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云商恻隐心起
陆家融2015-10-27 11:423,100

  岳银瓶用剑切断银线,萧云商已经提前一步收回了银线,岳银瓶提剑向萧云商扑来,吓得萧远山脸色铁青立即站在前面护着儿子,岳银瓶一脚将萧远山踢飞晕倒在地,她的眼神透出寒光,仿佛在说“挡我者,死!”。萧云商不诧异她要杀他,只是诧异她的样子,没有人性,没有血性,就像不疼不痛的噬血狂魔。萧石忍不住想要上前出手,然后萧云商用手挡住了他,萧石知道公子自有打算,他只好收回拳头。岳银瓶一剑对准萧云商心脏位置,萧云商腿虽不能动但他却能灵活转动轮椅闪过长剑,岳银瓶左右上下轮番刺去,萧云商很轻易就能躲过。这下岳银瓶更是剑剑出狠,萧云商银线弹出如同一根长细针,岳银瓶身体向后弯下闪过,三番打斗下岳银瓶再向萧云商喉咙处刺去,一块令牌挡在萧云商脖子前,只见萧云商右手两指夹着这块令牌不费力气挡住了岳银瓶的剑。

  岳银瓶看见令牌上面的“岳”字后脸部才有了表情,这不是她丢失的令牌吗?当时她到处找都找不到令牌在哪儿,还一度懊悔把爹送给她唯一的东西给弄丢了。

  “还给我。”岳银瓶扑过去一抢手腕却被萧云商一拉,两个人之间靠得很近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萧云商低声叫岳银瓶走,岳银瓶先是一愣,但是她只想拿回令牌,只想杀了秦桧,就算她逃了出去也是活不了了,她已经下定决心同归于尽。

  “你大仇已报,再不走你就只能死在这儿了。”这女子怎么回事儿,难道真的失去理智了吗?

  “把令牌还给我!”

  萧云商对岳银瓶的固执感到有些生气,岳银瓶对萧云商不还令牌的举动感到愤怒,对视的眼光中似乎有电光石火在流动着。此时弓箭手已经对准了她将她包围,若不是考虑到萧云商的安危他们早就放箭。

  “既然这个令牌对你这么重要,那么我用这个令牌命令你火速撤离。”

  岳银瓶又是一愣,他为什么要救自己?

  “这是命令,岳银瓶,你要违抗军令吗?”

  岳银瓶全眼是震惊,这句话是这么熟悉,这么熟悉……

  当年爹要送她上山跟师父学习,她死活不肯去还耍无赖,爹就很严肃地拿出这块令牌命令她:“岳银瓶,身为我岳飞的女儿就得执行军令,这是命令,你要违抗军令吗?”事隔多年,物事人非,没想到还能听到这句话。爹……我好想再听到你的声音。

  岳银瓶眼眶已模糊,萧云商对上她满眶的泪水有些不知所措。岳银瓶顿时改变了主意,她将剑横在萧云商的脖子处对全部人威胁道:“不想让他死的话就立刻让我走。”岳银瓶的话震住了弓箭手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唯有萧云商完全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嘴角还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岳银瓶推着轮椅向前走着,弓箭手只能不断后退,手中的弓箭却一直对着岳银瓶,这样的对峙一直到了丞相府门口外,此时一辆马车正好停在前面,岳银瓶深知萧云商腿脚残废,带着他是个累赘,可是她已经被包围得插翅难逃,萧云商是她手里唯一的筹码,她不可能轻易放开这块救命筹码。

  岳银瓶把萧云商扔进马车里再扔出烟雾弹,在弥漫之中火速驾着马车逃离丞相府,萧石此时才从丞相府门缝里现身而出,目光锁在远远离开的马车上。在他们交手的时候公子就已经交待他偷偷出去准备一辆马车停在丞相府外,果然一切都在公子预料之中。公子为什么要帮她呢?

  岳银瓶用力鞭打着马儿,马车飞快穿梭在道上,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借助浅浅的月光来辩识道路,风萧萧从马车两旁扫过,马车外的两片门窗震得咯咯响,后面秦桧的人穷追不舍,即使是在夜晚,万马奔腾的声音依然响彻云霄。萧云商任由岳银瓶将他带走,脸上并无任何惊慌之色。岳银瓶趁着夜色昏暗一把将萧云商从马车里拉下去连同自己藏进旁边的高丛里,马儿依然拖着马车马不停蹄地奔腾着,不一会儿骑兵从旁边奔腾而过,完全没注意到他们躲在这里。马蹄声如黄河瀑布般震耳欲聋,声音由强渐弱,确定他们已经追着空马车走远后岳银瓶才轻轻松下了一口气。突然她的脸色变得抽搐,似乎在强忍极大痛楚一般,但只一会儿她强忍着恢复平静转向萧云商冷声道:“把令牌还给我!”

