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节 我要结婚了
石三海棠2015-10-27 11:463,291

  人的生活中都会出现无数的插曲,谁也不会在意发生过的一点点小事,但是没想到某一个插曲会变成主题曲,电视剧来临的时候就会放出来唱一唱,甚至变成片尾曲,加上电视剧受到广大群众的欢迎,还口耳相传,人人会唱。

  视频的热潮在伍班的预料当中,没几天就渐渐被人淡忘,取而代之的是别的新闻,今天的头条居然是一个戴着一顶货真价实的绿帽子被别人拍下来放到网上惹来空前议论,真的,只是戴了一顶绿颜色的帽子而已,视频下面的评论成千上万条,有人说其实他的感情生活一马平川潜意识里在期待有顶绿帽子戴戴,有些人说他立刻就要真的戴上绿帽子了,这么无聊的话题还引爆了整个公司的人,一个上午大家都在乐此不疲地讨论这个话题。

  其实这个世界上的人真的挺忙的,从早上开始,伍班开车在大马路上,每个人都在他们眼中的世界里行色匆匆,连给陌生人一个眼神的时间都没有,却偏偏有空理这些和自己生活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事情,甘愿停下脚步或者分出时间来讨论评论。

  这事该怎么理解呢?人们可能对别人的事情比较感兴趣,生活太仓促了,唯有偶尔的插科打诨才能让他们感到放松。

  视频的事情淡去了,张小可也再也没有了消息,伍班总有一点不放心,他在陆庆的眼里看到了一种贪婪的光,这种光让他没那么容易放弃一些事情。

  伍班看人一向很准,他跟沈渝笑说自己老了,当时他席地坐在沈渝和边江的新房子里,已经以最便宜的价格买下,还没有装潢,四周都是大白墙,沈渝仍是主张简洁,不喜欢把自己的家装潢成龙宫,边江的意见就是没有意见,随沈渝喜欢就好。

  爱情中有这么自由的爱,真的很不赖。

  沈渝的伍班的自嘲很不以为然:“有些人,老的快死了但是看人依然不准,这和年龄没什么直接相关。那个女孩很可怜。”

  对于沈渝的结论,伍班感到很意外:“我还以为你会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别轻易恨人。如果给不了陌生人爱意,至少别去恨他们。”沈渝约好的装潢公司终于来了,她站起身来和装潢公司讨论装潢细节,伍班走到阳台,看到边江匆匆赶来,手里提着塑料袋,袋子里花花绿绿,估计是水果和水,他照顾沈渝真是体贴入微。

  伍班提前给边江把门打开,边江把手中的塑料袋放在客厅的地上,里面是一盒一盒切好洗净的水果,还有午饭,边江蒸的包子,茴香肉丁粉丝馅,放了点小酸菜和辣椒丝,连伍班一次性都能吃四五个。

  他们坐在报纸上,吃着简单的午饭,沈渝的头发已经变成了齐耳短发,鬓边夹着一枚素色的蝴蝶结发夹,一只手拿着一个包子,另一只手还捏着一片菠萝,一口咸一口甜,吃的悠然自得。

  伍班有点刹那间的恍惚,陌生的房子,吃包子的沈渝,青春无敌的边江,还有他自己,不同的空间,同样的人,好像熟悉,好像又不熟悉。

  不得不说,他们都在变化着,悄悄的变化着,也许有些人的变化比较明显,比如沈渝,她和过去的那个她千差万别,但是比如伍班,看起来他一成不变,但是也在悄悄改变,连地球都在缓慢地移动,还有一成不变的人和事吗?

  伍班吃完午饭就准备去上班了,他走出那栋楼的时候,回头往阳台上看,沈渝和边江正依偎着对他们的房子指指点点,他们有说不完的话,怎样装潢,怎样看起来简单大方又舒适,每个细节他们都谈论地津津有味。伍班不禁想起了他那时装潢房子时,问沈渝的意见,沈渝总是说:“你喜欢就好,迁就不是一种美德。”

  伍班觉得他和边江待她的风格都是一样的,都是事无巨细都是无微不至,但是有些人也只对某些人买账。

  伍班摇头笑着,收回目光,他觉得老天待他太好,他放弃了沈渝,却换来真正让她快乐的生活,这一切让伍班心安,他从来都是,只要他身边的人过的好,他才能过得好。

  若是以前的沈渝,肯定又要说他,你不是谁的救世主。

  没办法,个性如此。

  张小可一直没消息,他有点担心,不过没消息好过有坏消息,希望那个陆庆已经远离了她的生活。

  不过,开车回公司的路上,他还没觉的有什么,当他把车停在了张小可的幼儿园门口的时候,他发觉他真的有点强迫症,他关心一个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他认识的,能作为他的朋友的,他都得对他或她的生活负责到底。

