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媚的女人冷冷说:请你们离开,我说过,如果再靠近我,我就报警,我就自杀,现在我有了证人,120的人马上也会赶到,我就不相信你们敢杀了所有目击证人。
那男人突然露出狠毒的眼神,听到一阵有些苟延残喘般的“救护车”低鸣的声音之后,才忍住了怒火,当三名医护人员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推着车向我走来之时,那英俊男人从怀中拿出一捆大概一万块的现金,扔给医护人员时,那些医护人员突然像是着了魔一样,很清醒的露出各种崇拜欢喜并职业严谨的表情。
男人说:照顾好这个人。
说着回头又对女人说:走吧,这下你该满意了吧,我给你准备了生日惊喜,给我个机会吧。
男人的举动,感动了那些正在往口袋里装钱的两名护士与随行的司机打手,也“感动”了我,虽然我是那么的恐惧着,无助着。
女人冷漠的说:今晚我哪里也不去,我只想照看这个男人,你走吧,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在场之人都静了下来,我此刻发现一位女护士异样的眼神,似乎在传达一种兴奋,一种渴望,似乎她看到了摇钱树一样,似乎她马上就可以得到一般的兴奋。
再问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我。男人说。
女人冷漠说:你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妖媚今生就算是嫁给一个民工,也不会再看你一眼了。
妖媚,我心中一颤,如此端丽冠绝,光艳夺目的美人,加上这么一个名字,真是让人浮现连篇,更让人好奇她的故事。
0点15分,我已经没有了说话的权利,我被护士生硬的带上氧气罩,强行的抬上车,像是推进“火葬场”一样,冷酷的将我推上车,我抬头用最后的余光,看到了那叫妖魅的女人,上了自己的车,跟在救护车身后,“护送”着我,来到县人民医院。
我很感动,我眼角那红色的血液中,多了一丝我自认为是眼泪的物质,我虽不敢承认,但护士却打趣说:没事,我们已经给你打了麻药,如果忍不住疼就哭出来,那样会好受一点。
我虽然疼,但不至于流着眼泪,而且只是一只眼睛,落下了一滴泪水而已。
可能是麻药的作用,让本来准备寻找流浪感觉的我,彻底的睡了过去,因为如果我不睡,那一万块钱就无法用完,今夜我感觉到身体内被注入了不下两种不知名的液体,此刻的我是更加恐惧的,因为也许我会被“活活的治死”。
人类闭上眼睛的时间,往往比盯着时间要过的快,我感觉没过多长时间,当我闻到一股女人的香水味,加上病房的药水味之时,我才睁开眼睛,左手腕上扎着吊瓶,无法去晃动了,这次很小心,很自觉的想要伸出右手去转动那机械手表之时,却发下我的右手已经麻木了,惊恐之余,放眼望去,才吐了一口气。
原来那叫妖媚的女人的脸,压在我的右胳膊上,睡着了,我苦笑了一声,心中认为,看来她比我更需要治疗。
她睡的很香,也许是真的累了,也许是难得的安全感,毕竟这里是“医院”。
时间才催促着剧情的发展,我在期待故事的开始,当我听到一首来自于齐秦的《夜夜夜夜》作为手机铃声的音乐之后,当我只记得最后一句“慢慢的拼凑,拼凑一个不属于真正的我”时,我看到妖魅,睡眼惺忪的抬起头,从双腿上放着的橘红色中拿出一部苹果手机,当我正在回忆其中的歌词意境之时,她打破了病房的寂静:喂,谁呀!
那边一个女性的声音,但听不到说的是什么,几十秒后,妖魅挂了电话,不自觉的看了我一眼,发下我正盯着她看,脸上露出一抹娇羞的淡淡的红晕说:怎么样了?
我说:其实我本无事,但来到这里却有事了。
你,你真的准备敲诈我一笔吗?