  萧云商表情依然平淡,他从袖腕中拿出一块令牌还没递出去就被岳银瓶迫不及待抢了过去。昏暗中看不出她渐渐苍白的嘴唇和铁青的脸色,她把令牌放在手上爱抚着,冷漠的她露出了脆弱的表情,嘴唇微微颤抖,萧云商听到了她呼吸时快时慢,时强时弱,听到她压抑着哭声抽泣的声音。他可以感觉得到她眼泪在流,如同她身上没止住的鲜血一样流着。那一刻萧云商内心有了些许变化,或许是不忍,或许是同情,或许是敬佩。他的表情不再像之前那样淡漠不屑,仿佛所有事情在他眼里都是轻描淡写,他潜意识里想把她拥在怀里让她痛快地哭出来,但是现实中的他没有理由这样做,他选择不去看她,故意无视她此时的脆弱,故意忽略自己内心的柔情,继续假装那个傲如剑,冷如霜的萧云商。

  此时岳银瓶再也强忍不住身体所承受的十倍痛楚,她吃痛地滚在草丛中,四肢蜷缩着,身体里像受了极大的煎熬一般。萧云商也猛怔了一会儿,看着她声嘶力竭地翻滚在地,他无法移身,银丝从袖里射出将岳银瓶身体围住,他把岳银瓶带到身前立即点了她的穴让她昏睡过去,仔细探着她的脉博,萧云商表情又是一惊,她的体内已经受过一层重伤,像是被高深的内力所伤,她的五脏六腑已经全部碎裂,按此情况她不可能活到这时候;她体内又有一股强盛的力量在膨胀着,这股力量像是药力所驱,这种药使她全身力量膨胀十倍,麻痹了她的神经令她感觉不到疼痛,但是药力只有两个时辰,时辰过后她身上所受的伤会放大十倍痛处,她有如被千刀万剐一般,力量的膨胀转化为向身体,一旦到了身体所受承载的极限,她就会七窍流血爆炸得尸骨无存。

  仇恨已经蒙蔽了她的心,使得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这个女人心里的恨实在强得可怕,原来她早已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争取在自己爆炸而亡之前杀了秦桧。

  萧云商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昏睡在他腿上的岳银瓶,她腰间被刺了一刀,大片殷红还在伤口处渗出将萧云商白色衣衫染红,他两指用力一点止住了她的血。萧云商从腰带里拿出一只食指般大小的玉笛,上面只有一个孔,他放在唇边轻轻一吹,由笛孔吹出的声音是不同于普通玉笛的,这个笛音是萧云商独创,只有萧石听得懂这弦外之音。

  不出半柱香时间萧石就驾着马车到了,他看到公子落魄地坐在黑漆潮湿的草丛里不禁有些自责,都是因为这个女刺客,否则公子也不会如此,为什么这个女刺客总是出现在他们面前?

  “公子,她没对你做什么吧?”

  “你看这情景,她能对我做什么?”

  萧石瞧见岳银瓶正扑在公子腿上晕迷不醒,他心里有丝惊奇:“公子的腿一向不给人触碰,这似乎一直是公子的底线,可是现在这女刺客正倒在公子腿上还染得公子衣服都是血红,公子到底怎么想的?”

  “先别看了,她受伤很重,再拖下去她就没命了。”

  公子什么时候会重视一个只见过三次的人性命了?先不管公子怎么想的,既然公子这么说那就跟着做就行了。

  萧石力气大,不稍一会儿时间就把萧云商和岳银瓶弄进了马车里。这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岳银瓶行刺秦桧的事情闹得很大,肯定不能把她带到萧府,只好带她到之前那个小茅屋里。

  无尘的毒没完全解掉,虽然不再像之前万蚁钻心一般难耐,但隔两三个晚上依然会受些痛楚。这时已经夜深人静,他已经熄灯休息,警惕心敏感的他听到了外面一丝动响立马惊醒,他以静制动躺着静观其变。

  “和尚,你的救命恩人受了重伤,还不快出来救她!”萧石对着锁闭的门叫道。

  无尘一听在心里斟酌了一番后透过门缝仔细瞧着外面情形,一个高大魁梧的壮汉正坐在马车上,马车里看不出是什么人,无尘隐约记得萧石的模样。无尘半信半疑将门打开小心翼翼走到马车前,萧石把马车门窗推开,里面一白一黑两个身影。无尘也记起了穿白衣的这个男子是用冰蟾给他吸毒的人,而躺倒不醒的女子正是救他性命的施主。

继续阅读:第99章 情深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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