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
“臣没有遵守宫里的规矩请皇上责罚。”
宏启抱着皇子又见稳婆用沬夏的一袍抱着另一个孩子喜盈盈的冲着皇帝扣了扣。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生了一对龙凤呈祥。”
“是个公主?”宏启双眸,双眸之中满是惊喜的看着稳婆怀中的孩子。
“赏,坤宁宫上下大赏,朕要大封后宫。”众人齐齐跪下先是谢恩便又是一阵拒绝,仿佛一切赏赐便都不重要了。
“太皇太后大丧,皇上不便厚赏坤宁宫。”
“是呀,皇祖母去了。樱纤你照顾好皇后。芙儿你也应该随朕去守丧了。”宏启深沉的叹着气。朝着内殿满是深情的看了一眼。
对着常福道;
“皇后在月中,生养了双生子本就伤元气,太皇太后大丧期间你们便关好门窗别让她再跟着伤怀。”
“诺。”常福应着便恭送着皇帝离开。刚走到院落处便瞧见锦桃还跪在雪中嘴里念念有词冲着夜空拜了又拜。
“你这是干什么呢?不回去好好照顾皇后在这拜神么?”
“奴婢是求佛祖保佑娘娘平平安安。”皇帝瞧着她冻得通红的小脸与双手还有满是泪水的双眼心中一动。
“皇后没有白疼你们,快进去吧,她与孩子都好。等她醒了告诉她朕明天晚上再来瞧她。”
皇帝看着灰蒙蒙的天际,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朝着寿康宫方向疾步而去。
寿康宫一篇幽寂,每个片刻便是一阵哭声传来,哭的悲切,一声一声仿佛都在告慰至亲这在天的亡灵,可棺钵之中的妇人却是她们最陌生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
“贤妃娘娘先去歇息吧,一会大哭的时候还要您守在前面呢。这会您的嗓子就已经哭哑了。”
“你这说的是哪的话,太皇太后驾崩本宫自然悲伤至极,嗓子哭哑了也是应该的。”徐瑾瑜正跟姚媚雪说着话只见远处一踌躇的身影在后面来来回回的走着。
“你现在这盯着本宫去看看她来做什么。”
“绣梨?这个时候她不在坤宁宫伺候着,跑这来做什么。”
“本宫哪知道,做什么还要问过了才能知晓。”徐瑾瑜穿过众人来到绣梨身旁瞄了她一眼,女要俏一身孝,绣梨一身白衣胜雪,朱唇轻起那一盈盈福身当真让人心头一动。
“你来干什么。”徐瑾瑜自然没空欣赏她如斯美貌。颇为不耐烦道;
“贤妃娘娘,皇后还在生产。”
“哦?那你怎么没有守在她身边来着干什么?”
“她身边的人够多了,奴婢在与不在无妨。”
“那你到这来做什么?嫔妃守孝与你何干。”
“奴婢是想来告诉娘娘皇后这一胎怕是要母子平安了。”
“哼,你别把脏水往本宫身上泼,皇后母子平安乃是本宫祝祷所愿。没什么怕不怕的。”
“诺、、、”远处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越走越近,脚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这黎明之际也发渗人,绣梨迎着微风细雪缓缓转过头去,披散在身后的及腰青丝随风飞舞。一双眸子含情如水。
“臣妾给皇上请安。”
“奴婢给皇上请安、、、、给淑妃娘娘请安、、、给景嫔小主”
皇帝看了徐瑾瑜一眼。龙颜微怒道;
“皇后生产,贤妃乃是后宫位分最尊之人,不再灵签好好守孝,怎的跑到这来跟奴婢在此闲话?”
宏启目光落在绣梨身上不免一愣微微拧起眉头;
“是你。”
“哼,皇后刚刚产下皇子,你不在坤宁宫里头好好伺候道跑到这来了。”
“皇后娘娘产后虚弱尚在月中,想必最大的心事便是能给太皇太后守灵尽孝,奴婢身份卑微,本是不配得,可奴婢也想着若能在远远地能替娘娘给太皇太后磕个头,尽尽孝心,娘娘也许也会开解一些,免得忧思悲痛伤了身子。”
“这么说你倒也是有心得了。”
“那你便替皇后在这跟着守灵吧。”
绣梨心头一喜,眼中却有落下两滴泪来。
“谢皇上。”
“皇上、、、、”徐瑾瑜一时间没有想到绣梨会如此攻心,这样为自己开解急道;
“怎么贤妃方才在这与她说话便是不同意她替皇后尽孝么?”
“皇后之尊岂是一个奴婢能够代替的。”
“皇上臣妾也觉着绣梨身份卑微不可替代皇后。”陆蝶音难得的与徐瑾瑜同气到让徐瑾瑜吃惊不少。
“她本就是璟王府出来的人。无妨。”说罢宏启迈开步子白玉冠束起瀑布一样的墨色长发。玄色长袍银色祥云,看起来却那样威严肃穆。皇帝按着规矩跪在灵柩前行了重礼,重嫔妃也随着按着妃子的礼数行了大礼。哀乐又起又是一阵抢彻天地的哭声,划破了皇宫内院的黎明。
“娘娘您醒了,锦桃快叫乳母抱小皇子和小公主来。”
“公主?”沬夏又惊又喜似是在昏迷前听着景河说还有一个孩子的,一子一女。沬夏看着乳母抱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跪在面前请了安。
“娘娘皇上、、、、太皇太后她、、、”樱纤黯然落泪不由得舌头打了结一般说不出话来。
“皇祖母。”沬夏也红了眼圈挣扎着像从床上下来。却还是一般用不上力气。滚烫的泪珠划过苍白的面庞,眼神之中满是无助、悲切、、、
“太皇太后、、、”沬夏对着空气大声喊着,随着响起孩子嘤嘤的啼哭。
“娘娘,皇子和公主也在哭太皇太后呢。”
“樱纤本宫得去给太皇太后守孝。”沬夏紧紧地抓着樱纤的衣袖带着乞求的语气。
“娘娘,您不顾自己的身子总还要顾着您自己的骨肉不是。皇子公主还小呢您总要保重自己才能保护好他们呀。您还不知道宫里头的孩子长大有多不容易么?”
沬夏瘫坐在床榻上。二位乳母抱上孩子。她看着怀中两个孩子粉雕玉琢的小脸心头一软。也不再言语。由着太医问脉之后又吃了不少补气的汤药。昏昏沉沉的睡了醒醒了又睡。直到入夜更觉着头脑昏沉便唤着樱纤拿着纸模来,在上头抄起了金刚经。
“皇、、、”
“嘘、、、、、”锦桃刚想向皇后通报皇上来了,却被皇帝制止住了,立人忙示意周围的人统统退下、、、、
“怎么了?”沬夏轻声问道见没人说话便停下手中的笔还未回头便被融入清凉的怀抱,她并未动弹只是感觉着冰冷之下他温热的体温、、、
“咳咳、、、咳咳、、、”许是刚刚生产突如其来的冷让她有些吃不消的咳了几声。宏启忙松开她在她架子上取了她的大氅裹在她身上,措手不及如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看着她。让本事满眼含泪的沬夏有忍不住笑了笑。
“皇上、、、”
“夏儿,我来了。来看你和咱们的孩子。”
“皇祖母她、、、”
“皇祖母走的安详,若一直缠绵病榻对她而言并非好事。”沬夏垂着眼眸细长的睫毛附在白腻的脸上睫毛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