微去世、大齐落入外姓人之手的相关的一切八卦与猜想高告了一个段落。
徐华茂也从歆微离去的悲伤中幡然醒悟,注意力一下子被新生的孩子给吸引了过去,这个孩子十分快速地渐渐愈合了徐华茂那颗饱受伤痛的心灵。
整个K城一如昨昔欣欣向荣,歆微和大齐也逐渐成了人们一个不怎么容易想起的传奇。
所有的事情都会有终止的一天,没有人可以为谁而永远停留在一个原点处,或者为谁悲伤,整个世界好似唯有我,还在缅怀着属于自己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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