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景黎与楚绯护送的粮草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运送到了萧毅的营帐中。
驻守列求的官兵在得到虚假情报,萧毅大军粮草已尽时,准备发动最后的猛攻。
趁此机会,列求军队对萧毅的人马展开了里外夹攻,要将失去后援的萧毅大军困死在列求城外。
殊不知,东海驻守的列求军队最后攻入火光盈盈,人影丛丛的玄皇营地时,却发现玄皇军队犹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突袭不成,列求这一支队伍生生被困在了城外,此时不敢进城,怕将玄皇军队给放进去。
于是这五千好不容易得来的轻骑断粮断草,还要时刻遭受玄皇军队不停的侵扰。
不出几日就坚持不住,纷纷投降于玄皇。
景黎与楚绯的到来不仅运送来了充足的粮草,翌日夜里,二人带领玄皇一万人马与投诚的几千人,悄无声息地就爬上了列求镇城头。
一夜血与火的大战,天亮时分,二人站在城头大开城门迎接萧毅的人马进城。
列求镇就这样被萧毅拿下。
而景黎与楚绯之所以一去了就将列求拿下,多亏了凤千兮临走时送的计策。
兵不厌诈,虚虚实实令人防不胜防。
凤千兮故意将萧毅断粮草之事传于列求官员。
虽是军事重镇,可是不打仗时毫无用处,打仗了那些常年驻守边境的小官自然立功心切,恨不得立马将玄皇的军队打跑了。
于是趁机偷袭萧毅的大本营。
可由此损失了五千人马后,又得知萧毅的粮草已到,而他们派来毁东皇镇所存放粮草的两万精兵毫无下落。
由此地方武将只能不放弃列求镇作为军事要塞的重要性,一定要死死守着。
于是城内安排就见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之状,所以由景黎与楚绯带领着武装了良好登山设备的士兵们爬城楼,恐惧,担忧心理下,反而容易失误,得手也就很容易。
攻下列求镇后,萧毅一鼓作气又拿下了东海的三个重镇,直逼东海的港口重镇东环镇。
拿下东环镇就意味着控制了东海出入的港口。
虽然东海是岛国,岛内完全能自给自足,且为战争准备了充足的粮草。
可是控制东海的出入要塞就等于切断了东海与外界的联系,东海想要取得其他三国的支援,在东海境内已经没有可能。
东环镇萧毅攻打了半个多月都没有攻下,由东海大皇子亲自坐镇指挥。
而同时,东海国内据凤族的人马来报,东海皇上在半个月前已经驾崩,指定由二皇子继位。
大皇子裴玉以抵抗玄皇军队为由不肯将东海的大部分军权交出来,所以现在东海的局势一外一内由兄弟二人把控。
另一个消息极其有意思,下定决心非嫁到东海不可的锦绣到了东海后竟然放话,东海的两兄弟裴玉和裴峻,谁最后取得王位,她就嫁给谁。
裴峻倒是大度,锦绣放出此话后,就不声不响的将锦绣养在了东海,等着最后或者收权成功娶锦绣,或者失败将锦绣让给裴玉。
这事很是令人捉摸不透,凤千兮觉得锦绣似乎有什么秘密,令她远走东海,而且说也不敢动她。
又过了三日,萧毅传来信,问凤千兮有何良策可以攻下东环镇。
凤千兮苦笑一下将信收起,院子里夏月她们正带领着人晾晒草药,都是给东海战场上的士兵准备的。
手边一个木匣子里面厚厚的一沓都是帝九叔给她写的信,信几乎是一天一封。
摇摇路途,帝九叔在回皇城的路上就开始每天一封的给凤千兮写信。
只是这信?凤千兮脸上的表情哭笑不得。
王爷他只字不提打仗的事情,偶尔提一两句也只是各地的百草堂,千草堂,不停的往这边运送医药的消息。
看帝九叔这意思是将东海这战场上的事情完全交给了萧毅与凤千兮。
可另外更让凤千兮没办法的是,闻名四国骁勇善战的萧毅大将军,自从凤千兮使计让景黎与楚绯拿下列求镇后,大事小事萧毅都要问问凤千兮。
甚至他的信也如帝九叔的信一样的频率,有时候紧紧一场小小的战役,完全可以由传令兵送来战况消息,萧毅硬是亲自写一封信。
眼下又问她攻打东环镇的策略,凤千兮挠了挠头,这事九皇叔不管,萧将军直接问她。
她如果硬是要攻打下来,那只能派遣龙行军。
据说东海二皇子裴玉手下有二十万兵,萧毅如今领的也就是五万人马。
当然裴玉此一役会不会拼上全部的人马还不一定,到底会怎样只能看内忧,外患哪个在他心里的分量更重。
将萧毅的信压回到桌子上,凤千兮立马给萧毅回了一封信,大体意思就是此时还没有很好法子。
