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女儿的粗鲁,小妙爸爸急忙将女儿手上精致的狼毫抢了过来,看着上面折断处心肝肺都疼了起来。
早已不顾温文尔雅是什么东西的小妙爸爸,哆哆嗦嗦的看着乖巧的女儿,欲哭无泪。虽然演戏的成分居多,心却是真真的痛!
这可是祖传下来的上好的狼毫,就是他自己都不舍得糟蹋,成天抬着供奉着,唯恐弄坏了,这回好了,别说是二次循环使用了,直接被自家败家闺女给祸害了干净。
万分发愁的小妙爸爸看着傻不愣登还不知道发生什么来的女儿,顿觉忧心。也不知道小小年纪怎么就如此败家。
“你说你个死丫头,没事干也不能扯狼毫玩啊,你可知道折纸狼毫有多贵,你瞧瞧这划痕,你爷爷要是知道了,准得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
惊愕的秦小妙第一次听学者父亲嘴里听见这样不着调的话,要知道,父亲作为一个优秀的共产党员,可是无神论者的崇尚者。
别问小妙为什么这么评价自己的爸爸,谁让她是个政治老师呢!一个政治老师,思想上的觉悟定是要比一般人来的高,怎么能和她这种小丫头随便见识呢?
“爸爸,这个狼毫是爷爷留下来的?”有些心虚的秦小妙小心的觑着小妙爸爸苍白的脸,有些欲哭无泪。
第一次勇敢的闯祸,就闯了一个大祸,要知道她爷爷去世这么多年,完全不用从棺材里爬出来,直接找上门来就行。
作为一个神棍,秦小妙坚持的认为世界上有鬼,而且还会投胎的理论,她几乎不敢想象她爷爷和从棺材里面爬出来是什么个景象。
这年头,什么事情都说不好,自从穿越大军席卷大江南北,秦小妙就深深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花木兰的转世,毕竟不知木兰是女郎的事情还是跟她有很大关系的。
这一次,不仅是小妙爸爸心疼的要死,就是小妙妈妈也受不了了。
心肝肺都疼的直抽抽的小妙妈妈只差让时光倒流,心痛的说道:“你说说你个死孩子,这么多年了一点儿都没变,每次都把你爷爷给你儿子留下来的宝贝弄坏,也不知道是什么臭毛病。”
哎呦喂,有些晕乎的秦小妙顿时被小妙爸爸一番话雷了个里焦外嫩,感性这个狼毫还是给她儿子留得,她爷爷也太有远见了吧?
这是给她儿子留下多少狼毫啊?当年她还是小屁孩的时候扯烂的那个就说是她爷爷留给她儿子的,如今又冒出来一个,秦小妙都开始有些怀疑是不是还有替代品,那个假冒伪劣的话来骗她玩的……
秦小妙用自己本就不是很聪明的大脑得出个结论:她爷爷是个重男轻女的老头!这个认知让秦小妙愤怒了。什么叫做留给她儿子的?她儿子的老娘为什么没有?
当然,这种话秦小妙是万不会问出口的,要是真的说出来了,保不准她老娘就要被吓得瞠目结舌。
索性秦小妙也不是什么追根究底的人,老爷子留下来的已经被她给弄没了,要想深知自家还有没有什么隐形财产,有些不确定的小妙哀戚戚的问道:“我爷爷有没有给我孙子留下什么别的好东西?”
愚公曾经说过,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尽也,而他们家就是狼毫无穷尽也。看着就像是大街上十块钱两的赔钱货!
小妙爸爸年轻的时候一张慧眼就能看遍天下人,自家女儿又怎么会看不透,也不点破,指着东西说道:“怎么没留,不就在你面前呢吗?”
顾不得心疼的小妙爸爸将小妙专属的毛笔撇到了一遍,颤悠悠的捧着盛放狼毫的架子抱走,小心翼翼的搁置在了专属于他的书桌子上。
此时的小妙爸爸看着端放在自己桌子上的东西,才顿觉感到心安,没办法,想当初也是为了能够让女儿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才会单给女儿开辟了个小天地,没想到到现在了还真的起到了好用处。
看着被仍在宣纸上孤零零的小毛笔,秦小妙捶胸顿足的说道:“你们太伤我的心了,凭什么我的是小卖部里十块钱无双的毛笔,他们的就是有市无价的精致狼毫,我去给你告诉我妈去!”
