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有些刺眼,融化了些许路边的积雪。
今日沐雪歌起的格外早,上庭将近,就是让她睡她也睡不踏实。
手机忽然亮起,继而伴随着轻微的震动。
沐雪歌揉了揉眼睛,见着是张寒尧的名字,顺手接通了电话。
“喂?”
“雪歌,今天我不能陪你上庭了。”张寒尧口吻中略有踌躇。
“恩……”沐雪歌拖长了声音应道,她没有坚持,她知道,张寒尧怕是因为傅梓邺的原因才不去上庭的吧。
“你别多心,今天局里接了一个大任务,XXX博物馆失窃了,局里对这件事很重视,所以我……没办法陪你上庭了。”张寒尧解释道。
“恩,没关系,局里的事要紧,失窃一案我也听说了。”沐雪歌故作淡定的说到,虽说她是一名警察,不能以身犯险,可是那枚发簪对她来说,真的是意义重大,她现在还不想交出去。
“你也听说发簪失窃一案了?那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张寒尧在局里一向喜欢询问沐雪歌的意见,因为沐雪歌每次给他的意见,都是最直接、最有力的线索。
“这几日我一直在忙楚一凡的案子,所以这件事,我没什么想法。”只是因为在电话中,张寒尧无法看到沐雪歌那神色黯然的面孔,否则,沐雪歌定是将自己暴露了出去。
“那好吧,今天忙完,我再找你。”张寒尧略有失落的叹了叹。
“好。”
音落,沐雪歌慢慢的挂掉了电话,又抬头瞧了瞧桌子上静静躺着的发簪,她死死地皱了皱眉头,心中也是万分纠结,不知是否应该将她交出去。
就在她入神之际,手机又是一阵震动不已。
傅梓邺。
沐雪歌挑了挑眉头,接通了电话。
“收拾好了么?”电话那头儿,沉重却不乏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
“好了。”沐雪歌简单的应着。
“我在你家楼下,下楼来。”在傅梓邺的语气中,听不出他是喜是忧。
“好。”沐雪歌应道。
“对了,拿上那枚发簪。”傅梓邺忽而叮嘱道。
“去自首么?”沐雪歌轻轻的勾了勾唇。
“要是想去自首,就不会偷出来,带着吧,会有用的。”傅梓邺声音略显柔和。
“好。”沐雪歌没有多问,拿起桌上的发簪,便下了楼去。
果然,那辆兰博基尼小跑就停在她家楼门口,打开车门,她便坐了进去,一言不发。
“怎么了?今天情绪有些不对啊。”傅梓邺看着面无表情的沐雪歌,突然笑道。
“没事,开车,走吧。”沐雪歌的脸上仍是看不出喜怒。
“你是在担心楚一凡?”傅梓邺揣测道。
“不要随便揣摩我的心理!”沐雪歌挑了挑眉头,字字顿着。
“女人心,海底针。”傅梓邺撇了撇嘴巴,看似自言自语的说道。
沐雪歌斜睨了一眼傅梓邺,却没有开口说话。
傅梓邺无奈之下,也只好踩下油门,向着法院的方向行驶而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转眼间,沐雪歌与傅梓邺二人便站在了法院外,两人相视轻望。
“紧张么?”沐雪歌忽而开口问道。
“我还没遇到过能让我紧张的官司。”傅梓邺微微的勾唇笑着。
“那个时代也就是没有律师这个行业,不然凭你这张嘴,就算不做王爷,也早就闯出一片天了。”沐雪歌更是轻声一笑,语气中听不出是褒是贬。
“我暂且理解成你是在夸我吧。”傅梓邺缓缓的低了低头,笑了笑。
“可以。”沐雪歌点头顿着,“今天这场官司,没有被告只有原告,所以说,只能靠你的阐述说服法官重新立罪,你都准备好了么?”沐雪歌再次确认道。
“放心吧。”傅梓邺自信的勾唇一笑,继而大步的向法院内走去。
沐雪歌亦是轻笑一声,跟着傅梓邺的脚步慢慢的向内而去。
“沐警官。”法庭门口,一名法警伸手拦住了沐雪歌。
“怎么了?”沐雪歌皱了皱眉头,撇头瞧了瞧拦住她去路的法警。
“不好意思沐警官,您是与本案原告案件有着直接关系的人,所以今日原告的辩护,您不能入内。”法警对着沐雪歌解释道。
“为什么?作为旁听人员也不可以么?”沐雪歌一脸吃惊。
“不好意思沐警官,这是审判长下达的命令,说您进去会影响他的直接判断。”法警也是不好意思的阻拦道。
“这……”沐雪歌脸色有些温怒,但也不能为难这个受人之命的法警啊。
“怎么了,雪歌?”傅梓邺走进法庭,见沐雪歌并没有跟上来,便转身找了回去。
“审判长下令,我不准入内。”沐雪歌脸色紧绷,口吻更是满满的埋怨。
“为什么?”傅梓邺皱眉问道。
“是这样的,傅律师,沐警官是与此案有着直接关系的人,虽然是卧底,但也是其中的当事人,所以不得入内。”法警对着傅梓邺解释道。
“罢了罢了,不进去也罢,给我半个时辰,保证出来。”傅梓邺对着沐雪歌笑着说道。
沐雪歌撇头,半个时辰?!她才不信半个时辰傅梓邺就能把这个案子搞定了!