要么硬攻要么等待时机。
写好后正要让浅若给送出去,浅若拿着帝九叔的信走了进来,想着要给帝九叔回信,凤千兮干脆让浅若坐一会儿,她将信一并写好再送去。
拆开信封后,依然是帝九叔万古不变的开始,他很好,不必担心。
接下来写的所有事都是关于凤千兮的,基本都是嘱咐的话,可其中没有一句是提双方近况的。
不过提了也没意思,以他们二人手下的力量,对方身旁发生的什么事是不知道的。
看到一半,未免浅若一直等她,凤千兮提笔准备回信,操起毛笔的一瞬间瞟到的一句话令凤千兮顿时惊得忘了手中的动作。
“分别已有月余,不知此月月事来否?切记自己多多把脉。”言下之意问凤千兮怀孕了没有。
看这信凤千兮的脸不由得一红,手中的毛笔沾了饱饱的墨晕染开了信纸。
浅若看凤千兮一直不动,疑惑的抬头看她。
凤千兮赶紧收回了自己正准备触摸自己脉搏的手指,做贼心虚的收回到了袖子里。
有浅若在她不好意思给自己好这个脉,可是浅若等着她又不能赶浅若走。
心下一想又觉得如果真怀孕了,也不该就这般书信里草草一说。
实话说她特别想见着自己的老公在听到她说有了孩子时激动的表情。
那是一份他们要共同为人父母的激越,那一刻的表情应该亲眼所见,深刻在心,一起分享。
想清楚了之后,凤千兮开始提笔给帝九叔回信,信中大多是讲一些每日里的趣事,最后恶狠狠的嘱咐帝九叔看好九王府,不能女主人不在,帝家老头再给他续上弦。
信中至始至终没有提怀没怀孕的事,就好像没有看到一般。
几日后帝九叔收到信后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这丫头都成婚这么久了,对这事还是害羞不肯正视。
不过自从落雪走后,他在凤千兮身边所安排的人除了浅若是比较亲近的外,其它惹都无法靠近凤千兮太多。
更没有大夫,所以此事到底有没有一时也没有得到确切消息。
怀孕一事算是告一段落。
第三日,夜晚入睡后,凤千兮忽然听着远远的动静,由远及近,直奔她而来。
想了一圈没有想明白此时谁会想要刺杀她这个小大夫,索性不想将刺客吓跑了就干脆待在床上没有动。
相隔屋子的柠葵听着动静一闪身跳到了凤千兮的窗幔上,凤千兮给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与自己一起躺下。
因是一直做男子装扮,所以他们在夜晚睡觉时也没有如女子那般散开头发。
穿的衣服也是寻常男子所传的中衣。
窗户一阵风吹过,凤千兮探眼看忽然开了又关上的窗口,心内腹诽来人看来是个小毛贼。
连师兄都是出来看了一眼觉得对她构不成威胁,然后任由小毛贼去与凤千兮斗斗。
凤千兮无奈叹口气,为久等不来的小毛贼,也未越来越难捉摸的师兄。
又等了一会儿,床里的柠葵原本被惊了好梦,现在刺客久不进来,挨着她家女皇不知为何很是安心。
不知不觉间已经昏昏欲睡。
凤千兮瞅一眼柠葵睡眼朦胧的样子,又是一声叹息,柠葵这小丫头确定自己是来保护她的而不是来蹭她的床?
是不是她平日里表现的太过于彪悍了,以至于一个两个看着刺客来了无动于衷,继续转头睡大觉。
独留她这个女皇等着迎接刺客?
又等了一会儿,就连凤千兮都忍不住瞌睡上来,为了抑制自己的瞌睡,以表对刺客的尊重,凤千兮硬是支着眼皮没让自己睡过去。
这难捱的时间总要打发。
忽然想起上次帝九叔所问的事情,回信后她就将此事给隔过了,一直还未亲自给自己把个脉。
现在夜深人静没人打扰倒是个机会。
凤千兮微侧了侧身子背对着柠葵,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按在了自己的左手脉搏上。
自己为自己检查起这事,心情紧张的很奇异,心跳都有些跳的微微异常。
搭了半天似乎都没有凝神到脉搏上,凤千兮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乱得厉害。
古人诚不欺我,医者不自医,搭脉给自己看有没有怀孕这事即使是号出来都不知道是否准确。
不过她躺着没事,只能一遍一遍的给自己号,反复来确定此事。
而另一边,那被凤千兮他们都忽视的刺客终于找对了凤千兮的窗户,飞窗而入,首先入目看到的是两个大男人同床共枕,姿势还很是亲密。
正发愣间,忽然听着其中一个男人幽幽说道,“好像没有怀孕,难道月事又不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