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世上,真没那么多可是~”
月锦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邵启泽,将地上的尸体全部拖进了这几人的车里,最后才拍拍手道“在这等我。”说完便上了车,向九连环而去。
月锦并没有深入,到了一百米处的位置便停了下来,下了车看了看栏杆下的情形,白茫茫的根本不见底,甚至一低头,就有一阵强烈的冷风呼啸而来。
发动了车子,月锦看着车子掉下了悬崖,这才拍拍手往回走。
转过身,便看见此时站在不远处看着的邵启泽,少年的脸庞还带着一抹他都不曾感受到的稚气,眼里也有些浓浓的不解,就那样看着月锦。
月锦一笑,向邵启泽走去,似埋怨又似无意的道“不是叫你等我的吗?为何还要来?”
她是一个心狠的人,但她不想这件事情造成邵启泽的阴影,她也做不到明知对方要杀她的情况下还能笑语宴宴的放过,那是圣母做的事情。
同样,她对幕后的人也感兴趣,就像邵启泽说那样留下来问线索,但俗话说得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那女人也没想过告诉她,所以她也懒得问。
反正这几人人间蒸发了,幕后的人还会再来找她,何必多此一举?
但这些,她不会告诉邵启泽,如果懂那是他的事情,不懂的话就当她狠毒好了,毕竟她,已经容不下太多的感情。
她沐月锦,只是情商低,不是智商低,但邵启赋的眼神和刚才说的那句话,让月锦不得不警醒。
邵启泽还是个少年,年少的人容易钻牛角尖,现在的他可能喜欢上了她,但同样男人都不喜欢冷血的女人,所以月锦,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所作所为。
罢了罢了,她就直接掐灭对方对她的一切爱意吧。
“我不放心。”
邵启泽很高,这个时候的他还未进入社会磨练,眼神中都已经透着上位者的隐隐霸气,日后雕琢一番,定会不容小觑,所以她不会放弃这个朋友。
想到明尧可能还在担心,月锦立马回了一个电话过去。
“明尧,我已经安全了,现在还有事,晚点跟你明说。”
月锦挂了电话,此时紧急关头过了,她的头也是一阵一阵的痛,刚才若不是自己及时开了一枪打在了轮胎上减少了冲击力,那此时她真的该见阎王了。
又是跳车又是撞车又是费心的杀人什么的,真是霉透了!!
全身都痛的不像自己的,但又无法。
邵启赋约也约了,她总不能放人家的鸽子。
“你真的没事?”
邵启泽皱紧了眉头,月锦白皙的小脸此时还挂着血迹,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月锦摆了摆手,这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个特别重要的事情。
没车!
他妈的,果然没有最悲剧,只有更悲剧!一时,月锦又气的恨不得在将那几人翻来覆去在虐一遍。
而头,也更痛了,痛的看邵启泽准备说句没事,还看到了好几个!
“诶,你,怎么……那么多……”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已经无力的晕倒了过去。
“月锦?月锦!”
邵启泽连忙扶起,见月锦此时已经毫无反应,再也顾不得其他将月锦打横抱起,然后立马打电话给了邵启赋。
邵启赋早已等的有些不耐烦,离开了咖啡厅去了蓝氏,此时正和蓝罔说着什么。
此时看到弟弟的电话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他们冷战很久了,但还是快速的按了接听键,用眼神示意蓝罔自己去接电话。
蓝罔挑眉看了一眼,便低着头不在看,双眼在手上的文件上游移。
还没来得及嘲笑两句,电话那头便传来邵启泽有些失控的声音。
“哥,你快到九环路这来,我们之前遇到追杀,月锦晕倒了!”
几句话说的邵启赋微楞,但随即立马反应过来。
“你在那别动,告诉我具体位置我马上过来!”
说完,邵启泽便说了几句,邵启赋点点头“墨阳路九环大道。”确认后便立马挂了电话,拿起外套便向外走去。
蓝罔挑挑眉,懒懒的看着邵启赋,轻声开口道“需要我帮忙吗?”
同是一起长大的好友,见对方那么急,蓝罔便轻声开口。
邵启赋一边穿鞋,一边摆了摆手道“不用,我弟弟和她朋友被追杀,女的现在昏迷了,要我去一趟。”
蓝罔的俊眉不由得皱起,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那女的,是不是叫沐月锦?”
