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炉,红烛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裘枕寒,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宋挚念盯着残烛目光幽深,一首更漏子足以倾诉寒夜孤枕难眠。
“娘娘,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华羽挑开珠帘看着期期艾艾的贤妃温柔的劝道。
“华羽,她明明容颜破损为何还能魅惑皇上?”
“娘娘,不过是见面三分情罢了,没瞧见的时候,也没见皇上对她如何呀。“
“呵呵,见面三分情?那皇上难道就全然忘了本宫的丧子之痛么?”两行清泪顺着宋挚念的脸颊缓缓滑落,诉不尽的伤怀。
“娘娘,还是早些歇息吧。老天有眼,娘娘的丧子之痛必定不会白受的。”宋挚念一把拉住华羽目光怔怔。
“真的。”
“当然是真的。”华羽也是说不出的难受,可终究不知道如何宽慰。
玉炉里有香气袅袅升起,红烛正在泣泪,却偏偏照出殿内凄清的情景,宋挚念早已没了入宫时的意气风发,眉色暗淡,乌云似得发鬓也乱了,只觉得长夜漫漫,裘枕凄寒……
“姑母,您是没瞧见苏沬夏的样子,狐媚惑主,迷惑圣心,难道姑母也坐视不理么?”
“瑜儿你可知穷寇莫追的道理?苏家已经落魄,她也不过是个小小的贵人,当务之急是你的皇后之位,若能博得皇上欢心,你又何必跟她较劲。”徐韵放下手中的杏枝青鸟茶盏。看着徐瑾瑜半晌没有说话。
“姑母,若能一举铲除斩草除根,又如何能够养虎为患呢。”
“你是说你有把握一击即中。”
徐瑾瑜看了一眼李海,他点点头便退了出去,随着进来的便是秀梨。
“臣妾给太后请安。”
“起来吧,哀家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徐韵的语气极其轻蔑,卖主求荣的事儿在后宫她见得多了,如此处心积虑爬上龙床的也只有她如此不顾廉耻了吧。
“臣妾受皇上恩宠,太后眷顾,有些事儿臣妾不敢隐瞒。”
“说。”
“乾元十年,臣妾随同还是郡主的苏氏入宫,那是苏氏便于五王爷过从亲密。”
“这话儿可不是乱说的,你可知道乱说话是会死人的?”
“臣妾不敢,那日苏氏落水,宁王拼死相救,皇贵妃娘娘也在场的。”
“是呀姑母,宁王舍身救她已不是一次,贤妃推她入水也是宁王相救,且还有这个。”徐瑾瑜拿出怀中的香囊,还泛着淡淡的薄荷清香。
“嗯,这味道是宏夙平时爱用的。可这…”
“太后,或许一个香囊说明不了什么,可还有当日审问坤宁宫旧仆的证言,奴婢也是最有力的人证。”
“好,李海你去落玉阁把苏贵人给哀家叫来,还有通知各宫都到慈宁宫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