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立早真的跟剩饭打听张小好,而且都问了两次今天刘长河的生日宴上张小好会不会来,剩饭笑嘻嘻地反问章立早:“你不会真的看上张小好了吧?告诉你她是有故事的人,现在心不在焉的,听说你的恋爱史是大满贯没有你攻克不下来的堡垒,万一在张小好这里被击地溃不成军那可如何是好?”
本来章立早和剩饭玩笑也开惯了,但是章立早听了这话竟有几分不好意思,他哈哈笑着掩饰他的尴尬。剩饭长了个心眼,没有跟刘长河和章立早说张小好的家世,其实她也能看得出章立早不是林声那种人,但是可能是被林声吓怕了,她只想让张小好以后的恋爱再也没有其他不明的色彩。
连剩饭都不知道张小好会不会来,昨天电影看的挺晚,看完电影剩饭还拉着张小好去吃钵钵鸡,那一整盒蔬菜沙拉都是张小好一个人吃掉的,剩饭的胃里腾空了一点,钵钵鸡吃的风生水起的,张小好实在塞不下去,剩饭还笑眯眯地对她说:“把肚子填满了,脑袋自然也就满了。”
剩饭送张小好进家门的时候,张小好回头看见剩饭站在门口手摸着肚皮才想起剩饭这段时间减肥,为了以最动人的姿态出现在刘长河的面前,她已经很久都不吃晚饭了,今天为了让张小好高兴,剩饭把她一个星期的饭都吃光了。
人全部都到齐了,剩饭拨打张小好的电话,总是没人接,她赌气地对刘长河说:“开席吧,别等她。”
“不好吧,还是等等她吧,她不是腿不好么!”刘长河很体贴“要不要我去电梯那里等着她?”
剩饭说:“我去吧。”刚刚站起来,包厢门被推开了,张小好坐着轮椅进来,腿上放着她的包和包装好送给刘长河的礼物,她老远就笑着大声对刘长河说:“嗨寿星公,恭喜恭喜!”
剩饭嗔骂着走过去接她,刘长河也伸手一边道谢一边接过张小好递给他的礼物,让她在剩饭边上坐下,章立早在和朋友聊着天,一点儿也没看张小好,但是他的余光看地清清楚楚,那个女孩,穿着白色的连帽卫衣,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她好像又瘦了,但是她的笑容还是那样明媚,章立早和朋友说完话,装作不经意地回头跟张小好打招呼,像刚发现她一样。
“嗨,张小好!”
“嗨!”张小好冲他笑,笑得很漂亮,有些女孩子长得很漂亮但是就不能笑,有的是牙不好有的笑起来露出超大的牙龈,挺恐怖。但是张小好笑起来非常漂亮,连她周围的环境都被她的笑容衬得更好看了一点。
看着张小好的唇,章立早有点迷糊,那个不是他的初吻,肯定不是,章立早这么帅,谈过好几次恋爱,初吻早就不知道献给了哪位姑娘也不知道自己捕获了几枚初吻,年轻帅哥游走在红裙子里是很正常的事情,游走多了也少了心动,觉得漂亮女孩都跟白开水似的,但是那天大街上张小好突如其来的拥吻,真的让他心脏狂跳了好几天。
人人都爱追逐的游戏,章立早从来都是被鲜花簇拥着,很少有女孩会忽视他,现在突然来了一个张小好,似乎从没把他放在眼里过,她的明媚笑容也不是专门对着他,他反而有些好奇了。
剩饭对张小好穿的白色卫衣很不满意:“干嘛穿这个来?本来就没身材,现在陷在着厚厚的衣服里,压根就看不到人了。”
“我又不是来时装秀的,穿什么有什么要紧?”
“吃过饭我们去跳舞。”
“你开玩笑?我这个德性能跳舞?”
她们把头埋在一起嘀嘀咕咕,大家一起站起来碰杯,剩饭也急忙举着杯子站起来,只有张小好坐在那儿伸长了手臂跟他们讪笑。
在桌的不论男女都喝啤酒,所以张小好的手中也是一杯啤酒,她还没留意,一口灌下去,才品出略带苦苦的味道和麦芽发酵之后的香气。
一杯啤酒就迅速染红了张小好的脸颊,还有些发烫,张小好用手背覆着脸颊,剩饭酒量不错,三瓶五瓶都放不倒她。这一桌子有好几个女孩,都是刘长河的朋友的女朋友,一男正好配一女,剩下章立早和张小好落了单,外人看来以为也是一对,也是,自古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饭吃着吃着就来了花头,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就开始玩前段时间在某某帝国综艺节目上看来的脑残游戏,名字忘了,大致就是一张薄薄的透明的彩色糖果纸由前一个人用嘴吸着传到下一个人的嘴上,糖果纸不能掉如果掉了,无论是男女男男还是女女都得来个热吻,还得和对方说上三声我爱你。
玩得挺疯,没有男女朋友的倒还好,但是基本上大家都是一对一对的,万一谁家的男朋友和谁家的女朋友亲到,酒醒之后说不定会劳燕分飞好几对,所以有人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如果糖果纸掉了,有两个选择,选择热吻的也行,也可以选择跳一段舞。”
这个主意不错,张小好显然没怎么听懂,她的右边是剩饭,她的左边是章立早,和剩饭亲亲倒无所谓,回家多刷几遍牙就行了,可是章立早,张小好扭头仔细看他,看了半分多钟,连章立早都感觉到了她转过头去问剩饭:“你不觉得章立早长得很像伍班?”
