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姐离世了,怎么可能,这……这怎么可能!!!”在雪凌与春晓说到沐雪歌离世之时,本是遇到雪凌羞涩不已的春晓一时间不敢相信的暴跳了起来,神色凝重,口吻颤抖,她本以为小姐让她带着白狐离开,真的是因为小姐没有时间顾及她们,可是……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姐竟然是出了大事!
“刚回来时,我也是不敢相信,可是这个事确实是千真万确,紫凤国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雪凌同样是哀叹的低下了头,“不过,一切还是等我们见到君亦垚和雪歌的尸体再做定夺吧。”
“小姐离世后没有下葬?”春晓更是惊讶道,这不是让小姐死也死的不能安息么?
“听筱爽所说,雪歌离世后不仅没有下葬,还……还成了亲。”这几日,雪凌也算是慢慢开始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他低着头,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神情。
“成亲?!和君将军?”春晓显然也是吓了一跳,在这个封建古老的年代,怎么会有人冒着大不忌的晦气和死人成亲,不过仅仅一瞬间,春晓的脸上便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说实话,她是打心眼里羡慕小姐的,能有一个像君将军这样爱她的男子。
如是想着,她便抬起头瞧了瞧自己身边的男子。
曾经,她因为自己身份低微而觉得配不上他,可是想在,她已经是镜月国的郡主了,这样的她,应该是可以配得上沐公子这般英俊潇洒的人儿了吧。
“如果有一天,我也死掉了,你会不会也……”春晓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嘘!”沐雪凌立即起身,一把捂住了春晓接下去的话语,对着她耳边轻轻道,“别瞎说,我已经失去了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了,我不能在失去你了。”
说罢,他便趴在春晓的肩膀上,身子略有轻微的抽搐。
春晓明白,雪凌这么多时日的坚强,终于在这一刻崩塌了。
雪歌的死,的确是给这些活着的人,带来了莫大的痛苦。
“我们去海岛吧,去见见小姐最后一面。”春晓拍了拍沐雪凌的背,柔声的安慰着。
“君将军娶了小姐,我想小姐泉下有知,也会很开心的。”见雪凌没有回答,春晓继而开口说着。
“春晓……”沐雪凌轻轻地叫着,慢慢的抬起头,眼眶红润,却强装着自己像个没事人儿一般,“你说君亦垚不给雪歌下葬,会不会另有其因。”
“还会有什么原因呢?”春晓抬了抬头,对上了雪凌关切的双眸,继而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我也猜不透,但是我了解君亦垚,他不是一个做事冲动、不计后果的人,他做的事情,一定会有他的原因的。”雪凌暗暗叹道,冥冥之中,他竟然有些侥幸,可是他内心深处,却不知道这股侥幸的心理从何而来。
“那我们就更应该去海岛,除了看看小姐,顺便再去问问君将军不给小姐下葬的原因。”春晓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跟你走。”说着,春晓便跑回她的闺房中,不停的开始收拾着。
“春晓。”雪凌倚在门口,轻轻的叫着。
“怎么了?”春晓此时此时正在沉浸在收拾行李之中,并没有回头应他。
“你去和你爹告别,就那个不讲理的老头儿会让你走么?”雪凌语气略有随意的问道。
瞬间,春晓的手僵持在半空中,她细细想来,雪凌说的也并无道理,以爹爹的性格,的确是不会让她轻易地离开的。
“那怎么办?”春晓回过头去,一脸求助的问道。
“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带出去。”雪凌轻轻一笑,他喜欢春晓这样六神无主求助他的模样。
“真的?”一听这话,春晓水灵灵的大眼睛一时间盛满了欣喜。
“当然,别忘了给你爹爹留封书信,不然他会着急的。”雪凌轻轻说到。
“我以为你跟他不对付,根本不会为他考虑那么多呢。”春晓笑意盈盈,继续收拾着行李。
“怎么会,我再怎么不喜欢他,他毕竟是你亲爹爹。”雪凌勾了勾唇,轻言道。
春晓低头一笑,没有在应话,可是内心深处却是满满的甜蜜之感。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春晓写好的书信,收拾好了行李,便跟在雪凌的身边,离开了安府,离开了镜月国,向着海岛的方向奔驰而去。
这是春晓自离开海岛后,第二次回到这个曾经令她噩梦缠身的地方了,第一次是跟着小姐,铲平了海岛,惩戒了海岛王,这一次是跟着雪凌,前去探望已逝的小姐。
