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的脑子一下晕了,眼里迷茫、愤怒、失望,百感交集的目光凝视着杏花,杏花的眼里则满是惊恐和羞愧,她躲闪着李杨的目光,二人
好一阵沉默。
“李杨……哥,”杏花终于强笑地挤出一句,“呸!你还敢叫我哥,我在上面全听见了,”李杨突然象暴怒的狮子似地吼起来,“你还要不要脸?怪不得这大半年都不和我联系,跑
出去也不吭一声,我和你家里人都不知道你去哪了,原来是跑到这儿给人家当小老婆啊!”李杨平时有看报纸,对时下报纸上常介绍的包二
奶之事并不陌生。
“李杨哥,你小声点,进来说吧,我跟你解释。”杏花哀求道。
“还解释什么?还有什么可解释的?”李杨虽然愤恨,但也发觉楼上楼下有人开门出来窥视,这才板着脸和杏花一起走进屋内。这套单
元有一百多平方米,两室两厅,屋内的装饰摆设豪华俱全,李杨越看心里越火,“在乡下时你一天到晚羡慕这个,羡慕那个的,今天荣华富
贵,终于如意了吧?”李杨不无讥讽地说。
“对不起!李杨哥。”杏花泪流满面,“对不起?哼,我在外面打工,心中无时不牵挂着你。我想多挣些钱,将来我们一起好好生活,但是今天,我的梦没了。”李杨终于流
下伤心的泪水。
“李杨哥,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啊!”杏花哭着扑过来,搂住李杨。
李杨轻轻地把杏花的手掰开,擦了擦眼睛沉声道:“你要是嫁个好人家,我也不说什么,可你是来当人家的二奶,而且还是给陶德这样
的坏人,你……”李杨气得说不下去。
“坏人?李杨哥,陶总对我是挺好的……”杏花抽泣着想解释一番。
“好个屁,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吗?你知道他干了多少坏事吗?”
杏花睁大泪眼,一声也不敢吭地摇了摇头。
“我可以告诉你,你可要自己想好了。”
于是,李杨把事情的由来简单地告诉杏花,他没有讲自己来云州的目的和进展,只说到天宇公司干活,是为了找机会替王伟教授报仇。
听到李杨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她心痛如绞。最后听到正是张明和陶德派人害死了王伟教授,“天哪!”杏花害怕地看着李杨
,好像在听一个荒诞的传说。
“信不信由你。”李杨余怒未消。
“李杨哥,我相信你,可我,我不知道他是这么个人啊。”杏花的泪水又涌出来,到云州时的那一幕幕往事又浮现出来,这是她永远都
难以忘怀的痛楚。
杏花在村里时,常看到本村和邻村的一些女孩子到城市打工后,回来探亲时个个穿金戴银,涂脂抹粉,俨然城市小姐的架势,加上大包
小包的往回拿,显得十分有面子。这些女孩的家人常在外面炫耀,这让向往城市生活的杏花十分羡慕,李杨外出打工后,她在家里更闲得无
聊,于是头脑一热,便和几个邻村的姐妹一起跑了出来。
刚开始她想去上海,和李杨在一起,但一想到近来自己和李杨谈起城里生活时,李杨总是给她泼冷水。她越想越不服气,决定换个地方
,等挣了钱后到李杨面前风光一下,同时也气气他。
杏花选择了云州,一个乡下女孩子,毫无社会背景,开始靠同乡的姐妹介绍,到工厂里打工。工厂里劳动强度大,条件差,经常超时加
班,每月工资只有廖廖数百,一个月下来,杏花就吃不消了,换了几家工厂都是如此。她又没有技术文凭,无法胜任更高级的工作,三个月
后,杏花陷入了困境。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意外地碰见早先在第一家工厂里认识的一个小姐妹,此时这位女孩打扮得花枝招展,皮肤白白的,人也精神。杏花
十分惊奇,一问才知道,这个女孩早就辞去工厂的工作,到一家夜总会坐台,每个月能挣大几千元钱。女孩告诉杏花,工厂里的许多姐妹都
去坐台了,又轻松,又挣钱。
杏花听得目瞪口呆,这才似乎明白,那些女孩子为什么能风光炫耀?敢情都是做这一行的。她十分苦恼地把自己眼下的境况告诉这个女
孩子,女孩子爽快地答应帮她引见去夜总会坐台,起初杏花不知坐台是什么意思,这个女孩轻描淡写地说就是陪客人唱唱歌,喝喝酒,聊聊
天什么的,杏花想这些倒容易,就这样,杏花来到市内一家颇有名气的夜总会,一上班,她就明白坐台是什么意思,她觉得这样对不起李杨,好几次都想退出不干了。
但一想到工厂车间里轰鸣的机器,呛人的气味和少得可怜的工资,她就心惊胆战,只得咬牙坚持下去。杏花原本长得漂亮,加上时髦的服饰
点缀,越发显得出众。而且她的性情中还带有乡野的淳朴,在那些猎艳的客人看来,这就是纯情的表现,一时间客人争着捧场,有几次还为
此打架斗殴,杏花名声大噪。早在进来时,夜总会的妈咪便嫌她名字太土,给她起了个名号叫“艳艳”,此时的杏花开始艳名在外了。
