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众人顶着细雨才到慈宁宫,只见太后正中端坐着,徐瑾瑜站在她身畔,秀梨跪在殿中………
“都坐吧,今日叫大家过来,只是梨贵人禀告哀家,有人秽乱后宫。这等大事哀家不可一人独断,叫大家来也是做个见证。”陆蝶音狠狠的盯着秀梨,心里如发丝紧绕,闷得难受。景娆一头雾水的看了看苏沬夏。
“梨贵人,你有什么话儿便说吧。”
“诺。”
“嫔妾自由长于璟王府,伺候还是郡主的苏贵人,可嫔妾不能因为私人情谊辜负太后与皇上恩宠。”
“梨贵人从侍婢一举走到贵人的位置上,这也对是苏贵人的情谊么?”靳可岚只觉得秀梨的话十分好笑不由嘲讽道。
“岚妃娘娘,奴婢得皇上宠幸受恩与皇上便只衷心与皇上一人,这天下,这后宫,都是皇上的,嫔妾只是皇上的奴婢。”靳可岚白了秀梨一眼也懒着跟她言语,摆弄着嵌绿翡的护甲,默默不语。
“苏贵人可有什么想说的?”
“回太后的话,嫔妾不知秀梨要说何事,所以嫔妾不知要变白什么。”
“那秀梨就仔仔细细的说吧。”
“诺,嫔妾与先皇十年陪伴郡主入宫,那时候皇上,皇贵妃娘娘,苏贵人,与宁王一同游园,当年苏贵人落水,是宁王拼死相救。有照看了半夜可见宁王对苏贵人的情谊匪浅呀。”
“你别胡说八道。”靳可岚听着秀梨的话,便已经知道她的意思,只是牵扯宁王她就越发心神不安。
“岚妃何故这样激动,可是你也知道什么?”徐瑾瑜凤眉一挑柔声说道。
“娘娘言重了,臣妾只是不想宁王这等忠良护国之人受小人陷害罢了。”
“娘娘也不必激动,嫔妾若无证据也不会胡言乱语。”说罢便拿出了一封画押供述,和那枚香囊……陆蝶音心口一沉,哪香囊她见过………
“这是原来伺候坤宁宫的常福留下的供状,请太后过目。”
“常公公的供状?梨贵人真能说笑,常福被人叫走去了慎行司,一身是伤的断了性命,梨贵人说这是他的供状?可真是好一招死无对证啊。”陆蝶音瞥了一眼秀梨悠悠的说道。
“内容是否属实太后与皇贵妃娘娘自会查明,贵妃不用这般急着替苏贵人辩解。”宋挚念莞尔一笑甚是得体的看着徐韵。
“苏贵人可有话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妾自身清白无话可说。”
“莫不是自己心虚了?”徐瑾瑜凤眉微挑冷冷的笑道;
“苏贵人难道是被自己身边的人说出了事情,无地自容了?只是太后,这苏贵人与宁王有私情怕是二皇子与公主………”
“皇嗣乃是江山命脉,不许胡说。”
“太后,正是皇嗣是江山命脉臣妾才不得不仔细呀。”
“莫不如仔仔细细的滴血验亲,已正江山正统。”
“皇上驾到………………”贾平急急的喊着,殿内之人有些惊讶的看着皇上匆匆而来,衣衫上落了细细的水渍。
“母后万福。’
“皇上怎么来了?是谁这么不仔细,下着雨还惊了圣驾。”
“是儿臣自己想过来的,只是没想到各宫如此安静原来母后这最为热闹。”
“皇上您可来了,苏贵人与宁王可要冤枉死了。”靳可岚白了一眼徐瑾瑜与秀梨,宏启便大抵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皇上,秀梨言之凿凿,又有坤宁宫旧仆为证,臣妾以为……”
“皇贵妃以为?”皇上看了一眼跪在后面的沬夏心头一紧却别过头静静的坐下。
“是,日前臣妾便接到梨贵人的哭诉,为了查明事情真相,所以臣妾便请与原来伺候坤宁宫的常公公,小波子与锦桃,樱纤前去慎行司问话,常公公虽然年老体弱可在弥留之际还是画押了的。”
“皇贵妃娘娘方才说叫了伺候坤宁宫的旧人去问话可叫了梨贵人?梨贵人原来可也是近身伺候苏贵人的呀。”上官潇潇抬起头不经意的浅笑着。
“梨贵人已有悔意为首告,本宫自然要护她周全。”
“苏贵人你有什么要说的么?”皇上的目光冷冷的落在沬夏身上她却觉不出一丝心寒,在落玉阁这半年已经看透了人心冷暖,更是看透了帝王凉薄。
“臣妾与宁王清清白白。”
“清白难道只是贵人空口无凭?”宋挚念盯着沬夏的目光带着恨意与一丝讥笑。
“只凭一枚香囊?当年这香囊是永安公主送与臣妾的,臣妾喜欢,所以时常佩戴着,难道这就是臣妾与宁王的私情么?”沬夏仰起脸对上宏启的目光,蓄了三分情意。
“皇上,苏贵人与皇上的情分皇上是知道的。”陆蝶音面露急色的看着宏启。
“朕知道。方才是谁说要滴血验亲?污蔑皇子的罪名皇贵妃可知道?”
“母后儿子相信,苏贵人,更相信五弟…”
“可是皇帝也要为皇家血脉着想,难道就这么算了?”
“儿臣心中明白。”一句话徐韵与徐瑾瑜便再也说不出话来。这件事本就是捕风捉影,赌的便是皇上的信任,可皇上却选择了相信苏沬夏。
“散了吧,皇贵妃,日后朕不希望后宫再有这样以讹传讹的污蔑嫔妃之举。梨贵人一人话儿不可信,死无对证的话儿更不能信,更何况,慎行司的事儿朕心里有数。”
“臣妾………”徐瑾瑜心里一惊半天说不出话来,姚媚雪的手心更是攥出一层薄汗。
“都散了吧,朕今夜就去梨贵人那吧。”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秀梨,或是鄙夷或是嫉妒,各自请了安便退了下去。
雨后的慈宁宫透着泥土的芬芳,沬夏站在石阶上仿佛当年初次入宫时一样,慈宁宫的一切她太过熟悉。
“苏贵人。”徐瑾瑜扶着眉儿的手,款款而来,沬夏微微扶了扶算是行礼。
“贵人现在可都知晓了?当年那你落水,拼死相救的人是谁?是谁凭相思?守护贵人的人一直都不是皇上。”徐瑾瑜贴着沬夏的耳朵,声音细极了,如同黄蜂尾后的毒针刺在耳上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吧徐瑾瑜一阵笑声便径自离开了。
落玉阁只有她与樱纤二人,所以沬夏若不是十分要紧的事儿都不会带樱纤出来。此时更是一个人默默地走着。直到走到琼华殿方才停下脚步。看着石阶上高高的殿宇楼阁嗤声的笑了。
“苏贵人安好。”
“云贵人?”
“是我冒昧了,见贵人出来便一路跟了过来。”
云静雨盯着沬夏微微有些出神。
“贵人言重了,琼华殿本就空着,你我或是旁人走走又如何。”
“我只是想来见见姐姐,今日一见,以前的疑惑算是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