“哎。”春晓淡淡的叹了一口气,继而消失在呼啸不已的寒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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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中国。
自从傅梓邺带着沐雪歌离开郊区的小树林开始,他便闷在车中一句话也没有再开口说过。
沐雪歌坐在一旁,亦是感觉到了车中这股尴尬的气氛。
“咳咳。”她轻咳两声,在这安静的氛围中尤显突兀。
“怎么了?冻着了么?”傅梓邺终于回过神来,对着沐雪歌关切的说着,便顺手将车中的暖风开到了最大。
“没有。”沐雪歌尴尬的笑了笑。
“我送你回家?”傅梓邺开口问道。
“恩,好。”沐雪歌应着,“明天就要上庭了,有什么资料没有准备的,今晚我帮你准备好。”
“都准备好了。”傅梓邺轻轻笑着,“你放心,我虽然不能保他出来,但是一定不会让他死掉的。”
“恩,当然放心,傅律师从来没有败过官司不是么?”沐雪歌抿了抿唇,企图想要改变一下车中冷清、尴尬的氛围,然而她失败了。
傅梓邺并没有继续搭话说下去。
看着他神色恍惚、心不在焉的模样,沐雪歌知晓,在素衣离开之时,他们二人定是说了什么令他伤感的话题。
“素衣临走前,说了什么?”沐雪歌语气缓慢,看似随意却带着满满的深意问道。
“她说……也没说什么,就是走了呗。”傅梓邺勉强的笑了笑。
“重新投胎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后的结果。”沐雪歌好似自言自语的说着,又好似再与傅梓邺说到。
“是啊,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傅梓邺轻轻地笑了笑。
沐雪歌点了点头,以为他说的是素衣,可是只有他自己内心最清楚,他说的不是素衣的结果,而是,他与雪歌的结果。
三天真快,一眨眼,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雪歌就要回去了,就要幸福了,就要看到她日日牵挂的人了,他千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了,他应该开心的不是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却是无比的苦涩呢。
“到了。”傅梓邺勾了勾唇,将车子停靠在一旁,对着雪歌说到。
“辛苦你了。”沐雪歌轻笑着,便打开车门,走下车去。
“等一下!”傅梓邺忽然叫住了沐雪歌,从口袋中慢慢的掏出一枚发簪掠过窗口递到她的手中,“他送你的,要收好。”
音落,没等沐雪歌的回答,他一脚油门踩死,飞速一般的离去。
留下沐雪歌一人,如墨的长发恣意的被吹起,呆呆的站在原地,眸光飘向远方,手里握着那枚白玉凤凰簪,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是他帮她偷来的吧。
如是想着,她死死地握紧了手中的发簪,转身上楼。
打开电视,果然,此时新闻正在报道。
“昨夜我市XXX博物馆发生盗窃,里面的古董毫无损坏,但刚刚开采而出的那枚不知朝代的发簪却不见了踪影,此发簪是上好的白玉雕刻,所纹凤凰图案,据相关部门报道……”
没等新闻播报完,沐雪歌‘啪~’的一声关掉了电视机。
果然是他偷来的。
她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手中的白玉凤凰簪还在手中,棱角不平的发簪,险些刺破了她的手心。
这是君亦垚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这也是傅梓邺冒险帮她偷来的,小小的发簪,却是寄存了两个男子最为单纯的爱恋。
这是她一生中最宝贵的礼物了。
明日,就是楚一凡案件诉讼之日,她相信傅梓邺一定会帮楚一凡逃脱死刑的,可是她记得傅梓邺曾经说过,待明日案子一过,他便会帮助她回到紫凤国。
这样说来,她回到了紫凤国,那他不是也可以回去了么?
可是,为什么今日的他看起来情绪并不高涨呢?
难道说,傅梓邺心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沐雪歌脸色紧绷,她实在是想不出傅梓邺与素衣究竟说了些什么竟然令他心不在焉了一整天。
难不成,只是因为素衣的离开?还是说这其中……另有其因!
沐雪歌紧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看来傅梓邺心中隐瞒的事情只有等明天再见到他的时候,亲自问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