  他犹豫着,没敢进去,也没敢打电话给张小可,坐了一会就准备把车掉个头回去上班,刚打着火,感觉到有个人在敲他的窗户。

  那个人是陆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今天穿了件牛仔衬衫配了芥末黄的线衫,戴着眼镜,这么看上去竟是一个清秀的文弱书生,人不可貌相,这是一个中立的词。

  伍班按下窗户,看到站在陆庆身后的张小可,张小可也看到了伍班,神色十分尴尬,有点闪躲伍班的眼神。

  陆庆向他挥挥手,他举起的手里握着的是张小可的手,也就是说张小可和陆庆又和好了。

  男男女女的事情真不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事情变成这样,他们居然还能和好,张小可对他还能既往不咎,她的手还安然地放在他曾经狠狠扇在她的脸颊上的手掌里。

  “这么巧?”陆庆说,口气轻松毫无芥蒂,仿佛他是另一个人,只是和陆庆长的像而已,他和伍班两次见面都闹得不愉快,仿佛已经烟消云散,仿佛没有发生过。

  有些人就是这样选择性记忆,或者修复能力太超强,伍班总是跟不上这种节奏。

  已然是这样的,这些算别人家的事情,谁选择的谁承受,张小可不是一岁两岁,她懂得分寸,伍班没有再说什么,礼貌地和他们点头道别,将车开走了。

  在倒后镜里,他才肆无忌惮地打量那两个人,他得承认沈渝的眼光很毒,只消看一眼就能看出陆庆和张小可之间的不和谐,他却怎样都看不出,这样看来,金童玉女一样般配。

  怎么可以?已经发生的事情怎么能这样一笔划过,当作大海里投入的一颗石子?问题是陆庆不是大海,他只是一杯水,一颗石子足以让那杯水的水质变坏,变质,不能再饮用。

  伍班跟自己生气,他又陷入不必要的烦恼当中,和当初吴欣然一样,他给不了她们想要的生活,却想以自己的方式帮助她们,问题是,她们不需要,她们需要一个爱她的老公,而不是一个朋友。

  他刚把车开进他公司的车库,下车的时候就接到了张小可的电话,她的声音非常细小,要不是车库里安静,他都听不出张小可跟他说的是,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伍班的期望,她做了她感情里的弱者?伍班还能怎样说,他拆了她的恋情也不能帮助她什么,也只能给她祝福。

  伍班不作声,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车库里显得十分沉重,这种沉重的声音还带着回声,好容易消失了却又来了一遍。

  “张小可,“他欲言又止。

  张小可接了上来:“是不是我非常没出息?”

  感情的事情不好说,如果真是因为感情的话,伍班真的无话可说,张小可若是爱他爱到没有原则,那就是她的问题,可是,伍班怎么看都不觉得张小可会爱他到怎样的地步。

  伍班依旧不答话,他是个老实人,即便持有不同意见,他也尽量沉默。

  “他跟我求婚了。”

  张小可的声音在电话里嗡嗡的,伍班脚步产生的回声还没散去,这边就传来张小可的话。

  “结婚,是能终结什么还是能开始什么?”伍班终于说,他不懂婚姻对于女人的意义,仿佛一页崭新的纸,贴在了曾经泪迹斑斑的那页历史上,这么看上去是洁白无瑕的,难道不怕终有一天泪痕会浸透这层白纸,变得更加斑驳吗?

  “你不懂,伍班,我需要婚姻,它能改变我的生活,陆庆说,我们只要结婚了,他就不会在意不会乱吃醋了。”她居然把他那个耳光定性为吃醋,伍班突然觉得无话可说。

  女人需要婚姻的时候是非常可怕的,她可以自动屏蔽许多应该在意的东西,她们幻想着她们身边的男人,哪怕现在再顽劣不堪,只要有一些生活中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整个人都会重生。

  未婚的期盼结婚,结完婚就好了,就安稳了就安定了。结过婚的,没有孩子的幻想着生了孩子就好了,生活圆满了,所有的困扰都结束了。

  怎么可能?

  你听说过一只钢笔漏水了,给它换个笔套就行了吗?要把漏水的笔囊彻底修好才行,不然打开新的笔套时,会发现黑色的墨水漏的满手都是。

  怎么能指望生活中的大变化能够改变一个人对生活对他身边人的人生态度?

  他们还不够格踏上更高的人生高度,这样生拉硬拽地把他往上拉,脆弱的东西撕裂地越快。

  32岁的张小可怎么可能不懂?

继续阅读:第二百四十八节 沈渝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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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一生的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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