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一回到鼎香楼就看到门前停着一辆崭新的奔驰,刚停好车江入海就一溜小跑的奔了过来开车门,“有客人?”刚上午十点,应该还不是上客的时候。
“陈哥,”江入海扫了一眼奔驰,“有人给你送的大礼。”
“送我?谁?”
“在这H县能有这么大手笔的还能有谁?”他眨着眼睛笑道。
“周大锤?”自从那次拜会白筱蕴后,她与自己一直没有联系,因此陈冲自然就想到了要笼络自己的周大锤。
江入海摇了摇头,“人呢?”陈冲心中一动。
“走了。”
“留什么话没有?”
“没有!”
“哦!”
见陈冲抬脚往里面走,江入海赶着问道:“正好你那车早就该换了,还是好车扎实。”
“先弄车库里。”陈冲头也不回继续往里面走,将江入海愣愣地丢在一旁。
刚进大厅就见一帮子人凑在一块闲唠嗑,“有啥新闻说来听听。”陈冲笑道。
“陈哥,早。今儿H县的特大新闻,公安局副局长马晓春查处金鑫案件不利,被撤职警告。”
“撤就撤呗,都撤了才好呢。”陈冲也不停步往楼上办公室而去,心里却在盘算,一千万换个副局长,这该算是谁赢谁输呢?
刚进办公室,就接到了七姑的电话,约他去小茶园打麻将。这小茶园与茶园可不同,这其实就是一小茶庄的二楼,隔出了一个包间,专门供熟人喝茶打麻将,店主抽点水头。放下电话,陈冲交代了几句,开着自己那辆老爷车直接飞奔了过去。
熟门熟客,不到十分钟便到了地方,进门已经是三缺一,除了七姑、聂涛外还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约莫二十五六岁,长相很是白净,驾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很斯文。
“七姑,涛哥,这位是?”
“小军!”七姑笑着介绍。
“军哥!”陈冲客气地点头打招呼,而那小子却只是冲他笑笑而已。
“今天打个十八圈,刀哥不在,也没人陪我玩了,呵呵。”
“行,七姑怎么说都好。”
“哼,现在七姑说话还好使嘛。”聂涛不冷不淡地丢过来一句,他对刀爷把鼎香楼交给陈冲打理,一直有些意见。
陈冲也不跟他计较,笑道:“涛哥,这是没带钱咋地?”
“我兜里比屁股还干净,不想有人,奔驰车都有人送上门。”
“呵呵呵。”小军掩嘴而笑。
“好了好了,说什么屁股,恶不恶心,谁的屁股也不干净,打牌!”
陈冲边摸牌,边心里盘算,一个小时前奔驰刚送来,这边就得到了消息,看来自己身边的人物还真不少啊。
“碰,杠,再杠!”聂涛摸了一手的好牌,没打几张就已经听牌了。
“涛哥手气不错啊。”陈冲笑道。
“哼,小虾米都不过大鲨鱼,我混了这么久,玩这个还没服过谁。”
“呵呵呵,拿着一手的好牌也要懂得胡,小心被人劫了胡。”
“哼,咱走着瞧,幺鸡!”
“吃!七万!”
“碰!九条!”
“二条!”陈冲上家小军刚扔出,就听得聂涛哈哈大笑,“等的就是它。胡了。清一色,哈哈哈哈。”
“呵呵呵,对不起,涛哥,我也胡了。”
“你,你,你胡什么。”
“小小屁胡而已,呵呵。”
“靠,屁胡你也好意思胡。”
“没抓什么好牌,能胡屁胡就不错了。”
在陈冲与聂涛斗嘴的过程中,小军和七姑笑而不语,打到第八圈,七姑漫不经心道:“小冲啊,最近累不累啊。”
陈冲闻言心中不禁一愣,当即也装作随口道:“还行,净是些乱七八糟的事。”
“哦,要不要找个人帮帮你?”
陈冲更是吃了一惊,心道,怪不得无缘故找自己来打牌,远在在这等着呢,“好啊!”
“呵呵,小军搞得是酒店管理,是刀爷特地从别的酒店给挖过来的,我看就到店里给你打打下手,分担分担你的工作,怎么样?”
陈冲抬眼瞅了一眼小军,又看了看七姑,笑道:“刀爷怎么吩咐,陈冲绝无二话。”
“你别多想,刀爷也是心疼你。”
“谢谢七姑和刀爷惦记,陈冲欢迎,热烈欢迎,呵呵呵。”
“对了,听说有人送了辆奔驰给你?”
“哦,这事正要跟您汇报呢,是白筱蕴送来的。”
“你打算怎么处理?”
“给她送回去,这车我可坐不起。”
“呵呵呵,送什么送,人家都送来了,难道我们就不敢收?留着吧。”
玩完麻将,陈冲与小军一同回到店里,随即召集所有人开会,“给大家介绍一下,”陈冲指着一旁的小军道:“这位是朱军先生,从今以后就是我们鼎香楼的经理,老江,你干副的,这是七姑的安排。大家以后有什么事先找朱经理解决,他的话就是我得话,听到没。下面由朱经理讲两句。”
“咳咳,”朱军整理整理领带,清了下嗓子,“大家好,我是朱军,酒店管理……”
这家伙还真是搞酒店管理的,一通讲话愣是讲了半个多小时,以前陈冲开会顶多三五分钟,听着他在上面罗里吧嗦,众人早已哈欠连连。
“军事化的管理,奴隶化的服务,这是当下最先进的管理方式……相信我们一定会创造鼎香楼最美好的未来。”朱军以一个强有力地态度结束了讲话,满意为会有热烈的鼓掌。
未料,陈冲淡淡地说了一句,“大家回去忙吧。”便解散了队伍,弄的他满脸尴尬。
“陈先生,这是我弄的管理方案。”
“哦,行,我先看看。”陈冲转身上楼。
还别说,这朱军还有点新想法,到任的第一天便迫不及待的烧起了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扣发全体服务员半个月的工资,理由是卫生条件太差。
“这是玻璃窗还是灰墙?这是卫生间还是农村的茅房?不要让我见到一定的灰尘,谁让我不痛快,我就让谁痛苦。”朱军雷厉风行的推行起自己的军事化管理。
“陈哥!没法干了!”
“陈哥,那小子哪冒出来的。”
一天下来就有好几拨人来找陈冲诉苦,对此陈冲一顿臭骂,“该干嘛,干嘛去,朱经理的话就是我的话。”
在朱军火一样的激情之下,鼎香楼与皇上皇之间的战火也再次被点燃,原本鼎香楼就隐藏着自己的实力,这一下子放了出去,对皇上皇的冲击力自然不小。客源等级也由中下,提高到了中上,门前车水马龙的景象重现出现了,每日的流水也恢复到了以前的七八成。
“陈哥!”江入海匆匆推门而入。
“咋了,姓朱的那小子开着你的奔驰出去了。”
“哦!”陈冲继续在网上斗着地主,头也没抬。
“陈哥!”
“还有事?”
“我们就这么让姓朱那小子瞎折腾?现在兄弟们怨声载道,都指望你出来主持公道呢。”
“公道?什么是公道?告诉兄弟们有什么意见,憋着,朱经理的话就是我得话,谁要是敢使小动作,我收拾他。”