剩饭正在拆一颗糖果,顺手就把糖果往张小好嘴里一塞,听到伍班的名字愣了愣,绕过张小好的脑袋去观察章立早:“像,像极了。”
“你也觉得像吗?”
“帅,都一样帅,其他的哪有共同点?”
是吗?真的不像?张小好又转过头去看章立早,恰逢他也在看她,张小好就对他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的,笑得章立早发了愣。
游戏已经开始了,剩饭戳她,撅着嘴嘴上使劲吸着糖果纸,张小好伸过头撅着嘴接过,没轮到自己的人都敲着桌子兴高采烈地打拍子,把包厢里弄得震耳欲聋的,张小好把脸凑近章立早,章立早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一样。
关键时刻,张小好突然笑场,她一笑糖果纸就从嘴唇上掉了下来,她还浑然不觉,把嘴唇伸了过去,贴上了章立早的嘴唇,章立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到张小好的眼睛也睁得大大的,蓝蓝的眼白,还眨了一下眼,章立早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哦哦!”在座的都在欢呼,初战告捷,刚刚开始游戏就有人掉坑了,他们在起哄:“二选一,二选一!”
张小好方才觉察出她的糖果纸早就飘到了脚底下,剩饭弯腰拾起来笑着说她:“怎么搞的,这个时候笑什么笑?”
还能怎么选?张小好这个样子能跳舞吗,她问:“除了跳舞还有什么惩罚?”
“说我爱你!”
“几遍?”
“三遍。”
张小好转过身,笑嘻嘻地看着章立早,清了清嗓子,对他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每一遍,章立早的喉头艰难地蠕动了一下,每一遍,他的心脏就跟着漏跳一拍,张小好巧笑倩兮:“说完了!”反倒是章立早,看起来接受的相当困难。
可能他在心里算,他和张小好见过三次面,其中两次都吻了,上次是意外这次是游戏,从来都在男女关系中占上风的章立早第一次这么被动,每次都在这个女孩的面前这么被动,他的潇洒自如在张小好的面前永远得不到施展。
他还在郁闷,新一轮的游戏已经开始了,原来以为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很艰难,但是只要它是一场游戏,不带有任何感情,对谁说说几遍都不是问题,张小好觉得自己可以拿金马奖了,她能把最深的思念埋在心里,任何一个人都看不出来,还能玩得这么嗨,说明她长大了,喜怒哀乐都学会不必放在脸上。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小心翼翼地不让糖果纸从嘴唇上掉下来,只有一个人心怀不轨,就是刘长河,轮到他的时候,他好像有意的抽动了一下鼻子,让呼吸出来的风把糖果纸给吹跑了,然后他把嘴巴重重地往剩饭的嘴上落下,可惜剩饭已经看出他的诡计,用手掩住嘴,嘻嘻哈哈地笑着躲开了。
不必说,刘长河选择的是说我爱你,他单膝跪下,像求婚一样,带着一点夸张和表演的性质,对剩饭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剩饭笑得脸蛋红红地,她当作游戏一样听着,刘长河说完了却俯在她的耳边说:“这句话不是游戏。”
说是耳语,但是所有人都听到了,他们一起起哄,包厢里好不热闹,但是奇怪的很,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张小好却没听到,她不经意地又走神了,用手指蘸着啤酒在桌上漫无目的地画着圈,章立早看出来,她画的是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他们的脸紧紧贴在一起,在接吻。
虽然明知道她不是画的刚才的他们,但是章立早的喉咙却发紧,连手心都出了汗,这就像个钓鱼游戏一样,一松一紧,鱼儿没咬钩之前,鱼饵在水中漂浮着,咬钩了才轻轻提一下,但是如果是大鱼,提提放放,等大鱼完全咬钩了才能使劲拎起来,他觉得张小好就像在钓鱼,而他就是围绕在鱼饵边的的鱼,已经被诱惑的不行。
终日打鹰,今天岂能被鹰啄了眼?
章立早想让张小好心甘情愿地吻他,像他以前的若干个女友一样,爱他爱到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