被蒙在谷里这么多年,小妙怒了,还以为她是独一无二的,原来根本就不是,她一早就被人嫌弃了。
她一直以为他们全家用的都是便宜货,原来只有她的才是便宜货,这世界太令人伤心了,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直接想要回火星的秦小妙觉得老爹不是爱自己的老爹,而是打着爱她的旗号来坑蒙拐骗。
不过,秦小妙转一想,突然想到自家老娘似乎是真的爱她的,定不会允许自己的老公来欺骗她这个宝贝疙瘩。
小妙爸爸素来害怕小妙妈妈生气,一听女儿要去告状,小妙爸爸囧囧的说道:“你要是告诉你妈,我就把你折断你爷爷毛笔的事情告诉你爷爷!”
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的词语来形容她支离破碎的心,小妙深深的觉得她是充话费送的,不然她爸爸怎么能轻易的拿她的弱点来威胁她呢?
记得小时候也是如此,年幼的她被表哥撺掇着偷毛笔和墨水,将家里弄得一塌糊涂之后听信表哥的谗言,两人合力将毛笔的毛褪了个一干二净。
当然,表哥是不属于父亲规管的范围之内的,在挥泪告别的仪式之后,小小的她被戳在板凳上,开始用毛笔涂鸦。
因为小妙爸爸不是个严厉的父亲,所以秦小妙从来都不会担心被打,反而还要时时刻刻的盯着表哥被舅舅揍,所以,无论她在家里面闯了多大的祸事,她都不害怕。
也正是秦家的文明教育,助纣了秦小妙无法无天的性子。
尚且不知道跑闯了什么祸的秦小妙,在父亲哀怨的眼神中继续浪费笔墨纸砚,涂涂抹抹画小王八,弄的满脸黑漆漆的,以至于让小妙妈妈抱怨了很长时间。
从开始的坐姿不端正,到后来的驾轻就熟,小妙爸爸险些将心口拍碎了,也没找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用孩子还小来安慰自己。
只是父亲心中的小女儿终究是长大了,但是再大,闯了祸也只能拿孩子不懂事来当借口,说出来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信!
如今,女儿好不容易大了,又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选了书房里最好的狼毫出气,这让他万分不解。
“女儿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心情不好,也不能拿毛笔撒气的吗,你又忘了?”像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小妙爸爸再怎么伤心也不会对女儿发脾气。
万分不解的小妙怀疑似的看着讨好她的父亲,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咩?“咱们家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规定,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当初你表哥离家参军的时候,你哭着喊着不干,把你舅舅家清朝年间的大瓷甁给摔了,还是爸爸拿着你爷爷祖传的狼毫把你赎回来的呢。”
“我爷爷祖传的狼毫真多。”扯了扯嘴角的秦小妙看着满屋子的狼毫,除外她用的都是宝贝,可见她有多么的不受宠。
完全没抓住重点的秦小妙想起是有那么一件事,当时表哥还安慰她,说舅舅拿个假的青花瓷当宝贝供着,他早就想摔了,甚至还夸她来着,说什么真不愧是她的亲表妹,表哥想什么都知道,简直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她是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舅舅直接让爸爸把她领回家去,顺便带着一箱子的碎瓷瓶。
这是秦小妙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踏足表哥家,不幸的是根本就没见到娇气的小表妹。据说是表哥第N次偷偷把小表妹给拿到保安大叔那里之后,舅妈为了让小表妹茁壮成长,回娘家去了。
听了这个原因,秦小妙根本不在意,实在是他们这种事情干多了,觉得表哥单独行动居然没把糖分给她,有些过分。
往事不堪回首,小妙小心翼翼的问道:“咱家的狼毫真的真的值钱?”别骗人了,有钱她早就是个淑女了,哪还能跑到野地里偷别人家的红薯烤来吃?
只一眼,小妙爸爸就猜到了女儿在想什么,急忙说道:“你可不能打这些狼毫的主意!”
好吧,秦小妙承认,她就是不怀好意。“要我不卖这些狼毫也行,不过爸爸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而且是必须答应。”
“你先说,你不说我就不答应。”根本不上当的小妙爸爸对女儿有很大的防备力,虽然他很高兴女儿解开了心结,可她爷爷留下来的宝贝真的是一个都不能少!
一面欣喜于女儿的变化,一面又担忧女儿是在强颜欢笑,如果可以,他愿意拿任何东西来换,包括这些身在俗物。
“爸爸,你说如果,如果倪帅来向你提亲,你会不会同意?”大概是会来提亲的吧?毕竟他已经准备向她来求婚了。
沉默于女儿变化的小妙爸爸摸了摸女儿的头,在女儿向他开口的时候女儿就已经决定了。
做家长的,无论儿女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总是会想方设法的帮孩子达成心愿,小妙爸爸也不例外。
倪帅这个男人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就小妙爸爸而言,这样的女婿绝不在他思考的范围之内,奈何自家闺女就像是中了魔咒一样,大有非这个男人不嫁的意思,他这个做父亲哪能真的违逆女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