蓝罔垂着眸子,双拳早已捏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只知道心中担忧不已。
邵启赋有些微楞,想到之前在官家宴会上两人见过,且蓝罔看月锦的眼神也有些不同,所以也没多想,他哪知道这两人已经是夫妻关系,且还暧昧不清。
“是啊,所以我……哎……”
邵启赋还想说什么,便只觉得四周一阵阴冷的气息,眼前便一阵风飘过,在看那个位置时,蓝罔已经消失不见。
难道,真的如他所想那般,蓝罔真的对那个沐月锦有什么想法?
所以才破天荒的乔装去官家的宴会?
只是这两人,是如何认识的?
一瞬间,邵启赋脑子里装满了疑问,但还是快速的下了楼,但楼下早已没了蓝罔的身影,便发动了车子向九环路赶去。
蓝罔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止了,这是种前所未有的感受,让他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呼唤他要快点,快点~
原本最快二十分钟才可以到的车程,生生让他缩短到了十二分钟。
邵启泽没敢乱走,他一个男人摔下来都痛的直呼冷气,更何况月锦一个女人,同时还被车撞了,还对付了这几人。
此时天空又飘起了雪,从开始的雪花变成了后来的鹅毛大雪,邵启泽如坐针毡,喜欢的女人此时正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但这却不是他想要的。
视线中疾驰而来的一辆兰博基尼像是飞一般的停靠在邵启泽位置的十米开外,原以为是他的哥哥,却不料下车的是一位俊美到让他都不得不赞叹的男人。
被那深蓝色的眸子扫过,邵启泽情不自禁的想要低头,但却死死的忍住了。
“你是谁?”
邵启泽警惕的开口,男人眼中的情绪他看不懂,深怕是那几个西方人的后援。
“把她交给我。”
蓝罔的声音很淡,淡的就好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
要不是对方是自己好友的弟弟,蓝罔怎么可能这么有商有量恩开口。
“你是谁?”
邵启泽的执着和蓝罔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两人都淡,却出奇的执着。
蓝罔此时已经是暴怒的边缘,看着被禁锢在邵启泽怀里的月锦,心中的声音一直在呐喊夺过来,夺过来。
而蓝罔,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的速度奇快,在邵启泽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已经飘然离去,无论是那恍如谪仙下凡的身姿,还是那肉眼无法观看的速度,都不是正常人应该拥有的。
“竟然是他!”
邵启泽轻声一叹,也猜到了蓝罔的身份。
有这个人,月锦肯定很安全。
虽然这个认知让同为男人的邵启泽有些无力,但却是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蓝罔运用内力将冷意驱逐,温热的气流包裹着月锦的身体,她的重量与他而言就像是没有,一动就能将她毁灭一般。
昨晚夜佑天不是还和她在一起,今日为何又不在了?
都说喜欢一个人,只要她开心就好,在谁的怀里都无所谓。
但从昨天到现在,他发现自己做不到,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
他不会放手,他看上的,也只能是他的,就算是禁锢,也只能是他的!
蓝罔的眼眸已经蓝中泛着紫了,这是他发怒的前兆,月锦的身边他一直放了人,为何出事没有人告诉他?
夜幕降临,冬日的夜来的尤为的快,在s省的中医院的贵宾病房中,安静的睡着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才做完手术的月锦。
她的伤虽然不致命,却也不轻,身上三处骨折,部分擦伤,还有中度的脑震荡。
现在虽然安全,但一个月之后还得在做一次手术,清除脑中的血块,不然以后会有极其严重的后遗症。
蓝罔用热水擦拭了一番月锦的脸蛋,一身灰色的毛呢大衣衬出他宛若天人般的身姿,薄唇轻抿出一个冷然的弧度,四周更是静的只有月锦的呼吸声。
整栋楼里只有月锦一个病患,门口更是有人防守,屋内的焦虎以及风跪在地上,背挺得笔直,脸颊处的汗水却是一趟接着一趟。
“爷~”
焦虎轻声唤道,深知这次要迎接的将是雷霆之怒了。
蓝罔未动,就连一点情绪都没有的继续擦拭着,那双眸子只有看向床上女子时才会露出温柔的光。
“爷,请责罚。”
焦虎捧上自己怀里的匕首,双眸直勾勾的看着蓝罔的背影。
“责罚?罚什么?”
蓝罔冷然回道,扫了一眼焦虎便不再看。
风紧张的动了动焦虎的胳膊,只希望这位大哥别那么一根筋了,自家主子这是动了气的,也不知道焦虎一向那么听命的人为何忤逆了主子的话,还偏偏出了事!
“不该擅离职守。”
这句话一落,便迎来了蓝罔的一拂手,飞向了三米之外打翻了茶几上的杯子,而焦虎,也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