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景耀六年/炎兴元年)公元263年,刺骨东北风,卷起满天飞雪,将锦竹这个战场笼罩在苦寒之中,“魏国征西将军邓艾奇袭阴平,自景谷道攻入,诸葛瞻带领尚书张遵(张飞之孙)、尚书郎黄崇(黄权之子)、羽林右部督李球(李恢之子)督率军队前往抵抗,到达涪县后,盘桓不前;尚书郎黄崇多次劝他迅速抢占险要地势,不让敌人进入平原,诸葛瞻犹豫不决,没有采纳他的意见,黄崇因为诸葛瞻的失策而痛哭。邓艾长驱直入,蜀军前锋被打败,诸葛瞻退守锦竹……”
锦竹之战临行前,诸葛瞻:黄崇,无论如何也要将家父遗书《诫子书》妥善保管。
黄崇:末将必定誓死保护丞相遗书。
两人对话完毕,冲入敌营……
公元2012年。三国古城,新城县(原名:新野,今河南南阳。)
手中一支廉价烟,也许是因为只抽了一口,上面的烟灰,像是一位藕断丝连的爱人一样,黏在后半截,不舍得落下,当一阵恼人的春风,无情的将这份难以言语的不舍所分离,黑夜,在孤星闪耀下,强迫性的吞噬了天边最后一丝苍白,我看到了半支烟头,微弱的火光,像一颗没有生机的心脏一样,随着微风,偶尔的散发一丝奄奄一息的希望。
今夜,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只流浪在梦中的狗,蜷缩在幽独小居中的一匹狼,虽然饥渴难忍,却要披上一匹狗的形象,去强忍着,走自己没有尽头的路。
那是一条有尽头的,现实的路,最后半支烟,被我吝啬的抽到,直到闻到了一股火烧过滤嘴的烧焦的味道之时,我感觉到一丝微妙的疼痛,受惊般的望着夹在两手中间的烟头,如同最后的一颗孤星堙没一样,落在地上,像受了重伤一样,溅起几丝细微的火光,随着夜的春风,摇摆着“娇躯”,翻滚着渐渐死去。
我苦笑着,感觉到是这支烟,救了我一命,至少,疼痛,让我感觉自己还是活着的。
十字路口,一个容易让人产生幻想与幻觉的场景,一个更容易发生故事,发生事故的所在,我抬起左手,晃动了一下手腕,自认为很酷,可以将手腕上的山寨手表很潇洒的转动到视线之中,但我错了,我不是特工,更不是一位训练有素的间谍,我只是个出卖体力,维持最低生计的凡人罢了。
我自嘲般的,用我那极不情愿的右手,转动手表,借着微弱“小气”的霓虹灯的余光,眉宇紧缩,此刻:公元2012年4月20日,午夜23点23。
用我的话来说,这是不过是一天的某个普通稀松更加平凡与无聊的时间罢了,我不会奢望这个时候,会出现一次艳遇或者捡到一个只装着信用卡的钱包,反之,我却很渴望,不要再次遇到一些喝醉的灵魂,一些买醉发疯的狗,因为我只想享受此刻孤寂的心境与令人费解的清醒。
23点25分,我足足站了两分钟,除了十字路口头顶那架红绿灯,罢工性的只显示着黄灯外,我看不到有任何活动的物体,今夜真的很安静,静的让人想哭,也许是一种莫名的感动罢了。
我忍住了,毕竟这是大街上,毕竟这是电子眼监控的地方,红绿灯可以罢工,但当下那些好奇心疯狂的工作人员,对某种画面,还是很有好奇之心的,他们会认为,快乐,似乎注定都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才是真正的快乐,这只是有部分丧心病狂的人。
23点28分,我迷离无助的双眼,扑捉到了远处两只,代表着欲望与权利的替代品所发出的两道长而刺眼的冷蓝色光。能发出这样光束的,应该是一辆价值不菲的轿车,光的速度远大于声音的速度,因此当轰鸣的发动机声音,传入耳朵之时,我断定,那一定是一辆跑车,而且驾驶员,应该不是买醉的人,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像我一样的狗,只不过我没有那样的跑车而已。
当车靠近之时,我虽然有种想让它把我撞飞的愚蠢冲动,但是人性本能,让我瞬间变得苟且了一回,我躲开了,我倒下了,没有动作片上那样的,华丽转身的帅气的落地动作,而是头晕目眩的在地上翻转了两圈半,一头撞在污浊生硬的混凝土地面上,当我睁开眼睛之时,左手本能的晃动了一下,感觉自己是活着的时候,我苦笑了一下,这次,那个该死的山寨劳力士手表,居然被我一只手给转动了过来,我很庆幸,因为知道了我出事故的时间:23点32。
靠,我似乎跟三和二这两个数字有仇,还是有缘呢?我心中骂了一句,想要抬头去看那辆名贵的跑车上,会不会下来一群所谓的败家子,将我痛打一顿,让我饱尝第二次的肉体之痛时,但很快,我将头放在我那总会跟我开玩笑的左手上,自我嘲笑一声,难道我真是一个幻想狂吗,难道我电影看多了吗?
