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仍然一声不吭,陶德一把抓住她的手,冲着她骂骂咧咧,“好啊,老子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供你玩,你居然敢吃里扒外,给老子戴绿帽子。今天你要不给我讲清楚,老子要你的命。”
杏花的眼睛里象要喷出火来,“放开我,你凭什么说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想家哭了不行吗?凭什么你一天到晚花天酒地、不着人影的,而我就只能一个人呆在这儿?你想干那事时才想到我,你敢说你今晚不是去会和我一样的臭婊子?你供我吃穿住,你为什么要给我?你心里明白,我没去告你已是便宜你了,你不要欺人太甚。”
陶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但终于忍住没发作出来,他悻悻地松开手,板着脸走进屋内,关上门去取一样东西,心想等有了真凭实据再和这小婊子算帐。不一会,陶德从屋里走出,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好吧,既然你想家,就慢慢想吧,看来我今晚在这儿是不合适的。不过艳艳,你要记住我们之间的协定,不要*我,如果让我掌握了真凭实据,那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可别怪我不客气。”
陶德离开东城直奔公司,要说这陶德是个很有心计的人,他在外面寻花问柳,但又怕自己的女人也红杏出墙,便玩了个小小的花招。他在两处房子里都安装着极其先进的自动数字录音设备,这种录音器不会什么声音都录,但只要屋内有人说话,录音器就会感受到其频率的差别而开始自动录音。
录音器安装得很隐蔽,他老婆和杏花都不知道家里还有这样一件东西,陶德每次回来就用遥控器关掉录音器,离开时又打开,神不知鬼不觉的。安装以后发现,两边倒都一直相安无事,自己家里来的人多是亲戚或是老婆的闺中密友,而杏花这里,录音器一次都未启动过,这让他很是放心。不料今天情况异常,而杏花又一声不吭,显然是有问题。陶德虽妒火万丈,但也知道没有真凭实据不能服人,刚才他进屋子,就是去取录音芯片,他想听听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名堂。
在公司里,陶德听了录音后大吃一惊,那两个手下一去不返后一直悬而未解的迷团终于弄清,原来他们已经完蛋,王伟也死了,而录音里李杨对那台神奇的机器却压根没提到,他颇为失望。还有那两个手下竟然是死在一只猴子手里,这又是怎么回事?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但随即便恨恨骂道:“笨蛋,连只猴子都打不过,死了活该。”
那两个手下第一次去王伟家仓皇逃出,向陶德汇报说还有其他人时,陶德以为不过是过路的亲戚或朋友。因为在云州开会时,陶德和王伟拉家常,知道他是一个人住,现在终于明白了,所谓其他人就是这个叫李杨的小子。他居然知道事情的真相,肯定是那个老东西告诉他的,这小子不去报警,竟敢孤身一人来云州寻仇,倒真有点胆量。
当时他和张明以为事情败露,为防万一,二人外出暂避风头,回来后的一段时间内也不敢再轻举妄动。现在机会重新摆在自己面前了,既然这个李杨跟王伟的关系如此亲密,那他一定了解王伟的那项科研成果,王伟死前仓促,一定把那些资料和机器都交付给他。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拿下这个小子,从他身上*问出王伟的机密,然后找个地方做掉。艳艳这贱人也不能留了,到时一并干掉,以免留下后患。
陶德像打了一针吗啡似的兴奋起来,他连夜赶往张明的住处,二人密谋一番。陶德顾不上休息,回来后立马召来两个干练的手下,一个绰号“长条”,另一个绰号“大头”,两人都是背后打黑枪的好手。陶德心想,李杨并不知道我已经掌握了他和杏花的谈话,肯定还会来公司干活并观察虚实,他让“长条”和“大头”在李杨做事情接近自己办公室时瞅空将他打晕,直接拖进来审问。陶德的办公室独处一角,周围较安静,办公室很大且后面还有一个小单间,平时是他调戏糟蹋女职员用的,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李杨回身看见两个人正惊慌失措地看着他,打闷棍的是“长条”,“长条”跟随主子干这号事已多次了,从未失手。今天第一次打空,他和“大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总算他们都是老手,短暂的发楞后,“长条”看四周无人过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着棍子向李杨打去。
李杨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眼看棍子过来了,本能地用手一格,“长条”就觉得棍子象打在铁柱上,同时马上一股巨力反弹,将他震得摔出三米开外,棍子也脱手不知飞哪去了。
“你们要干什么?”李杨怒喝道。
“长条”仰面朝天,差点背过气去,一旁的“大头”手脚乱颤,当时吓得只想马上溜走。相隔不远的其他办公室里的人闻声纷纷探出头来看个究竟,陶德正等着两人办完事回来,听到外而的喧闹声,急忙冲出去,一看这情形,知道事情办砸了。他赶快走上前,嘴里一边吆喝着“干什么?干什么?”一边给“大头”使了个眼色。
“大头”回过神,忙指着李杨大声嚷嚷道:“大家评评理,这小子扫地,把脏东西扫到我兄弟脚上,我兄弟说了他两句,这小子居然打人,大伙说说,天下有这个道理吗?”
