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句话,虽然有些歪理,但多多少少的点醒了我的大男子主义的负面观点,我突然发现,如果倚轻风是上过学的,有很多知识的一个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一位真正的大人物。
我默许的点了点头,貌似幻想与无巧不成书的机缘巧合,一旦遇上了,就该去不要脸的接受,轻风说的对,去玩,这个世界,就是需要去玩出个未来。
倚轻风站起身子道:你要记住,我们用的不是女人的钱,而是你的仇人的钱,就当是一种报复的手段,虽然名不正言不顺的,但是心里痛快,好了,去给你买一个真正的机械表去,虽然不是什么大牌子,但总比你这个山寨货要拿得出手。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你怎么看出我这个是山寨货。
我第一次发现,倚轻风喝了酒之后,就是个神,侃侃而谈,而且让人敬佩的神,他说:我这个人虽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但我告诉你,我从小喜欢观察人,更喜欢观察人类的造型之类的附属物,所以,我还是有一双毒辣的眼睛的,看得多了,听的多了,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所谓的读心术了,哈哈哈哈,来再喝一杯,我们去商城,打造一个全新的沧浪。
一瓶酒,十分之七被倚轻风干掉,但他走起路来却丝毫没有摇晃,贫民区外的马路上,挺着一辆红色奥迪车,上了车,几分钟后到达最近的商城,倚轻风拿出各种信用卡说:刷到你开心为止。
我笑道:这句话如果是被那个拜金主义的女孩听见,不用刷就开心了。
望着柜台里那些上万块的,我感觉很高级的机械表,满心的激动,倚轻风望着我双眼盯着的一只罗西尼表对里面,只顾偷看他的服务小姐说:买了。
小姐满脸笑容,看来是很久没遇到这样豪爽的买家了,毕竟这是小县城,很少有人会去买一块一万多快的手表,几乎百分之九十五的家庭是不会如此奢侈的。
倚轻风拿着那只表说:戴上,去服装区。
一个小时后,这里最贵的东西,被倚轻风疯狂的刷了一遍,但他却只给自己买了一包烟,用的却是他自己钱包里的钱。
上了车,我才问道:大哥,这么做真的合适吗?
既然叫我大哥,就是你应该得的,放心吧,反正我又不吃亏,这年头,做打手的,都是奴隶,但做奴隶的,能享受到主人同等待遇的,可能只有我倚轻风一个,所以啊,你就放心好了,没人会说什么的,大不了,你我二人,被这里的人称之为败家子而已,哈哈哈哈。
他的话,总是在没有修饰的情况下,显得无比的经典,让我这沉浸研究文学的人都为止叹服,如果他去写作,一定会有精品出来的。但往往这样的人,是不会去拼凑文字的,每个人的生活不同,早就了他们的看法不同,这就是区别,他虽然不识字,没上过学,但他的社会阅历与出事经验是没有人能比的。
望着全身上下,两万多块,想想至少需要自己辛苦码字半年光景,不过反过来想,这其实也没什么,生活的方式早就生活的质量罢了,我虽然清贫,却活在自我的踏实世界里,现在我衣着光鲜,满脸虚伪,浑身铜臭,到有些不踏实了。
车上,倚轻风望着午后阴暗的天说:老百姓收成的时候到了,今年却总是大雨不断,真是不公平啊。兄弟,等下你回家,我还有事要做。
面对他的一句话,上一句是抱怨老天,下一句是有事要做,我似乎能感觉到,他要做的事情,可能也是他认为不公平的事情,只是他没心的一句话,却让我感觉到,他真的为了我这个生死兄弟,付出的太多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人生得一兄弟无憾。
倚轻风在路口放下了我,独自向罗兰皇妃酒店开去,在过红绿灯的时候,被一名交警拦住了,交警望着倚轻风许久,拿出测酒仪说:驾照。
倚轻风吹了一下那仪器说:我老板没给发。
交警怒道:你这是无证驾驶,更是酒后驾驶,要判刑的。不过只要你交了罚款就网开一面。
倚轻风道:车我不要了。说着,便一个人向外走去,感觉到一种很爽享受。
在他认为,自己的付出,只能用这些挥霍来抚平内心的创伤,也许给七月找些事情,她就不会一门心思的缠着自己,粘着自己了。
想着,不由的偷笑了一下,飞快的上了一辆公交车。
远处的交警看了一眼那车牌号,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拿出手机,打出去一个电话之后,脸一下子黑了下来,看来是上头的领导骂了他。他再次看那车牌号时,不由得万分后悔,那是新城县有名的七月的车,更是霍氏集团的红人,他似乎早就听说过霍丁尼的手段,因此,一种莫名的恐惧,让他站在路中央,成为了交通拥堵的肇事者。