现实,我此刻只要祈求并祈祷自己去得到一个现实。
当我听到一声车门打开的声音之时,当我将双眼的视线,聚焦在车门落下的一双腿之时,我终于忍不住脑袋的痛楚,闭上双眼,准备做最后的喘息。
当我听到静夜空间传来一阵代表着紧张的与空间的高跟鞋的声音之时,我睁开了眼睛,透过眼前几缕自我感觉良好的发梢,努力的向走过来的那位有些吓怕了的,颤抖着的女人。
23点40分,我断定那是一个女人,至少在我印象中,只有女人才有高跟鞋,只有女人才会穿紫色的丝袜,只有女人才在黑色紧身裙的胸口处,隐藏着两颗代表“性感”的东西。
我在心中痛骂着那吝啬的霓虹灯灯光,让我有些近视的眼睛,无法看清有这样一副骄人身材的女人的面容,我只看到长发披肩的她,正拿着手机,焦急的打着电话,她试探性的向我慢慢靠近,也许是没有遇见过遮掩个多事情吧,更也许是怕真的把我给撞死了。
等她走进,我才听到那美妙的有些颤抖的声音:喂,喂,你,你没事吧,我打了120了,现在是深夜,没有障碍物,他们说很快就到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她说着话,距离我两米的地方,仍然是不敢靠近,看来她是吓怕了。
三分钟后,我清晰的听到了机械手表,指针的声音和那女人焦急的脚步声之后,坐起身子,那女人吓的退后了几步,抵触惊惧的望着我。
我摇晃了一下脖子,万幸,还在头上,并没有折断,抬起头之时,率先发现了霓虹灯下一双大眼睛,所谓星眸澄澈,顾盼生辉,这两个成语应该足以表现那双凤眼的美,但美中不足的是,那眼神中除了恐惧,似乎是刚刚哭过的一样,泪花打转,除了那如烟柳眉,整张脸的下半部,被她一双手握着,无法让我禽兽的目光,去过多的玷污双手背后的吸引。
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就是个禽兽,当我感觉到左边额头一股带着温度的液体,缓缓流下,遮住了左边的视线之时,我才感觉到真正的疼痛,春风吹过,更加撕裂,此刻,期待与宠爱春风的我,变得像一股怨妇一般,仇恨着此时的春风。
那流下的液体是我的血液,女人更加害怕了。我笑了笑说:没事了,你走吧。
女人似乎是确定我是个活人了,才放下双手,放松了紧绷的神经,露出一丝歉意与同情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等医院的人来了,我再走。
我没出声,看了一下手表,此刻内心深处居然有些羞涩,今夜,我这条活在虚幻中的狗,终于有了现实的撞击,而且来的如此壮烈。我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女人说:你笑什么?
她说着,递过来一包浓香扑鼻的纸巾,我接了过来说:没事了,你快走吧,等会交警来了,你就不能走了。
女人说:没事,我应付的了,身后那些死缠着我的人,比交警更可怕。
她似乎是在向我袒露心事,希望能得到我的谅解一样。
我只是低声的嗯了一声,从口袋中摸出一包烟,再去摸打火机之时,却摸到了廉价火机的碎片,仍子地上,绝望的望着那些碎片,虽然只是一只价值一块钱的打火机,但我感觉它比那些伤害我,离开我的人要好的多,只要它效忠并无怨无悔的陪伴着我,直到燃尽它体内最后一丝气体。
这是个诱惑与享乐的季节,也许如今的大部分人类,衣食住行阳阳满足之后,想到的都是安逸的享乐,因此,身外的生命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0点整,一辆黑色奥迪a8,比120救护车提前赶到,不知道是性能的作用,还是救死扶伤的精神,如今越来越淡化的原因,总之,我看到了又一辆豪华轿车。上面下来四个穿着时尚气派的男子,除了司机是四十岁左右,其他都是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这一看不打紧,因为现在恐惧的人变成了我。
一位身高一米八的英俊男子走到我面前,有些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对那女人说:他妈的现在的穷鬼都删除讹人,仍些钱我们走,媚,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强行想要占有你,原谅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