我苦笑说:如果你真的做好了被我敲诈的准备,那么就请赶快帮我办理出院手续,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的时间,不像你们那样多余。
妖魅有些惊讶,很快转变为怨恨说:你这人真奇怪,早知道你这么冷漠,我就不管你了。看你的样子,估计也有三十岁了吧,顶天立地的一个岁数,身上居然只有两百三十二块钱,呵呵。她说完,似乎是被自己逗笑的,更似乎是一种嘲讽的笑。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属于我的有些岁月的钱包,愤恨的拔了左手腕上的针头,刚要穿上鞋子,准备走之时,妖魅追了上来,一只手狠狠的压住我手腕上缓缓向外流血的针口说:你很赶时间吗,今天星期六,不用上班吧。再说现在才七点钟,请你吃个早餐,我们再分别吧。
说的很严重的样子,跟我这样的人将分别,我只会误解为送别,我狠心的将她的手放开,快步向医院,这个我认为是死亡之地的大门飞速跑了出去,上了一辆公交车时,东方那片红光,牵引出一个叫“太阳”的物体,但我却像是暗夜中的魔兽般,双手捂着头,头贴在双腿上,想要逃避此刻的白昼。
11路公交车,在小县城的公路上,几乎是两分钟就要刹车一次,因为那就是一个站点,我的身体随着公交车的每一次挑逗性的晃动,胃里面突然阵阵的酸楚,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抬起头,望着街上两种人群,上早班的工人与刚刚收工的环卫工人,我透过有些淡淡油腻的发梢,用我最崇敬,最正直的眼神,为那些平凡普通的人群,做了一次注目礼。
可是此刻,谁又能为我敬个礼呢,我同样是平凡普通的人类,当我想到这时,我看到车窗外,一辆白色的保时捷跑车,跟随者公交车的车速一起,行驶着,当那黑色的车窗缓缓落下时,我得到了妖魅,有些偷笑的一个军人般的敬礼,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想死的冲动,这不是艳遇,我认为这是一个错误的开始,我痛恨每一次故事的开始。
公交车司机,替我发泄了心中的苦闷,车上仅有了两名乘客,包括我一个,听到他骂道:我日她先人的……
我也想附和一句骂声,但我此刻却被妖魅那妆容后的妖艳所折服,骂不出口,又很难受的心情,让我再次双手抱头。
司机与另一名女乘客,看到了我的表情,似乎都明白了车外那个炫耀的女人的目的了。
司机猛踩油门,想要甩掉右侧那辆保时捷跑车,我头在两腿之间,望着冰冷的车底板,偷笑着,人类与生俱来都一种无形的挑战欲望与攀比欲望吗?
这是自不量力,自找没趣的一种自我嘲讽的行为,我只能这样认为,清晨的阳光下,白色的保时捷,刺痛了我不愿面对白天的双眼,看了看时间,7点30分,街上的上班族明显的增多了,当公交车猛的刹住车之时,我的身子向前猛的倾斜,一口酸水,居然吐在了我前面的那位穿着红色衣裙的女人的肩头。
那女人似乎没发现,似乎是被这急刹车给分了神,然而我却有些颤抖的,等待着女人的破口大骂与无理要求。
听到前面司机叫喊:我日他个先人的啊,这世界上的人都疯了。你,我不管你们两个有什么故事,不要那我这个普通人开玩笑,立刻给我下车。
我找到了脱身的机会,望着那冷冷打开的车门,一阵晨风吹开我眼前的发梢,我本能的看了刚才前面那女人一眼,她一脸好奇的望着我,似乎还沉积在一种奇遇中一样,我低下头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跳下车,看到公交车前面的那辆保时捷,走了过去说:大小姐,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们已经分别了。
妖魅那带着白金手链的白皙手上摇晃着一张身份证说:这个你还要不要了,上车,去哪里,就让我送你一程。
我苦笑着说:听说北边三公里处就是火葬场,你要送我一程吗。
我说着,夺过我的身份证,虽然我对这个证件不怎么看重,但如今的城市,没这个东西,做什么都要付出双倍的酬金。我不想多出一倍的钱,去把那些欲望的奴隶变得更贪婪。
你不上车,我今天就在这里制造一场交通混乱,让大家都能看到你这个躲避光明的男人。妖魅望着我挑衅性的说。
我无奈说:对不起,我晕车。
我不相信。妖魅笑道。
就在此刻,公交车上那名红色衣裙的女人很矜持,但又很发火的走了下来喊道:你,你给我站住,陪我的秋水伊人。
妖魅透过倒车镜看着那气急败坏的女人一眼,笑着按动了一下按钮,门自动打开,我跳了上去道:开车,我不晕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