李杨一楞,心想我哪里把脏东西扫到他们脚上了?
趁这功夫,陶德假意喝叱道:“这里是办公地点,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要吵给我滚到外面大街上去吵。”
“大头”心领神会,马上过去搀起“长条”,一边往外走,一边嘴里还虚张声势,“我们要去医院,如果我兄弟伤了,我还会回来找你算帐。”
李杨感觉不对头,正要上前责问,陶德拉住他训道:“我说你这个小伙子,扫地为什么不看清楚?你看自己惹了麻烦,还闹得大伙儿不能上班,你自己做得不对,怎么还动手打人啊?这样下去要被开除的。”
李杨虽然心地善良,但世间的险恶教会他懂得思考,他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孩子了。看着陶德那张蠕动的嘴,李杨心里一动,正要说什么,这时孟云赶了过来,“陶总,你听我说,我虽然没看到刚才的事,但我肯定是那两个人找碴。因为小李这孩子一向工作认真,性情和善,决不会无缘无故招惹别人。”
公司的职员大都对李杨甚有好感(不要想歪,这种好感并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听了孟云的话均一片附和。幸好他们当场只看到“长条”倒在地上,谁也没有见识李杨的神威,否则李杨马上就会轰动云州。
孟云的年纪较大,平时处事说话很有威信,陶德也不便当场斥责,加上其他职员的附和,陶德也只好就此借坡下势,“行了,行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大家回去上班吧。”他一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很大声地关上门。
李杨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孟云过来安慰他,“小柯,没事吧?”
“没事,”李杨笑了笑,“主任,那两个人是谁?”
“别理他们,不是好东西,”孟云似乎有些顾忌,“不过别怕,以后有什么事来找我。”
“谢谢您!”李杨感激地对孟云说。
从“大头”打来的电话得知,“长条”这会儿还没恢复元气,瞧那样子,好象被施了什么巫术似的,“大头”在电话里心有余悸地描述事情的经过和李杨的可怕。
陶德起初不以为意,随着“大头”的细述,突然间心里一动,他想到了王伟的那项发明。那个令他和徐怀远梦寐以求的东西,在他们看来,这个发明能让他们完成称霸江湖的宏伟大业。天宇公司表面上做些科技成果咨询投资的业务,有时还掩人耳目地开些研讨会等等,实际上背后里走私贩毒、垄断工程、非法买卖无所不为。虽然张明和陶德在短时间内积累了大量的不义之财,在当地成了呼风唤雨,炙手可热的人物,但要想再上一层,成为更大范围说一不二的人物,则受方方面面的限制,这不仅仅是用钱就能解决的。
王伟的科研成果令他们看到了这一辉煌的前景,纵然他们五毒俱全,但不可否认都是聪明人。试想王伟的成果一旦归自己并付诸实施,会有多少超能者为自己冲锋陷阵,到时候别说江湖上的其他人物,就是政府能把自己怎么样?
事情刚开始也确实按照设想进行着,可天不遂人愿,那个老东西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放着日后成百上千万的钱不要,居然毁约,该死。本以为没希望了,李杨的出现又点燃了他们的欲望之火,然而今天发生的一切像一瓢冷水,一下子又把火焰浇灭了。
陶德把王伟的科研和李杨联系起来,不由得一阵恐惧,如果是这样,那可是遇到大麻烦了。看来那个老东西早就开始在人身上做试验了,自己还蒙在鼓里。而那只猴子也是试验品了,怪不得两个手下……,陶德越想越害怕,赶紧甩下还在唠叨的“大头”,急急*起那部与徐张明联系的专线电话。
李杨在陶德进办公室后不久也离开公司,他一个人转了转,把刚才发生的事琢磨一下,那两个人是故意对自己下手的,这点确然无疑。而陶德临时出现,假装喝叱他们,只不过是做个掩护,好让那两个人溜走。陶德这么快就对自己下手,说明杏花出卖了自己,想到这,李杨的胸口一阵发闷。是什么东西让一个纯朴的人变成了这个样子?往日的情谊真的一点都没有了吗?如果说先前李杨对杏花还留有几分怜悯,此刻则都已化为了厌恶和唾弃。
下午李杨不准备去公司,他想看看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快五点时,一个速递公司的员工给他送了封信。
“我的信?”李杨有点意外,“是的。”
“谁寄的?”李杨盯着邮差,“不知道,我们只是受顾客之托。”
邮差走后,李杨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张便笺,上面有几行电脑打印的字,“杏花在我们手里,如果你不想她死,请于晚上九点半到西郊旧粮仓第十一座仓库内碰面。我们不会为难你,但如果届时不来或报警,就等着给她收尸,我们说话算数。”
(今天有点忙,因为开学在即。把还未写完的作业正在赶紧补……所以感到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