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陆蝶音的脸色却阴沉沉的,她本想说她是跟沬夏在一起的,可靳可岚心直口快,话已出口在说什么便是徒劳。景娆只是静静地坐着没听着众人不说话只等着最后自己落了单边说是与皇后一起就是了,可偏偏惜贵嫔说是与自己前后脚出的殿门,侍卫皆可佐证。
景河心下一紧焦虑的目光盯着陈曦。可陈曦却露着淡淡的微笑。
“那便就剩下……”
“母后万福,皇上万福。”沬夏不着粉黛鬓上只有一只木兰花簪挽住青丝。一身藕粉色常衫衬得她格外温柔了。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陈曦的话说的中肯,语气平静极了。沬夏漏出错愕的表情可以刹那便烟消云散,连点痕迹也捕捉不到。只是轻轻地摇摇头。她看了一眼陆蝶音与景娆同样深色担忧。
“德妃说自己跟皇后在一起?那你们去千鲤池做什么?皇后身边可有什么人呀?”
“回禀太后,臣妾不过是路过跟皇后娘娘闲话了几句而已,端午佳节,难免思念南朝父王。”
“每逢佳节倍思亲,难为你了。”徐韵目光柔和语气也温润了许多。
“可是德妃你走后皇后可并没有离开呀,这你可知道?”
“……”陈曦一愣,她怎会不知道,她走的时候沬夏正在人闲话着,可她既不说那人是谁,她便猜的七七八八,总之是不能说,不可说之人。她却没有想到她就算这样说了,也无法为她证明什么。
“那皇后自己说说吧。跟什么人在一起?你见到顾淑仪到底说了什么?”
“臣妾没有见过顾淑仪。”
“皇后娘娘,铁证如山,你还在狡辩什么?顾淑仪落水手里头可是紧紧攥着你的发钗。绣梨也认得此物。”皇上的目光阴狠的看向绣梨,只见她怯懦的点点头算是认下了,沬夏只觉得心如刀缴一般,疼的发紧。似乎要渗出血来。
“臣妾没有见过顾淑仪,也不知道还有谁见过臣妾,可以为臣妾作证。”
“哼,你方才在门口难道没有听到,六宫之中皆能相互作证,只有你……只有你是自己一人。”徐韵的语气之中满是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所以太后认定是臣妾做的?”
“你这是什么话,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儿什么叫做哀家认定的?难道哀家冤枉了你不成?”
“臣妾……”
“闭嘴。”宏启目光扫过沬夏苍白的面容,目光语气满是厌弃。
“皇后娘娘,您做什么事儿也要为二皇子考虑呀,他可是皇上的嫡子,还那么小,还有小公主,哎呀……总要积德行善的呀。”上官潇潇一副慈母的样子叹息着摇摇头。
“母后,还是尽快将顾淑仪送回储秀宫吧。”徐瑾瑜似是抹了抹眼角道;
“顾淑仪还没醒,漏液回去,难免在加重风寒。”
“可留在母后这也是在不便,叫人好好伺候着,吃了药便回去吧。”
景河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陈曦与沬夏便转身想要退出去跟着一同护送顾倾颜,可徐韵却突然说心口疼,疼的胸闷喘不过气来,硬是留下他唤进内殿诊治。
“皇后,明日起交出皇后金册、金印,由瑾皇贵妃掌六宫事,淑妃协理,皇二子肃黎,皇长女公主绾月,暂时交由三所嚒嚒乳母抚养。与坤宁宫无召不得出入。”
“皇上……”沬夏不可置信的看着宏启,淡淡凭着几人的话他就这样信了,这样厌弃自己,她不在乎皇后之位,不在乎六宫之权,可她没有想到的是皇上居然将他们的孩子交由三所嚒嚒照看,眼泪强忍了半天,可这一瞬间就如同决堤一般,死死盯着宏启。
“立人,送皇后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