法庭内的人陆陆续续的就坐。
待审判长、审判员进屋后,书记员立即大喊道:“全体起立”
法庭门口处的门慢慢的被刚刚拦住沐雪歌的法警关死,剥夺了沐雪歌的视线。
沐雪歌听到最后的一句话便是书记员高喊的一声:“坐下!”
“你是故意在这里拦着我的。”沐雪歌看着被关死的门,她对着门口处站直的法警,脸色盛怒道。
“沐警官误会了,我也只是收到上级命令,不得已而为之。”法警神情严谨的说到。
“算了。”沐雪歌摆了摆手,站在法庭外,一圈一圈来回的走着。
内心无比的焦急,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沐雪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了,因为没有被告,只有原告的申述,所以时间应该会比平日里的辩护节省很多才对,可是现在里面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沐雪歌站在门口,转来转去,真是过着度日如年的日子了,每一分钟过去的都是那么的煎熬。
正待她百感焦急的时候,法庭的门突然打开,门内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随后便是稀稀拉拉的人流向外涌动着。
这就完事了?这还不到半个时辰吧,沐雪歌怔了怔,逆流而上的向着法庭内走去,寻找着傅梓邺的身影。
而傅梓邺正在整理着手头的资料,没有看到正在迎面走来的沐雪歌。
“结果怎么样了?”沐雪歌三步并作两步,小步快跑的向着傅梓邺而去。
“你猜。”傅梓邺勾了勾唇,仍是在整理的手中的资料。
“败诉了?”沐雪歌有意的挑眉问道。
“聪明!”傅梓邺应着。
“真的?!”显然,听到傅梓邺的承认,沐雪歌有些慌了。
“笨蛋,我出马,怎么可能败诉!”傅梓邺翻了个白眼,瞟了瞟沐雪歌。
“骗我!”沐雪歌一拳头砸到傅梓邺的背上,脸上虽然盛怒,但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啊!沐大警官,你知不知道你这专业的出手会出人命的。”傅梓邺龇牙咧嘴的冲着沐雪歌抱怨着。
“快说结果!”沐雪歌故板着脸问道。
“有期徒刑十年。”傅梓邺一脸神秘的低声说道。
“才十年!你太厉害了!!!!”沐雪歌惊奇的说着,本是死刑竟然让这家伙的三言两语说成了十年,她都已经做好了无期徒刑的准备了,不得不说,傅梓邺这家伙的自信也不是凭空而来的。
“早和你说过了。”傅梓邺更是毫不谦虚的扬了扬头,带着手头儿上的资料慢慢向外走去。
沐雪歌笑意盈盈的跟在他的身后,看来,她的最后一件事也要尘埃落定了。
希望楚一凡十年之后,会好好做人,也不枉费她的一片苦心。
“上车吧。”傅梓邺对着沐雪歌招了招手说到。
“去哪?”沐雪歌立在车前,对着傅梓邺问道。
“去你想去的地方。”傅梓邺轻轻的笑了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沐雪歌知道他的意思,是要帮她回去吧,可是她一直都没有问过傅梓邺,究竟要怎么才能回去。
如是想着,她便打开车门,坐进了车中。
“你从来也没告诉我,回去的方法是什么。”沐雪歌看似淡然实则内心已经波涛汹涌的问道。
“发簪带来了么?”傅梓邺问道。
“带来了。”沐雪歌从包中掏出发簪置于手中。
“它会带你回去,带你找到他的。”傅梓邺淡淡的说道。
“那你呢?你怎么回去?”沐雪歌继续问道。
“我……我就自己回去啊,我既然有办法来,就会有办法回去,你不用管我。”傅梓邺轻咧着嘴角笑道。
“真的?”沐雪歌目光灼灼的等着傅梓邺。
“当然。”傅梓邺的眸中盛满了坚定。
“那我走了之后,这发簪……?”
“放心,我会帮你还回去的。”傅梓邺知道沐雪歌担心的是什么,立即打断了她的话,柔声的安慰道。
一声谢谢在沐雪歌的嘴边没有出口,她知道她欠傅梓邺的,绝不是一声谢谢就可以了事的。
她抬了抬头,紧紧地盯着傅梓邺,光洁的肌肤,浓眉大眼,眸光轻柔,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装饰在这张鬼斧神工的面容之上,不得不承认,傅梓邺也是生的一张超完美的皮囊。
【大家猜猜雪歌回去了么?还有傅梓邺的归宿呢?你们希望他将雪歌送回之后便是灰飞烟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