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妖界不过十天,袁浅浅就有一种强烈的思乡之情。好想念家里的床,沙发,电脑和各种各样的零食。袁浅浅苦着脸,啃着酸涩的果子,幽怨的看着沧渊。如果早知道会赶这么长的路,她就多储备一些粮食了。
“别一脸怨妇的样子看着我,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沧渊正在闭目养神,感受到袁浅浅强烈的怨念,悠然的调笑道。
“你怎么不吃东西?”袁浅浅疑狐的问道。这家伙不会偷偷备了食物吧?从来这起,她就没见他进过一次食。
“我如果说是为了把食物留给你,你信不信?”沧渊睁开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袁浅浅,问道。
我信你……才有鬼呢!看他那一肚子坏水的样子,肯定是想看自己的笑话!袁浅浅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已经充分表达了她的想法。沧渊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丫头可真是不浪漫。虽然他确实有一点点捉弄她的意思,但那份关心确是实打实的,她感动一下会死啊。
“我的身体早已辟谷,不吃东西也不会感到饥饿。这果子是路上唯一的食物,你就再忍忍,等到了城市我再补偿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袁浅浅好像从沧渊的话中听出一丝挫败感。不过在听到有好东西吃后,她的眼睛一亮,所有问题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可随即,她又想到了什么,略微迟疑的说道:“我们刚刚得罪了那个什么齐府,进入城镇岂不是很危险?万一你的身份被暴露……”
听到袁浅浅的关心,沧渊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不在意的笑道:“只是一个齐府而已,蹦嗒不起来的,我们小心一点就可以了。”
袁浅浅见沧渊是真的不在意,也放下心来。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大餐,顿时干劲十足,扔掉手中的果子,兴奋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赶快出发吧!为了大餐!”说着,兴冲冲的向前跑去。沧渊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妖界的环境十分恶劣,白天还好,可一到晚上,血色的妖月出现,气温骤然下降,寒风呼啸,发出凄厉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袁浅浅第一次在妖界过夜时,吓得死死抱住沧渊,神经紧绷到半夜才渐渐睡去。如今她虽不似第一夜那么害怕,但仍不敢离沧渊太远,甚至火光也不能为她带来温暖,只有靠在沧渊身边她才觉得安心。沧渊对此自然喜闻乐见,有时候还可以正大光明的揩油。每次袁浅浅早上醒来的时候,必然躺在沧渊的怀里。刚开始她还会觉得不好意思,还有点害怕,毕竟沧渊现在正处于“发情期”呢,可时间久了,也没有发生什么事,而且沧渊的身体太过于温暖,让她忍不住想往里面钻。当脸皮厚到一定程度时,节操什么的,能吃吗?
这天,袁浅浅睡得正香,突然被大地的震动给吵醒。沧渊早已醒来,幽暗的双眸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袁浅浅想要从他的怀里出来,却被他的双臂一环,按了回去。然后听到他低沉的说道:“别动,来者不善。”袁浅浅闻言,便不再乱动,老实的待在沧渊的怀里,并极力忽略心中的异样,专注的看着前方。她并没有发现,在她安静下来后,沧渊嘴角勾起的一抹得意的笑容。
不一会儿,声音的来源就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那是一群长相凶猛的野兽,袁浅浅不认识,沧渊却认出,那是一群冲撞兽。坐骑类皮糙肉厚,耐力强,大妖们都会为自己的妖兵们配备这种坐骑,十分适合冲锋。在这群冲撞兽的背上有兽鞍,可以肯定是家养的,在仔细看,上面果然有人影晃动。没一会儿,这群不速之客就来到了两人的面前,并将两人围了起来。为首的冲撞兽不停地围着两人转圈,似在打量亦或是审视。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娇蛮的声音从冲撞兽上传来,冲撞兽的身体偏了偏,露出了一个容貌俏丽,身穿盔甲的少女。
沧渊没有说话,袁浅浅正沉浸在冲撞兽的外形中,也没空回答她。
“大胆!我们二小姐问你们话呢,哑巴吗!”少女身后的一个仆人怒声斥责道。手中的鞭子一扬,就向沧渊和袁浅浅抽去。
“哼!”沧渊冷哼一声,像赶苍蝇一般,衣袖一挥,那凌厉的长鞭便转了方向,朝着那个仆人飞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个挥鞭的仆人从冲撞兽上跌落下去。胸前被那一鞭打得皮开肉绽。那个二小姐的眼睛却一亮,丝毫没有理会在地上痛的打滚的仆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沧渊,越看越心喜,当下道:“我很欣赏你的实力,长得也很符合我的标准,跟我走怎么样?做我的夫婿,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袁浅浅被这个少女豪放的话给震惊了,这年头,流行女人抢亲了吗?没看到她还在沧渊的怀里吗?咦?好像有什么不对?沧渊对此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攀上怀中人的青丝,细细把玩着,懒散的拒绝道歉:“没兴趣。”
少女被拒绝也不恼,傲然道:“我乃齐府的二小姐,齐霜。你若跟我走,将会有数不尽的资源,而且你还有机会成为齐府的下一任府主,如何?”