他的做法没错,但他所谓的罚款是没有票据的内收,倚轻风没有看到票据,因此大胆的扔下车走了,想必这交警是不会收信用卡的,但倚轻风是不会用自己的钱,为一位把他当作宠物的女人而买单的。
倚轻风下了公交车,走进酒店大厅之后,一阵凉风吹过,回头看到门口,四名西装保镖,保护着两名身着休闲衣的男子,一位带着眼睛,微胖,一位脸色苍白,精瘦,比前一位高出半个头,两人并肩而行,面无表情,却在争论着什么一样。
双方同时到了电梯门口,两名保镖拦住倚轻风说:对不起,请乘坐另外的电梯。
倚轻风差点没大打出手,这种言语分明是一种歧视,当电梯门关上的时候,倚轻风感觉到口干舌燥,不由自主的来到酒店内的超市,取下一瓶矿泉水,刚要喝下一口时,收银台上传来了以朵的声音说:喂,倚轻风,快,快过来让我看看。
倚轻风有些纳闷的走了过去问道:有什么好看的。
以朵有些羞涩有些惊喜说:自从那夜你落水之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太好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哦,感谢上帝,感谢老天爷,把你完整的还给了我。
倚轻风笑道:你到底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还是混血儿呢,谢谢你的挂念。
他说着,拿出钱包刚要付账时,以朵道:不用了,我请。对了,你的钱包还在我这里呢,都怪我没有联系你,害你又买了新的。
倚轻风有些尴尬说:没事,你不提,我还忘记还欠你两千块了,不过现在我真的没钱了,缓缓吧,等我发工资了连本带利一并给你。
以朵不高兴说:你太见外了吧,我说过,对于你,我心甘情愿付出一切。
呵呵,我太感动了,但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我只是一个奴隶。倚轻风道。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是我心目中的王子,我的神,甚至是我活着的希望。清风,答应我,以后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了,对了,今晚有新电影上映,我请你看电影吧。以朵说。
倚轻风喝了一口水,盯着她的眼睛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女人都喜欢说我请你呢,求求你们了,不要再在我的面前说这三个字了,我已经是个奴隶了,我不想再成为别人眼中的禽兽。虽然我已经是个禽兽,但我在努力改变。以朵,是叫以朵吗?好好的工作,找一个安分守己的男朋友,我是危险的人,不要对我有任何希望,我不想伤害你。
以朵说:轻风,无论你怎么说,我都认定了,自你我是有缘的,我会等你,直到你愿意接受我为止,相信,我真的是爱你的。
倚轻风冷笑道:我有女人了。
看看吧,你这不是骗你自己吗,你有女人了,你怎么不说你有女朋友了呢,分明是你不爱你身边的女人,我跟你,是在谈爱情,爱情是纯洁神圣的。答应我一次,陪我看一场电影吧。以朵有些哀求道。
倚轻风放下十块钱,要是平时,肯定会要回剩下的钱,但此刻只有逃避的份了,顾不得太多了,在他认为,自己钱包里的钱,是自己拼死拼活的血汗钱,是留给以后做一些事情用的,所以有些吝啬,关于别人的钱,都是身外之物,即便是拿在自己手中,心不安,就不会有一种真实感,一种自豪感。人类大都是对某种信仰与信念有着让人难以理解的执着的,好比以朵的爱情,好比海漫的尝试,更好比霍丁尼的狠毒。
以朵望着倚轻风离去的身影,欲言又止,在心中默默念叨:没事,没事,我给你时间去考验我的真心,我可以等你一辈子。
一辈子,是个很等不靠谱的词啊,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掌控真正的一辈子,因为生命有时候是变化莫测的,即便是重复着的生活,命运也会在某个时期,某个地点,让下一秒变得让人无法接受。
倚轻风双手抱着半瓶水的动作,像一个漂流在大海上的遇难者一样,让人心疼,也许是“我请你”那三个字,真的伤害他不浅,让他感觉到无助,更加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