一天晚上,妈咪急三火四地跑进来叫她,说是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客人来了,一定要好好伺侯。这家夜总会在云州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来
的客人非富即贵,平时也没见过妈咪这么紧张兮兮的,杏花预感今晚的客人来头很大。
当她看到平日在坐台小姐面前颐指气使的妈咪在这个四十来岁、衣着气派的客人面前低声下气的样子,不由得心里生出几分敬畏。这个
人就是陶德,他从一帮狐朋狗友那听说了杏花,便急不可耐地赶来见识,杏花一亮相,陶德便看中了她。杏花平时坐台从不卖身,虽与客人
嬉笑打闹,那都是虚与委迤。毕竟她心里还有李杨。
陶德对此早有准备,他使了奸计,故作热情地请杏花和一帮坐台小姐吃饭,席间和妈咪相互配合,将杏花灌醉,之后便占有了她。杏花
清醒后悲痛欲绝,要和陶德拼命,陶德假作忏悔,并许以重金,妈咪也在一旁花言巧语,百般劝说。涉世不深的杏花感到胳膊扭不过大腿,
最后大哭一场,只得认命了。
陶德对杏花还是不错的,把她从夜总会里带出来,不让她再去坐台。他出手大方,城东的房子就是他买下装修好送给杏花的,陶德还拿
了一些钱叫杏花寄回家,谎说是自己在外打工挣的,就这样,杏花过起了金丝雀的生活。
陶德也没为难杏花,讲明了只要她跟自己两年,两年后自由随便。杏花不敢违逆,她知道陶德的能量,她也不敢与李杨联系,想撑过这
两年,到时再和李杨开始新的生活,她怎么也没想到,冥冥上苍安排,又把李杨带到了她的面前。
听完杏花的哭诉,李杨默然无语,良久才长叹一声,沉痛地对杏花说:“或许你是身不由己,但话说回来,我们到城里来,只是想凭自
己的劳动多挣一点钱,能挣就挣,不能挣就回去,难道因为辛苦的钱不好挣就去挣那种钱吗?难道因为想过上好日子就非得用这种办法吗?
这只能说明你好逸恶劳、贪图享受。”
杏花无言以对李杨又长叹了一声,“以后的路还很长,你好自为之吧,我不会告诉你家里的人,将来你自己去面对他们。还有,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
系了,从今天起,你不要再叫我李杨哥了。”说罢,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杏花哭叫着拉住李杨,“李杨哥,你原谅我吧!你不要走,我是真的爱你的呀。”
李杨摇摇头,推开杏花,怅然地走出门去。后面杏花的哭泣声象一把锥子似地扎他的五脏六腑,他感觉全身都在滴血,顺着脚跟淌到地
上,洒下一路的血迹。
这件事的发生令李杨的计划暂时搁浅,他毕竟是个实在人,把事情告诉杏花后,他不知道杏花会不会情绪失常。如果陶德生疑而*问杏
花,杏花会不会被迫说出,这样就麻烦了,李杨有点后悔和杏花说这些事。想来想去,李杨决定先等两天,自己照常回天宇公司上班,看看
动静再说。
第二天上午,李杨在公司里有条不紊地做着事情,当他扫地接近陶德的办公室时,脑子里突然感到有些异样。自从被磁化并拥有磁能后
,李杨对来自体外的伤害和攻击有着极其敏锐的预感力,当下心念一动,人自然闪开一步,一根粗木棍擦着身边打下来,他已然看见身后的
两个人。
杏花在李杨走后,哭了个昏天黑地,晚饭也没吃。哭完了发楞,发楞一阵又哭,一直到陶德回来。陶德吃饭是借口,主要是为了玩女人
,他草草吃了些东西,酒还未尽兴,就忙着催朋友安排下面的节目。别人见他这副猴急的样子,再吃下去也索然无味,便带他去了一处新开
的高档夜总会,大伙儿在里面尽欢而散。
陶德给自己定了个规矩,决不在娱乐场所过夜,一是觉得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二是怕万一公安部门有什么临时行动,碰上了麻烦。虽然
局子里有的是朋友,搞得定,但这种场合下双方难免尴尬。所以这方面陶德很自律,出了夜总会已是十一点多了,便打车直奔杏花这来。
一进门陶德就感到有些不对头,房子里黑洞洞的,开始他以为杏花溜出去玩了。等到一开灯,看见杏花呆呆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满面
泪痕,他心里一惊,赶忙上前询问。
杏花看到陶德回来有些惊慌,试图掩盖脸上的痕迹,但已无济于事,面对陶德的疑问,她只得一言不发。
陶德恼了,“臭婊子,是不是老子不在,你和别的男人私会啊?”
(开学在即,本人最近更新可能不是很稳定。其实初衷写本书是为了打发时间的,本来是要和我老姐去他们那玩的。但是老妈不同意,真的好遗憾!新疆其实是一个好地方,来这里六年了。真的很美!库尔勒是一个好地方,新疆更是一个好地方,明年我就有身份证了,老妈不让我去老姐那玩都不行了,哎……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