沧渊沉默了下来,他是懒得和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说话了,在他心里,与其和这种被惯坏了的脑残浪费口舌,还不如留点口水调戏一下袁浅浅。可他的沉默却给人一种“心动”的错误信息。少女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继续说道:“我齐府在四十二府中的实力说位于榜首也不为过。而且,我府最近正准备挑战三洞,成功后,刚才的条件又会优厚百倍,怎么样?”
她的这句话终于引起了沧渊的一点注意,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沉思。袁浅浅却忍不住了,带着自己都没有发展的酸味,说道:“你家的墙是被你用脸磨出来的吧?真是有够厚的。没听见人都说没兴趣了,还傻兮兮的倒贴,你父母知道吗?估计不知道吧,否则还不被你给气死呀!”
袁浅浅的嘴深得沧渊的真传,让从小顺风顺水,养尊处优得齐霜的肺都快气炸了,脸色铁青的指着沧渊怀里的袁浅浅,怒不可遏的说道:“好,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东西,不知道你的皮有没有你的嘴那么厉害!”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仆人立刻会意,都从冲撞兽上跳了下来,逼近两人。二小姐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杀掉女的,抢走男的。
围上来的二十几人,实力比上次见到的都要高上几分,他们都是齐府的侍卫,专门保护齐府的嫡系血脉,实力自然不寻常。袁浅浅抵了抵沧渊,低声问道:“他们人这么多,你行不行?”
沧渊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这个女人竟然问他行不行?等着吧,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让她知道他到底行不行!沧渊心中恶狠狠的发誓,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对围上来的二十几人不屑道:“蝼蚁罢了。”袁浅浅的身体没来由的一寒,但听到他的话后,心彻底当了下来。
“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沧渊松开袁浅浅,缓缓从地上起来,袁浅浅无语的看着他。当她是地鼠吗,还把自己埋起来。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乖乖的退到一边。
沧渊右手一翻,一柄紫色的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中,紫色的妖力萦绕在他的身上,幽深的黑眸被染上了神秘的紫色,使他俊美的脸更添几分妖异。齐霜的眼睛越来越亮,对沧渊的喜爱更甚。
沧渊随意的站在原地,无形的威压让侍卫们几近窒息。在恐惧的压力下,侍卫们率先冲向了沧渊。
“嗡!”剑尖发出兴奋的颤音,沧渊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兴芒。妖族大多好斗,在人界压抑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好好的松松筋骨了,虽然这些对手并不怎么样。身形一晃,犹如鬼魅一般,所过之处一片狼藉。侍卫们的身上已经添上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沧渊却一尘不染,连衣襟也未有丝毫凌乱。
“趁我站在心情好,马上滚!”沧渊扫了齐霜等人一眼,眼中刺骨的杀意让几人的身体冰凉刺骨。若不是袁浅浅在一旁,他早就杀了他们了。
齐霜的眼中闪过一抹不甘,问道:“我有什么不好?跟我在一起对你的益处绝对比你站在的多。”从小她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受家里人的喜欢。所以养成了她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在她心中,她所喜欢的人必定要喜欢她。沧渊这样粗暴的拒绝她,让她十分不甘。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沧渊本不想搭理这个女人,但看到一旁的袁浅浅他又改变了主意。也许,先跟这个小笨蛋打打预防针也不错,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是谁?”齐霜一听,瞪大眼睛问道。对于敢和她抢男人的女人,她一定不会放过。忽然,她想到了正站在一旁的袁浅浅,锐利的眼神射向了她,肯定的说道:“是你!”
袁浅浅汗,这种抓小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听到沧渊说有喜欢的人时,心中也是一惊。第一反应就是千年前欺骗他的女人。可过了这么长时间,她那样伤害了他,他还是忘不掉吗?不知为何,袁浅浅的心中有点酸涩。
“是不是她与你都没有关系。”沧渊挡住齐霜的视线,说道。这样却更加让齐霜“误会”了,不禁气道:“这个女人有什么好?一点修为都没有,如果你选了我,我可以满足你任何要求。你要什么?金钱?权力?功法?丹药?”
“我只想要她,你也能满足我吗?”沧渊眼中浮现出一抹讥笑。
“你!”齐霜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沧渊却转头一脸深情而专注的看着袁浅浅,温柔的笑道:“不论如何,我只爱她一人而已。”
袁浅浅被沧渊的告白闹了个大红脸,虽然天色有点暗,但对在场的人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袁浅浅的心跳不安分的跳动着,从未有过的欢快。她的眼中只剩下了那个对她笑得一脸温柔的男人。
齐霜见两人若无旁人的“调情”,胸口一闷,跺了跺脚,恼怒的带着人离去,待他们走远后,沧渊见袁浅浅失神的看着自己,不禁调侃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袁浅浅回过神,啐了他一句,抱怨道:“麻烦你下一次再想摆脱那些桃花,能不能不要扯上我?很拉仇恨的好不好?”
沧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个小东西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反正对于袁浅浅,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这样想着,他伸手向袁浅浅招了招,“过来,现在还早,继续睡。”
袁浅浅在原地纠结了一下,最后果断的爬进了沧渊的怀里,自从进了妖界,袁浅浅每天都在刷新她的下限。在沧渊怀里,果然舒服了很多,袁浅浅努力的压住心底的异样和躁动,看他安详的睡容和精致的脸,暗中嘀咕了一句蓝颜祸水,闭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